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當真被元釐的想法給震驚到:“爲什麼?”
按照她的想法,難道不應該是該受過孤島生活,就想要徹底遠離那山頂洞人的生活。
元釐仰頭看着天花板,臥室內已經關燈,看也只是看到一片漆黑,其他什麼都沒有。
不過聽到沈從容言語中的驚訝,元釐多少能猜到她腦子裏面在想什麼。
“如果是第一二年,真的是過了就不想回去。”
沈從容沉默。
算算時間,從元釐失蹤那一年開始算起,過完今年,滿打滿算就十二年了。
十二年,截至目前人生的小三分之一。
生活在一個地方那麼久,確實是會產生一點留戀。
“那等我回去,就買下來送給你!”
“我可以自己來的。”
元釐太久沒接觸到現世,自己的存款那些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什麼問題。
就算是之前沒買過島,也能猜到這個島不會便宜。
“我和彥佑臨努努力,應該可以的。”
沈從容沒應:“那你估計沒我手快,這麼多年沒見,節日,生日各種禮物積攢在一起,我打算送你個大的,就當,你跟彥佑臨結婚時,我沒在的賀禮。”
今天回來的過程中,沈從容就發現元釐跟彥佑臨老夫老妻的模式。
更不要說,她現在握着元釐的手指,那上面還戴着一個光滑的木戒指。
“我送你。”沈從容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意思。
元釐糾結了一下,最後露出笑容來:“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樣纔對,客氣什麼,再說,這些年我幫你經營那品牌,也賺了不少錢,等回去,品牌還給你,錢不給了。”
“霸佔我產業呀。”
“不服也要忍着!”
兩人說完,不約而同的笑出聲。
聽着耳邊這真是而又親切的聲音,才真真正正的相信。
——人回來了。
——她回來了。
……
彥佑臨跟元釐決定做的很快,都打算直接帶着孩子回國。
與此同時,官方也正式傳來大獲全勝的消息。
聚衆貝者博,非氵去交易,主謀跟背後人都被抓獲。
這裏面除去被皇室保走的哈曼夫人,其他全部都帶回去,而船上的人,解救許多。
元釐聽到這話,整個人纔鬆下一口氣來。
“還好成功了,總算的拔掉了這個毒瘤。”
“是啊。”沈從容笑着附和,正想要說什麼時,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她擡頭看着薄翊:“你剛剛說,除去哈曼夫人,其他全部都被抓了?”
薄翊像是知道她想問什麼,點點頭:“全部已經伏法認罪,畢竟人贓並獲。”
元釐也察覺到什麼,看沈從容這狀態,多嘴問一句:“那天送我們出來的人也被抓了?他不是說跟他沒關係?”
如果沒記錯,當時說的是法人不是他,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他說謊了,我昨天去見過他,瞭解了一下事情真相,法人是他,負責人也是他,甚至幾個哥哥也全部統一口徑,都指責是他吩咐的,將罪責全部都推到他身上。”
沈從容說不上是什麼感情,就覺得那麼鮮活的一個人,沒了。
“隊長說,最輕也是個死緩。”
畢竟是沾過人命的人。
“所以說,當初他爲什麼要回來繼續這不想要的破家業。”
“想知道嗎?”薄翊倒是瞭解過一點。
“你知道?”
“嗯,當年他離開的突然,我瞭解過一點。”
迷迷糊糊中,沈從容記不太清之前薄翊是不是說過這件事情。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現在挺好奇的。
“爲什麼?”
“當時他父親好像爲了讓他回去,動了楚家。”
沈從容詫異:“我想的那個楚家?”
“嗯,也是他母親的孃家。”
這個沈從容記得,君練野跟楚雅郡是表兄妹。
“還真是,天生的商人,知道打蛇打七寸。”
“那時候君家就將楚家拉上了賊船,這八年時間,君練野一點點將楚家剝離出去,這次輪渡開始前,才徹底結束。”
所以這次的事情,半點也沒牽扯到楚家,反倒是別的合作者兵荒馬亂的被查。
沈從容這時候突然想到:“那他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這麼做,我們的作用,就是聯繫官方,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
“還真是讓人感嘆。”
“他罪有應得。”薄翊聲音冷冰冰的。
沈從容很奇怪,雖然說薄翊跟君練野一直有過節,卻不至於讓他情緒如此外露才對。
身爲十好幾年的夫妻,沈從容察覺到了薄翊的不對勁。
沈從容看着元釐:“釐釐,我們下午的飛機回去,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到家,不然你先去跟彥佑臨說一聲,讓安平也準備一下,我怕他第一次坐飛機有哪裏不適應。”
元釐知道這是他們兩夫妻有話要說,點點頭起身離開。
等到人離開房間,沈從容才站起身來輕輕抱住薄翊。
“怎麼突然這麼生氣?是哪裏不對嗎?”
薄翊心裏藏着一個祕密,那種話想說卻不敢說的。
擔心沈從容好不容易熬過來的平靜狀態,因爲他而崩盤。
薄翊擡手摸了摸她的長髮:“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說,只是害怕,你讓我好好想想,等我想清楚再告訴你好不好?”
沈從容已經很少看到薄翊這樣複雜的情緒。
“好,你什麼時候想告訴再說,不着急,咱們還有那麼多的時間呢。”
沈從容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飛機是幾點的?我有好多天沒見到兒子了,也不知道他中考怎麼樣。”
“你自己的兒子還能不清楚。”
“他現在太猴,青春叛逆期,一點都沒繼承我年輕時候的乖巧懂事。”
薄翊:“……”
有時候,說不說實話,也是一種煎熬。
他當然看出來,沈從容是故意這樣做,好讓他心情開心一點。
調整了一下心情,薄翊低頭親了他一口。
“可能兒子隨我,我年輕時候還挺叛逆的。”
沈從容立刻點頭:“當然,肯定是因爲你。”
“怪我,既然這樣,回去他的學業我來抓。”
遠在東方的薄朗莫名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