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大佬的反派小嬌妻沈從容薄翊 >第769章正式當回角
    現場,江老爺子跟張老爺子都來了。

    坐在位置上,跟光大觀衆一樣,望着由他們故事改變的電影。

    六七十年過去了。

    年輕時的一幕幕偶爾想去回想,都有點記不太清楚。

    這會看到被演員呈現的一幕,兩人彷彿又回到那一天。

    天還下着大雪,兩人拖着渾身傷,縮在軍官院子外的牆角外抱在一起相互取暖,風在耳邊呼嘯而去。

    那會渾身都在疼,倒是忘記冷是什麼滋味。

    最後是倆人拼着意志,在雪裏面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走。

    奔着去的方向,還是戲院。

    那個時候的歸宿感很強,即便是被戲院拋棄,倆人心裏面出來後的第一個想法,還是回到戲院。

    那是家。

    誰能想到,剛從巷子繞到街上,戲院整個被燒,黑煙在落雪的情況十分顯眼。

    倆人想上去,最後被人死死拽着領子拖回去了。

    是戲院的班主。

    後面……

    張老爺子眼睛有點模糊,有點記不太清了。

    而電影劇本中,版主將二人找回,他們倆爲軍官的事情背上大過,自然也肩負起重振戲院的職責。

    影片中,班主揹着手,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只沉着聲音說。

    “往後,但凡你們還有一口氣在,都只爲戲院活。”

    “爺爺,爺爺,這個人好壞呀。”兒童稚嫩的嗓音響起。

    電影閃過一幕一幕春夏秋冬,曾經年輕消瘦的兩人一步步的成長。

    “可不能這麼說,那是老祖宗。”年邁徐緩的聲音響起,定格快閃後的畫面:“他救過我。”

    東躲西藏的日子中,戲院最終沒辦法在凌亂的城裏求生,班主帶着一羣下鄉,尋一隅安生。

    新地方,民風淳樸漂泊許久的戲班人得到安定。

    漸漸的人就生了惰性。

    江來跟張恆都在小村莊裏娶妻生子,外面戰火連天,這個小地方給了他們安生。

    新一年,在新生子降生的喜慶裏度過。

    然而開心沒多久,性子越來越固執班主放不下心裏執念。

    即便是在小村莊裏,趕着過年也編了一齣戲。

    木頭瞧着板凳腿,筷子打着鍋底,勉強抽出一曲,村裏粗布剪的戲份不掩二人氣質。

    曾經的工具,逃跑時全丟了。

    一個爲了搶傢伙事的人,最後生生丟了命。

    村裏沒有娛樂方式,那一晚上,羣村的人都聚在村口空地上,聽着這羣外來人咿咿呀呀唱着他們聽不懂的調。

    聽不懂,不妨礙他們開心。

    那天晚上散臺,江來跟張恆穿着簡陋戲服坐了大半夜。

    “我總覺得,這麼過下去不對。”江來仰頭望着天。

    “可現在出不去,外頭太亂了。”張恆說:“有孩子了,我不敢闖。”

    “我就是有點遺憾,學了這些年的戲,今天算是第一次正經上臺。”

    沒有第一次那種緊張,全是激動。

    “誰不是呢。”

    “如今咱們也算是正式當了回角。”

    “等明天咱們再跟班主說說,等穩定點,孩子大點,咱們肯定把戲班子重新建起來。”

    “好!”

    班主沒等到第二天。

    當天晚上吊死在自己屋裏的房樑上。

    學了多年,唱了多年,看了多年,今天這麼個戲臺是最簡陋的。

    他自覺對不起老祖宗,沒臉再繼續活下去。

    戲班子到他手裏,沒了。

    張老爺子擡起手,忽然握住身邊江老。

    心裏想着,不知道今天這情景,老班主有沒有看到。

    班主的死刺激了兩人。

    本該是大紅色的年,突然變成白色,披麻的就戲班子那幾個。

    江來跟張恆是在班主墳前立的誓。

    有生之年,但凡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把戲班子辦起來。

    ……

    現場氣氛有些低沉。

    開頭唱的那一嗓子又起來了。

    咿咿呀呀的想起來,畫面暈開,裝點整齊的戲臺上,武生靈巧的耍着身手,待到落定,對面人正式唱起來。

    後臺,江二代偷看着,忍不住跟身邊的人問。

    “叔,你說我爸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上臺?”

    “你小子還嫩着呢,再學兩年。”

    “可我覺得不比他唱的差呀。”

    “真本事學到手之後再說這話,有這時間不如乖乖去練習。”

    蓄了鬍子的江來一臉板正,江二代一瞧,立刻就站的筆直。

    “爸,我這就去練,您等着,遲早這臺下觀衆是爲看我來的。”

    彷彿一代經歷太多痛苦,二代的畫風明顯不同,更輕鬆。

    全身心受到父輩影響,都在爲了追尋父親的腳步而進步。

    不過他們兩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新年初一,不過年。

    他們的年,從初二開始。

    在這特殊的年下,二代結合,三代出生。

    孩子一步一步受到正規教育,新老思念的碰撞開始萌芽。

    老一輩希望繼承祖輩,新一輩希望追求時代的腳步。

    一個抓一個躲。

    等在外頭混了幾個年頭失敗後,再回家瞧見上了年紀的爺爺不斷爲戲院奔波,父親風光背景後,三代想的有點多。

    屈服現實,相親結婚,繼承父業。

    直到兒子出聲,才理解父親當初的心情。

    父親彷彿看懂了什麼,也不催着小輩再學,逢年過節見一面,有關於戲的事情絕口不提。

    反倒是收了更多人,一個一個的從裏面挑選。

    讓人驚喜的,是孩子最後選擇跟戲曲有關的行業。

    “當時你爸畢業說回來幫我時,我都傻眼了。”

    小孩子還小,只想得到自己想的。

    “爺爺,爺爺,爸爸也會讓我去學嗎?”

    畫面閃回最開始,太陽照射下的小院子中,隔代三人坐在一起。

    爺爺抱着小孫子回答:“你喜歡嗎?”

    “喜歡!像曾曾爺爺一樣!”

    小孫子忽然跑進屋裏,從母親手中搶過手機,熟練自然的點開一個視頻。

    “看!”

    是江來的收官作。

    他跟張恆站在臺上,唱的是多年前小鄉村裏最簡陋的那個戲臺上唱的曲。

    角落裏,一幕幕截屏,從最開始的後臺,到第一次跑堂見軍官,被抓、被趕、被迫生存……

    一幕幕又縮小疊在戲臺上正在唱的畫面上。

    一代代全部重疊在一起,畫面上一個勾勒着花臉的熟悉面容,定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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