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爲自己老眼昏花,揉揉眼睛在仔細一看。
沒錯,是崇禎皇帝!
“陛下……
想到自己剛纔囂張的模樣,老太監白眼一翻暈倒在地。
“撲哧……”
朱大典看到老太監居然被皇上嚇暈,實在忍不住,一下笑出聲來。
朱由檢沒好氣的瞪了朱大典一眼:
“很好笑嗎?不要以爲朕不知道你那點小聰明。”
“陛下恕罪,微臣知錯。”
朱大典渾身一顫,急忙躬身施禮認錯。
朱由檢沒有再理睬朱大典,轉身拿起帥案上一杯茶水,手一揚,一杯茶水準確的灑在王成明的臉上。
很快,老太監就幽幽醒來,急忙翻身跪倒在朱由檢腳下,渾身顫抖幾乎連跪都跪不穩,隨時可能摔倒的模樣。
“皇上,奴婢有罪,請皇上責罰……”
朱由檢面沉似水,雙目帶着殺氣冰冷的看着王成明:
“王成明,你有什麼罪?有罪的是朕,朕是太祖皇帝不肖子孫!”
“皇上饒命,奴婢有罪,奴婢不該背後議論皇上,請皇上責罰……”
作爲皇室內臣,背後議論皇上絕對是死罪,這個王成明很清楚,所以一個勁磕頭。
朱由檢突然猛的一拍帥案:
“啪……”
“王成明,你犯下多少罪行,還不從實招來,不要認爲朕什麼都不知道,身爲鳳陽守備太監,你不但沒有爲大明做出任何貢獻,還侵佔田地貪沒銀兩,還鼓動衛所阻止朕土地改革,簡直罪不可恕,朕殺你一千遍都不多,說說,你打算怎麼死?”
皇帝一怒伏屍百萬,這絕不是笑談。
朱由檢突然暴怒,整個軍營的空氣突然都好像凝結一般,連朱大典都感覺雙腿發軟,這就是皇權威嚴。
王成明差點又被嚇暈,磕頭如雞啄米,皇上怎麼知道他侵佔田地貪沒銀子,這都是死罪。
老太監現在後悔了,後悔不該侵佔那麼多田地,可是他又抱着僥倖心理,萬一皇上只是詐他呢,自己千萬不能露餡。
“皇上,奴婢冤枉呀!奴婢並沒有貪沒銀兩侵佔田地,更不敢鼓動衛所鬧事,奴婢一直勤勤懇懇看着太祖皇陵,監督衛所和各個州縣官員……”
見王成明一點認罪的態度都沒有,朱由檢更加生氣:
“死鴨子嘴硬,朕本想留你一個全屍,到現在都還在狡辯,來人,將王成明拉出去扒皮實草以儆效尤!”
“遵命”
“聖上饒命呀!奴婢冤枉,請聖上明察……”
王成明聽到扒皮實草以儆效尤,當時就癱軟在地拼命哀嚎,死不認罪,朱由檢厭惡的對着軍兵揮揮手:
“拉出去,朕不想在聽他到他的聲音!”
“遵命”
軍兵立即找塊破布,剛想把王成明嘴巴堵上,老太監哭嚎道:
“皇上,奴婢錯了,奴婢該死,奴婢是侵佔田地貪沒銀兩,求求皇上不要將奴婢扒皮實草……”
朱由檢冷哼一聲:
“現在承認晚了,拖出去!”
兩個軍兵立即堵上老太監的嘴巴,將他拖出去扒皮實草以儆效尤。
感覺耳根清淨之後,朱由檢擡腿向帳外走去:
朱大典渾身一顫,他是真的不敢讓皇上出去,現在外面很亂,萬一出什麼意外怎麼辦呀。
可是看到皇上冰冷的眼神,朱大典話到嘴邊又強行嚥下,只好跟着他走出大帳。
“來人,保護好皇上,立即出兵皇陵衛。”
“皇上?”
衆軍兵一聽皇上,當時就跪倒一片,紛紛給朱由檢磕頭。
他們都是小兵,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朱大典,哪裏見過皇上。
今天終於能夠看到皇上,這讓他們可以吹一輩子,軍兵們既興奮又緊張。
“皇上在上,草民給您磕頭!”
朱由檢眉頭一皺,狠狠瞪朱大典一眼,這下身份徹底曝光了,會帶來很多麻煩事。
朱大典也不是故意的,他剛也是緊張的一時說漏嘴,朱大典嚇的急忙跪倒認錯:
“陛下,微臣不是故意的,請皇上責罰。”
朱由檢無奈搖搖頭:
“算了,平身吧!”
“謝陛下。”
讓朱大典平身後,朱由檢又對跪在地上的軍兵們說道:
“將士們都平身,你們都是我大明的好男兒,一定要懂得報效朝廷,明軍威武!”
“謝皇上,我們誓死效忠大明,明軍威武!”
朱由檢滿意點點頭:
“朕相信你們,馬上發兵皇陵衛,朕不用你們保護,都來保護朕還怎麼打仗,朕自己有護衛,出發!”
“遵命”
兩千人馬都是騎兵,快速奔出軍營向皇陵衛進軍。
朱由檢身邊有阿青青龍和十幾個護衛,當然不用普通士兵保護。
在路上,朱由檢又傳旨,讓李大開和高傑他們平定城內亂民後,立即攻打各個衛所。
大軍很快趕到皇陵衛,皇陵衛城門緊閉,城頭上衛所兵都張弓搭箭,準備隨時射殺攻城軍兵。
青龍提馬上前,對皇陵衛城頭高聲叫道:
“皇陵衛守軍聽着,我乃大明錦衣衛指揮使青龍,守備太監王成明已經被抓捕,如果你主動打開城門,朝廷將會考慮不連累你們的家人,不然全家抄斬,再滅三族。”
“錦衣衛指揮使怎麼會到皇陵衛來,看來大禍臨頭了,王公公都被抓了,還是投降吧,我們根本沒有打過仗……”
衛所軍戶畢竟都是大明軍兵,聽到錦衣衛指揮使到來,城頭上頓時開始騷動起來。
皇陵衛指揮使柳善頓時慌神,可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就算開城投降,他們也難免一死,絕對不能開城投降。
他抽出佩刀叫道:
“都給老子住嘴,誰敢在說投降亂我軍心,就地斬殺……”
“砰”
“噗……”
指揮使話音未落,突然一聲槍響傳來,指揮使的腦袋被人一槍打爆,死屍搖晃兩下重重摔倒。
“天呀,指揮使……”
軍兵們都大喫一驚,急忙四下觀察尋找開槍之人,他們都站在城頭上,什麼槍能打到他們指揮使?
城下兩百步外才是明軍陣地,他們火神槍不可能有這麼遠的射程呀!
不要說他們衛所兵,連城下朱大典麾下都非常震驚。
因爲他們已經順着槍聲看到一個皇上護衛槍口還在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