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菱垂首，唯唯諾諾的站在端坐於椅子上的鐘離烏身前。
鍾離烏眯着眼睛，指尖不停在座椅扶手上輕點，好半晌他纔開口說道：“只是一次失誤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後的聖子既然已經出現，就終會有迴歸我教懷抱的一日，這不用急。”
“是，我會繼續派人尋找，儘快將聖子迎回。”鳳菱說道。
“不需要，”鍾離烏眼中閃過些什麼，“短時間內，我們不宜再與他接觸。”
鳳菱一愣：“教主莫非知道最後一位聖子的真實身份？”
鍾離烏冷笑一聲：“同一個地方，怎麼會那麼巧，突然出現兩個身有殘疾，且天賦異稟的魂師？再加上他們還幾乎同時消失不見。”
“您是說，那個唐五其實是......”鳳菱的語氣變得相當驚訝。
“那小子的隱藏能力着實有一手，最開始連我也沒把這兩個人聯繫在一起。”鍾離烏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不再攻打一次史萊克學院，直接把人抓回來？現在的史萊克可沒有龍神鬥羅。”
“你以爲那個地方最麻煩的是極限鬥羅嗎？”鍾離烏撇了撇嘴，“不，是因爲史萊克有溝通神界的能力。”
鳳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教主......我們一定要找到最後一位聖子纔行麼？萬一就算只有三個也能......”
鍾離烏思考着，而後說道：“那個人的交易......不會有問題。所以他交給我的法子一定是真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如果在缺少一個的情況下直接開始，究竟會發生什麼......”
鳳菱：“不如，我們找個人試驗一下？”
鍾離烏看着她的眼神，挑了挑眉：“你是想......”
“魔虎聖子的極致之邪惡......終究是個隱患。如果那個儀式能成立，我們也能看看它在條件不齊全的情況下，究竟能產生什麼運作效果。要是失敗......”
鍾離烏淡淡笑着：“我就有可能徹底失去一個聖子。到時候，我要怎麼重新尋找一個，應當是整個儀式中最特殊的引子？”
“......是屬下考慮不周。”
“不，你的想法很好。”
鍾離烏眼中閃過冷光。
“只是......還需要小小的改進。”
......
“看樣子，他們終於是忍不住要對你動手了。”
清琊抱着胳膊，斜倚在牆上，偏頭往某處看去，眸光幽深好似穿過重重空間與黑暗。
戴雲澤坐在他對面，也正往相同的方向看。
“他們討論的，應該就是唐六所說的‘成神之法’。”
“要阻止嗎？”
“不，順便再幫他們一把，我要親自看看這個儀式的作用。提前知道會有何危險，總比當危險在毫無防備時來臨要好。”
清琊走到他身邊，想了想道：“你要怎麼做。”
“馬上就快到他們來救援的日子了。”戴雲澤摩挲着下巴，突然道，“而到時候，會有兩個長老在那看管。”
清琊：“你是想？”
“鍾離烏不是要嘗試進行不完整的儀式麼？”戴雲澤笑了笑，“那我就給他送一個實驗對象過去。”
......
聖靈教總共有八位長老，幽冥鬥羅排行第四，修爲九十三級。
單論修爲，他比三長老冥雷鬥羅還要高一級，與二長老天蜈鬥羅南宮碗相當。只不過冥雷鬥羅同時還是九級魂導師，所以才能壓他一籌。
“那天讓唐四和唐五跑了，還真是可惜啊。”
即使距離魂導師決賽已經好幾個月，四長老回想起來時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行了，那可是教主確定的聖子。就算當時沒有放走他們，你以爲自己就能成功收他爲弟子不成？”三長老笑罵道，“咱心裏打的什麼小算盤？不就是想趁着聖子的身份還沒確立，趕緊與人家攀上關係嘛。”
四長老翻着白眼，輕哼一聲道：“你現在倒又看開了。”
三長老笑着：“那可是聖子啊，誰不想讓自己在教中的地位更高一些呢？何況當時二長老和副教主也在，就算真能把聖子收爲徒弟，又怎麼輪得到你我？”
四長老也感嘆着。
然後他問道：“哎，你說，教主這麼大力的尋找聖子與聖女，究竟是爲什麼呢？”
四長老發現自己問完這個問題以後，三長老的神色就變得怪異了幾分。
然後就看見他神神祕祕的湊近幾分，說道：“這個，我還真知道一些內幕消息。據說，兩位聖子與兩位聖女，關係到一個能直接讓魂師成神的儀式。”
四長老頓時瞪大眼睛：“是嗎？！”
“應該就是這樣。那可是成神啊，誰不想成神？而且還是我們這種根本沒可能成神的邪魂師。所以有了這個方法，教主肯定要大力尋找儀式所需的聖子與聖女啊。”
三長老神色中滿是豔羨和嫉恨：“現在最後一位聖子也已經找到，說不定不久後，我們聖靈教就會出現一位神詆了吧？不知道教主成神以後，會不會帶我們一起飛昇神界......”
四長老沒說話，只是眼中有和三長老一樣的豔羨和嫉恨。
“不說這些了，咱們馬上就要跟着這次抓到的人質們去日升城了。還是先做好這件事，看管好人質爲上。”三長老感嘆着說，然後看向四長老，“對了，老四。一會兒你去請示下教主，問問這次轉移的具體事項。這麼重要的事情，可不能馬虎了。”
四長老愣了一下：“爲什麼是我去？”
三長老輕咳一聲：“你知道莪的，這次人質裏，有我的一個老相好。所以......”
四長老頓時笑了起來：“行，行，我去就我去。”
三長老大喜，拍着他的肩膀：“那哥哥我就先去看守那些人質了。”
......
四長老來到鍾離烏的住所時，卻並未在其中見到人。
他輕呼幾聲，也並未得到任何迴應。
然後，他就瞧見桌上有些醒目的羊皮紙。
四長老走近些許，將羊皮紙上的內容收入眼底。
上面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只有幾條像是用血畫出來的線條，交織成一個有些詭異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