霧氣流轉,墜兒額前碎髮忽的被風吹起。
她用右手把發挽在耳後,眼神飄向遠方,陷入久遠的回憶。
空間一窒,周圍靜止,她的面門直戳戳被一把短刀插入
黃綠色的光芒瞬間與短刀相接,發出光暈
鋥
墜兒的左邊的耳墜化爲齏粉,空前瞬時流動
螢火蟲全部墜落。
那把短刀處空間瞬間扭轉一紅色身影左手握刀,欺身而上
墜兒身體向後傾倒,緩步後退,似乎還沒回神,一切都是本能的動作。
“姐姐”
“姐姐”
無數稚嫩的聲音交錯響起,黃綠色的光球圍繞在墜兒四周,阻擋住紅衣女子的進攻。
只見短刀在她手中一轉,轉身落地。
細眉薄脣,黑髮翩飛,神態不見一絲波動,她轉動左手,尋求最佳的進攻位置。
“你是誰”,墜兒漸漸回神,蹙起峨眉。
只見紅衣女子躍起,一刀劈下
銀白色冷光直逼墜兒,她擡起右手托起下巴,細細打量對面的女子,不慌不忙。
刀光在墜兒周身散成細碎的光點,閃爍,墜落,消失。
紅衣女子收刀,也不訝異,淡淡說道:“那經書已經不在你那了吧”。
墜兒不置可否,笑了:“不過是一本殘卷罷了,有什麼要緊”。
紅衣女子沒有說活,擡起下巴一點,“是他吧”。
墜兒摸着右邊的耳墜,直直盯着她。
只見她轉身,頭一偏,沒有說什麼。
“你,認識他”,墜兒端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的笑了。
紅衣女子一頓,沒有回頭,“故人”。
墜兒仔細觀察着她的表情,不見一絲波動,“那你就從他那奪走吧,熟人,好辦事,只是”,她不再說,停頓下來。
“他會死”,紅衣女子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她彷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你知道”,墜兒小嘴微張。
“況且,既然是她給的,必然是與他共生,奪不走的”,紅衣女子陳述道。
“除非,奪走他的心”,墜兒眼波流轉,似乎又想起了往事。
紅衣女子沒有逗留,飛身而去。
“程程等等我”,梅大姐在草叢中原本是協助程程的,但她一直沒有出手。
她在觀察程程,想要確認她心底所想,可事與願違,沒有任何破綻。
遂化爲煙霧遁去。
“姐姐”
“姐姐”
稚嫩的童聲再次響起。
“你們快回深山裏吧,姐姐要走了,不能再庇護你們了,你們照顧好自己,去吧”,墜兒手一揮一撒,光團交錯消失,不見影蹤。
她盯着遠處,沉聲道:“出來罷”。
朱思磨磨蹭蹭,不情不願,扭扭捏捏,出現在墜兒面前。
“是你”,墜兒只覺不對,心頭一緊,猛地回頭。
那棵黑漆漆的枯樹中央的樹杈上,坐着一位少年,銀白色的髮束在身後,很是柔順,無風自動。
一身銀白色西裝妥帖穿在身上,就坐在那。
五官很淡,看一眼都不能記得住,芸芸衆生相,太過於普通。
不過,左眼角有顆淡粉色的痣。
墜兒擡頭瞧着他,他也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