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歷經十多年，紙條已經有些皺巴巴了，上頭還留着一個模糊不清的“生”字。
本來上面是完整的“顏”、“塗”、“生”三個字的簽名，但“顏”和“塗”在當年顏塗生把李麟丟進戰爭類故事歷練時用掉了，李麟曾問過“顏”跟“塗”怎麼沒有了，顏塗生的回答是沒有大礙。
真的……沒有大礙嗎？
若沒有大礙，顏塗生何至於十多年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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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麟，我現在要告訴你的事很重要。”顏塗生的聲音又響起，不過聽起來更加模糊了，似乎隨時都會消失那樣。
“什麼事？”李麟提起心。
“剛剛的一切我大致瞭解了，你們在找那座山的器靈？”顏塗生問道。
“是……”李麟愣了愣，“顏老，你有什麼好辦法不成？”
“好辦法稱不上，但有個想法可以試試看。”顏塗生淡淡說道：“不如讓我來擔任那座山的器靈。”
咦？
李麟還沒反應過來，顏塗生便繼續說道：“那位另一個宇宙的強者說了，器靈不能是幽魂，也不能是意念，必須‘什麼也不是’，李麟，還記得我以前都怎麼跟你解釋我的存在的嗎？”
顏塗生的存在？
李麟想了一下，發現顏老好像都堅持一個說法──他不是殘魂，也不是意念，他連自己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想起來了吧。”顏塗生淡淡說道：“我的存在，是當今任何世界的法則都無法解釋的，或許只能由我擔任這座山的器靈。”
“可是顏老，如果失敗了……你可就……”李麟還是有些遲疑，畢竟剛剛試了這麼多東西，毫無例外的都失敗了，而失敗的下場就是被龍神山給吞噬掉。
啼音都敗了一個位面之主的魂魄掉了，顏塗生要是嘗試失敗，只怕就真的不存在了。
“呵呵……反正真正的我都死了，能多存在這麼久的時間也夠
本了。”顏塗生倒是表現得很灑脫，他笑道：“成與不成都是我賺到，若成了，我就能真正一直存在下去，只要那座龍神山還在，我就存在；若不成，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不是嗎？”
顏塗生都這樣說了，李麟也不好再說什麼。
“李麟，我走了後，記得幫我照拂澄湖顏家……尤其是那個叫顏知禮的孩子，她將來的成就，一定會超越我的。”顏塗生的聲音越發弱小，“好了，現在把我送過去吧……”
此時陳東和啼音他們已經商討出一個方案。
“那就先這樣，我們輪流鎮守這座龍神山，每人兩百年，其餘人必須在這段時間找到可以充當器靈的東西。”陳東沉聲道：“希望大家都能上點心，這可是攸關宇宙存亡的事情……”
啼音、錯子和墨冗同時點頭。
“那就照剛剛說的，錯子先留在這裏，兩百年後換啼音過來，再來是我、墨冗和李麟。”陳東繼續說道，將這件事情定調了。
“等等。”李麟聞言走了過來，“我想再嘗試一次。”
其餘人沒有說話，但表情都是不抱什麼希望的。
龍神山不愧爲當今最強的封印神器，一般的東西還真沒資格當器靈，任憑這羣位面之主如何絞盡腦汁，始終拿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所以他們此時也是不太看好李麟。
“他想做什麼？”啼音愣了愣，她發現李麟竟然閉上眼睛，用額頭抵住了龍神山。
下一秒，龍神山忽然黑光大作！
狂風呼嘯起來，偌大的龍神山竟是浮在空中不停旋轉，隱約間，多了一絲靈性。
“成……成功了？”衆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想不到李麟竟然成功了？
“李麟，你拿出的東西是什麼？”陳東連忙問道。
李麟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看着空中的龍神山，表情有些複雜。
成功是成功了，但……
砰！
便在這時，龍神山忽然縮小成巴掌大小的模樣，然後往時空流飛去，一轉眼就消失不見。
“快追！”這個變故讓衆人錯愕不已，心想龍神山要是弄丟了可怎麼辦，那可是封印着馬無良這隻怪物的啊！
“不用追了。”李麟卻是出聲攔住他們，“器靈是我的一位老友，他爲了杜絕馬無良最後一絲逃出來的機會，打算將龍神山藏在永遠不見天日的地方……”
“是這樣啊……”衆人聞言稍微鬆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正好，龍神山的歸處也不用再做打算了。
只是李麟的表情仍是有些鬱郁，因爲顏塗生這樣做無異於將自己也給封起來了。
這樣的存在，還有意義嗎？
但這是顏塗生自己的決定，李麟只能尊重。
“保重了……顏老……”李麟對着龍神山消失的方向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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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島滿目瘡痍，宇宙也被馬無良擊碎了大半，這些都需要時間慢慢弭平，宇宙本身就有自我復原的能力，但以這毀壞的程度，怕是要上千萬年才能完好如初了。
不過所幸，馬無良的事情已經解決掉，這個宇宙的危機解除了。
“你當真要去尋找那個叫柳若孃的女子？”臨別前，陳東又問了一次。
“嗯，我必須找到她。”李麟淡淡一笑，“她等我這麼久了，我可不能先放棄。”
“唉……”陳東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就祝你好運了……她消失的情況很特殊，無法確認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建議你可以往其他道輪迴找找看。”
“什麼意思？”李麟趕緊問道。
“就我所知，這世上不只一道輪迴。”陳東嚴肅說道：“一般衆生死後所進入的都是最普通的輪迴，但有其他輪迴會接納生者，也就是說，柳若娘如果還沒死，她很有可能是進入其他輪迴中了。”
“因爲柳若娘懷有純粹之心，有些輪迴可能會對她感興趣……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參考就好。”陳東拍了拍李麟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