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和巫妖同僚的學術聚會 >第九十九章 線索
    “他們在撒謊可恥的背叛者現在居然還佔領着不屬於他們的土地”

    萊爾不斷後退,眼前的老頭越來越激動,口中的唾沫星子就像納蘭尼亞花匠的灑水器,乾瘦脖頸上凸起的青筋,感覺會在下一刻炸開。

    這些原本還在凝視遠處山林的老者,在萊爾腆着臉上前打探關於納斯蘭詛咒的情報的時候,就像煥發了人生的第二春,面對着那一張蒼老的臉,萊爾倍感壓力,深怕這些半截入土的人,一個激動,給自己安一個謀殺罪。

    “那是安德瑞的祝福,不是詛咒榮歸家族,他們應當感恩戴德”

    萊爾的笑容僵在嘴上,一上午的時間超過二十年賠笑的總和,按着自己酸脹的臉頰,萊爾呼出了一口氣。

    不靠譜的卡蓮。

    最終,四人還是按照薇爾莉特的建議組成了兩隊,秉着成人之美的美德,萊爾投出了贊成票,畢竟大白菜都想拱豬了。

    分開前夕,布勒叔侄還湊在了一起。

    雷爾夫拍了拍萊爾的肩膀,“雖然我提倡公事公辦,但你正值青春年華,兒女情長不可避免。既然你也有這個意願,那自己要把握住機會,努力和卡蓮建立羈絆。爲了布勒家的未來,加油吧,這是頭一回看到你主動啊,果然你小子還是長大了啊。”

    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讓萊爾的嘴角抽搐。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戲曲主角還打算擱臺上看戲呢,果然男人有時候眼睛真的是擺設。

    萊爾帶上高人一等的燦爛笑容,“嗯,叔叔,我們都要加油啊”

    “”

    分組就如此確定。

    萊爾和卡蓮一組把目標關注到了那些安靜坐在石階上的老人。

    他們沉默地坐着,就像一副褪色的油畫,時間在他們身邊都像減緩了腳步,單薄的身體,已經被時間之沙奪走了水分,一股孱弱的孤獨就像是他們的香水,向過客散播他們的味道。

    卡蓮首先毛遂自薦,少女單純的同情心。考慮到那些年邁的老者可能正好喜歡有着如此活力的可愛女孩,萊爾決定讓她試試。

    在萊爾的面前,卡蓮像一位小淑女整理了自己修女服的衣襬,將幾縷調皮金髮收進腦袋裏,雙手握着那隻長杖,臉上帶着早晨陽光的溫和笑容,邁着小小的步伐,朝着一位老人前進。

    那個帶着圓頂小帽的白鬚老人皮膚黝黑,也許曾經是一個領主的佃農。卡蓮的身影顯然進入了他的視線,他甚至不再關注高牆外的山林,眼睛看着正朝他一步步走近的小天使。

    幹得好,卡蓮萊爾看着那位老人的樣子,一個好的開始。

    接下來的發展超過了萊爾的預期。

    卡蓮的腳步停止,她好像看到了什麼,那東西也改變了她的行動路線。

    “小偷”

    一聲怒吼從卡蓮幼小的身體裏傳出,那種反差,就像你買的小口哨裏吹出了防空警報。

    卡蓮穿着修女服,右腳狠狠地跺地,你能感受到震動,還有她腳邊揚起的灰塵,聖光的虛影在她身上凝結成鎧甲,已經變成長柄戰錘的長杖拖在地上。

    她像一枚出膛的炮彈,飛躍向不遠處的帶着牽牛花藤的走道,然後幾個跳躍像是在視線裏。

    只留下緩緩下降的塵土,還有萊爾和那個老人大眼瞪小眼。

    好了,現在萊爾不僅需要調查情報,還要安撫其可能受到的驚嚇。

    畢竟一個小女孩在自己面前表演了人肉炮彈,一越三丈高。

    不靠譜的卡蓮。

    萊爾擦了擦自己的臉,拭去臉上的汗水和可能存在的別人的唾沫。

    在這些老者眼中,薇爾莉特的故事是另一個版本,在納斯蘭的災難中,納蘭尼亞的先祖是可恥的背叛者,他們逃避了家族的劫難,反而裹挾了一批人進行了可恥的分裂,他們在生還的人羣中描繪了一個瘋狂的家族首領,因爲一場可怕的魔法導致了家族的覆滅,他們把自己塑造成拯救生還者的英雄,但有一部分人並不買賬,認爲他們要對死難的同胞負責,甚至把納蘭尼亞長子的厄運看做是應得的懲罰。

    一個故事正反兩面,就像一面鏡子,往事不可追。

    但萊爾對故事的內容產生了質疑,納斯蘭家族真的覆滅了嗎。

    萊爾還記得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以及她的名字,阿里安娜納斯蘭。

    吸血鬼,魔性的魅力,納斯蘭家族,避世的山林,就像天空的繁星,將事情引導向不好的預想。

    萊爾還記得離開那晚,阿里安娜的樣子。

    “碧翠絲從沒讓我們失望過,她一直是我驕傲的姐妹。”

    萊爾的眼睛微眯,千萬,卡倫特的失蹤不要和你有關,碧翠絲。

    將不好的猜想甩到腦後,我還要更多的信息。

    在萊爾漫遊到內城區的某處,水水再次拉動了他的衣角。

    那是一扇藏在城堡邊緣的活板門,一個衛兵守在正面。

    他的眼睛從鐵盔下直視萊爾。

    “站住,這裏是泰倫男爵的私人酒窖,靜止通行。”

    萊爾擺了擺手,“當然,我只是想找個陰涼地歇歇,我馬上離開先生,這天氣真熱。”

    萊爾立馬起身,帶着守衛的勸告離去。

    留下那一攤睡姿,在守衛的忽視下,流進活板門的縫隙裏。

    水水在門後恢復圓形。

    葡萄酒的香醇混雜在溼熱的空氣裏,這裏的酒味顯然太濃了,就像有人把那些木頭鑿開,讓香醇的酒液傾倒在茅草裏。

    水水抖動了身體,將氣泡上的葡萄紅變成透明。

    朝着香味撲來的深處移動。

    那有兩個聲音,一個刻意壓低音量,在防止偷聽,另一個則是正常的吞嚥聲,正在飲酒。

    “少爺你應該離開了。”

    “離開爲什麼這是我的家”

    “曾經是,可是,您如今,是這副模樣。”

    “這副模樣貝奇,我從沒聽過你敢對曾經的我說一句評價,你真的,很好。”

    “我很抱歉,我的小主人,但是爲了男爵大人,請不要在納蘭尼亞傷人。”

    “呵,你可真是條忠犬,貝奇。”

    “我原本在不遠的未來,也會成爲您的忠犬。”

    “你對我的新生,似乎很不滿。”

    “我不明白,您爲什麼要包庇她,她在這裏,已經傷害了很多人,他們變得,和您一樣”

    “夠了,貝奇,在我撕爛你之前。你們的眼界,像泥潭裏的臭蟲,庸俗而迂腐,哪怕是我曾經的父親,也只不過是一隻愛惜羽毛的麻雀而已。”

    “男爵大人是爲了家族。”

    “哈哈哈哈,真是個笑話,把我囚禁在一座塔樓裏二十年,現在又想把我一腳踢開。”

    “放輕鬆,我的好貝奇,我對於撕爛我父親的華麗羽毛毫無興趣,我要的是納蘭尼亞流傳下來的納斯蘭古籍,全部,等我拿到,我和我的女主人會離開這片彈丸之地。”

    “我會在明天收集全部,將它們交給你,我想男爵大人也受夠他們了。”

    “非常好,那我明天,就會給你們帶來解脫。”

    “卡倫特少爺,納蘭尼亞新來了治安官,老爺不得已報的案,和莎蘭小姐一起來的,離開的時候,請隱藏好自己。”

    “莎蘭,真是個熟悉的名字,放心,我會念及曾經的情誼,不傷害他們,前提是,沒遇到。”

    “會的,明天我會通知他們參加城堡的聚會。”

    “真是不錯,貝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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