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難喫只是廣大民衆對其商品呈現效果配不上其高昂價格所抒發的不滿情緒,從而導致的抱怨性評價,其菜單上售賣的早餐還是可以入口的。
如此一家多半惡名的店鋪還能成爲江南省規模最大的連鎖店,少不了因爲不信邪而前去嘗試的頭鐵市民的支持。
也許還涉及到“面子”問題,畢竟望雪齋的價格的確是值得拍幾張圖發朋友圈的那種,偏偏他賣的東西還不是真難喫到無法入口的程度。
“然而就是這樣一家再正常不過的早餐店鋪,背地裏卻疑似與多起人口販賣、魂獸走私案件有所牽扯。”
“很意外對嗎?賣早餐的居然能跟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東西湊一塊。如果懷疑屬實,這家幾乎把帝國法律犯了個遍的早餐店,甚至猖狂到把連鎖店開滿了整個江南省。
“簡直就是脫光了在陛下與國師腦袋上蹦迪,還搖了個能霸榜熱搜三天三夜引人爭相學習、拍案叫絕的花手……”
孟覺回憶着出發前聯絡員告訴他的那些,調了調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畫面,找到拍到那個灰夾克正臉最清晰的一幀,進行面部分析後,和組織裏數據庫進行對比。
果然沒找到任何可疑信息,顯示的一切資料看起來都和一個普通市民一般無二。
只有一些牽扯鬥毆事件而進警局的記錄,無關痛癢,而且資料裏顯示他都不是過錯方。
但……
他的手指輕輕律動着,打開另一個窗口,很快黑進了城市的監控,調出灰夾克一路上來醫院的所有監控畫面。
鏡片反射着屏幕的光線,掩蓋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冷意。
他看着畫面中剛從一棟建築中踏出的灰夾克。
以及後面那招牌上古色古香的三個大字。
果然是從望雪齋裏出來的。
他手指飛動,迅速通過監控找到了今日灰夾克最後出現的地點。
打開抽屜,抽出裏面的一柄手術刀。
起身向外面走去。
……
灰夾克已經脫掉了夾克,身上就穿了件背心,露出肌肉虯結卻滿是青紫的身體。
他擡手輕輕碰了碰微腫的臉,又拿沾了碘伏的面前給嘴角的傷口消毒,一下子痛嘶出聲。
他看着鏡子裏自己青了一圈的眼睛,恨得牙癢癢。
想起今天下午那個金髮女人,從來沒喫過這麼大的虧,他們幾個大男人的身手居然被那個女人完全碾壓了。
還有那個看戲的小白臉……想到他當時的嘴臉就氣得要命。
但點子扎手,今天栽了他也只能認命。
別說打不過,就算打過了他也得裝作打不過。
誰知道那個小白臉居然是監察局的人。
他雖然氣恨,卻也暗自慶幸着今天下午是一場烏龍,那個監察局的小白臉並不是拿走微型腦波干擾器的人,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要是被監察局盯上,都不用等監察局的人出動來抓他,他自己就會先被掉。
“媽的,那東西到底是怎麼不見的……”
他一邊嘶嘶着處理傷口,一邊罵罵咧咧的發泄心中的氣憤。
明明今天那麼好的機會,眼看就要得手卻功虧一簣,來自上面的獎賞也隨之飛走……
“最好別讓老子逮到!嘶——那娘們兒下手可真狠啊,她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竟然有那麼高的修爲……”
剛一怔,猛然察覺不對勁之處。
四周好像在不知覺的時候,變得過於安靜了一些。
他皺着眉,轉身往浴室外走去。
然而剛一出門,就被一柄鋒利的手術刀抵住了咽喉。
刺痛感讓他不敢亂動,因爲只需輕輕一劃,持刀的人就能利落割開他的頸動脈。
而那人又剛好站在他的視線死角,他連轉下眼睛,去看看襲擊者的臉都做不到。
那人很快開口了,聲音是近乎機械式的冰冷淡然。
“謝鼎天。”
正是他的名字。
咽喉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極不舒服,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你認識我?”
那個聲音並未回答,而是自顧自地:“你身爲一家健身房的老闆,爲何頻繁出入一家跟你完全沒有業務往來的早餐店,甚至往往一待就是數個小時?”
謝鼎天:“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聲音繼續道:“一個星期以前的三頭千年魂獸走私,伱參與其中了吧?同樣,案發之前,監控有拍到你從後門進入望雪齋的畫面。”
謝鼎天心中一驚,面上卻是不顯,故作鎮定地:“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夥計,你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
他的膝蓋突然被踢了一腳,他悶哼一聲,身形不受控制的在那巨力之下跪倒在地。
“錯誤回答。”
那人輕飄飄地說着時,也抽回橫在他頸前的手術刀。
卻還是在他的咽喉上留下一條淺淺的血痕。
冰冷的刺痛感似乎還殘留在皮膚之上,不斷挑撥着神經。
謝鼎天惱火至極,只是也來不及反抗,心緒就又在後腦被一硬物抵住時,重新冷靜下來。
他也一下認出了那東西的身份,冷汗也隨之佈滿後背。
是爆能槍!
那麼身後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在這個禁止槍支的國家裏,持有僅在暴|力機關手中才能見到的殺傷武器?
是監察局嗎,難道和下午那個小白臉有關?
他腦子裏一瞬想了很多,慢慢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放棄抵抗。
如此近的距離,就算他能在對方開槍前讓武魂附體,也會瞬間在龐大的能量下爆頭,連腦花都來不及飛濺,只會在強能中灰飛煙滅。
但是其他人呢?明明他們就在自己周圍的房間裏,爲什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後面這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悄無聲息地進來的?!
“你還有最後二十秒的時間,來決定要不要實話實說。否則……”
那個冰冷漠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腹部一陣難耐的劇烈絞痛,好像腸子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撕碎了一般。
他沒忍住,“哇”地嘔出一口血來。
他看着地面上烏黑的血液,又想起之前聞到的那一絲腥甜氣息,面色難看至極。
“你給我下了毒?!”
他不解又震驚萬分。
可是,什麼時候?!
孟覺保持着持槍抵住他後腦的動作,另一隻手轉了轉手術刀,淡淡地:
“你還有十秒鐘。”
兩個不會出現太久的功能性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