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的媽媽大嵐在更深的山溝子裏住着,通過媒人介紹,嫁給了馬大川。
不到一年,阿毛就出生了。
等到阿毛週歲,就跟着本家的二哥外出打工。
從此,再沒有回過村子。
不過,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
大嵐人老實。雖然也想過出去找他,但是,公公婆婆身體都不好,阿毛又太小,也就收了那心思,安安心心操勞這一家老小。
阿毛還不到兩歲,阿爺去世。
大川寄了一筆錢,讓老支書幫着大嵐打理後事,沒有回來。
阿毛五歲了,大嵐也走了。
大川依舊寄了一筆錢,讓他本家二哥,也就是老支書的兒子回來幫忙辦喪事,順便,把阿毛帶到城裏。
老支書通過兒子也知道大川早早在外有了女人,並且那個女人已經生個兒子,牢牢拴住了大川。
要是讓阿毛去,指定要受苦的。
老支書跟他的老嫂子,阿毛的阿奶商量了一宿,決定把阿毛留下來,要送,也得阿毛再大點。
阿奶紅着眼眶,也不能說兒子的不是,只得把苦往肚子裏咽。每每想到如此,都會抹眼淚,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了。
等到阿奶過世,大川依舊打了筆錢,可決口不提接阿毛的事了。
老支書問他兒子,說是那女人懷二胎了,顧不上。
老支書氣的發抖,通過電話把大川臭罵了一頓。
大川連連道歉,可推說自己生意忙,家裏有個小的,還有一個要生的,肯定忙不過來,要老支書再幫忙帶上幾年。
老支書不聽他瞎掰扯,就問他阿毛是不是他兒子,阿毛接或不接。
大川半天沒說話,半晌,說可以,但他實在脫不了身,麻煩老支書送來。
忽然,他想到了村裏還有個年輕人,就答應了下來。
隨即問大川地址,大川說來了打電話,他去接。
老支書答應後就去找文強。
正好,文強也去西城,一口答應下來。
“然後,我們就到西城了,但是馬大川電話打不通,再然後阿毛丟了,然後你們就來了”,文強口氣輕鬆,幸虧墜兒給他普及過馬大川的黑歷史,儘管當時只是出於禮貌的迴應,可架不住墜兒那顆愛八卦的心啊。
文強禮貌而不失尷尬的應和着,沒想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看來八卦也是有些好處的。
“你是寫小說的”,對面的禿頭大叔記完筆錄後,突然發問。
文強眉頭一挑:“怎麼說”
“做個筆錄你都能編出現代陳世美,嘖嘖,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大叔感慨道。
“同好”,文強咧嘴。
大叔神祕兮兮趴在桌上,示意文強把耳朵貼上來。
文強順勢低頭,大叔左右張望,小聲說道:“俺是,斜槓青年”。
見文強不信,急急說道:“你搜下嘛,肯定能搜到,要不咱倆互關下,拉點人氣”
文強保持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笑的大叔有點尷尬。
“我的偶像,是我們法醫科的,那文筆,嘖嘖,不得了”,大叔見文強低頭逗阿毛去了,也就不說話了,流露出一種無人能懂的落寞。
“對了大叔,還得麻煩您找找馬大川”,文強出言提醒。
“已經通知了,一會就來了”,大叔擺擺手,低下頭整理筆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還是不見人來。
大叔說馬大川家來電話,說是喝醉了,明天一早來接,就把文強和阿毛帶到接待室,將就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