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一無所知。
……
當陸以川整理好情緒找到單軼後,便見單軼正在酆都某條街道看房子,他薄脣剛張開,想問些什麼,單軼就主動拉住了他。
“將軍,您來了啊?”
“將軍,我手裏有了很多錢幣,但我卻不記得這錢我怎麼來的,您給的?”
當然不是他給的。
只是……
看起來,他與單軼都突然放了一點很重要的東西,甚至包括一個人。
他的心裏越來越不安,他沉思了很久,最後對單軼道:“我們去一趟三生石前,去看看我們的過去。”
單軼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跟着他去了。
但到了三生石面前。
有許多陰靈在此緬懷自己的上輩子,試圖看一眼自己的下輩子,能回答的,三生石都會答。
而當他想要詢問一次,自己在陸以川之前,還做過什麼人時,卻什麼迴應都得不到。
他越來越陷入了迷茫。
若是在冥界得不到答案,而他又有了很久遠的記憶,那他只能靠自己去想起全部了。
在冥界轉了一圈,看着這壓抑而規則嚴謹的地方,依舊一無所獲。
他回了陽間,單軼也跟着。
B市有一處黃金地段,據說之前那裏居住的全都是皇親國戚。
陸以川尋着句芒劍來到此處後,他覺得很熟悉。
本想在這裏轉轉,而單軼卻突然指着一處大宅子道:“將軍,我怎麼覺得,在數百年前,這地方是咱們陸府呢?”
他一震。
過去看看,這家人不姓陸,但那個姓氏,他也熟。
姓藍。
生前的事,和他早無瓜葛,他尋着句芒劍過來,也真是想看看藍冰兒究竟是不是真的只剩下了半年的壽命。
而當他和單軼尋到藍冰兒的房間,還沒靠近,便聽到兩個人在對話。
“可是席少,小姐這病和傷來的蹊蹺,怕是又中邪了。”
“我會想辦法。”
聽了這些話,他想他是不用去看了。
那可是魔,心墮化到最黑暗的地步,纔會衍生出的怪物,他們怎麼可能手下留情。
只是——
冰兒,你是梨白嗎?
若我未能輪迴,收集靈器,只是爲了一個人,會是你嗎?
夜。
八月十四的月,已經圓了。
蕭止墨守在白安安跟前,他已經將白一窮的衣物全部整理好,封在了一個木頭盒子中。
他的力道大概可以讓白安安昏睡個一兩天,卻不曾想,白安安就在這月圓的夜醒了。
如果不是心裏承受的事撐破了她那些安暇,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自己醒過來。
她醒的很安靜,眸子眨了眨,就一眼看到了陪着她的他。
在她察覺到了房間外的冷光後,她目光又移到了窗戶外。
過了很久很久——
“我想回家。”
“嗯。”
……
八月十五,不知秋思落誰家。
白安安在下午回到了她所生活的縣城,素色蕭條,安靜和諧。
和B市繁華的大都市差了十萬八千里,可卻給了她很強烈的歸屬感。
她揹着一個很大的黑色雙肩包,蕭止墨靜靜的跟在她身後,卻兩手空空。
她沒有好好揹包,而是把包掛在了胸前,兩隻手拖着書包底下。
之後她輕車熟路,在一破敗的停車點,看到了去往梨白村的城鄉公交車。
站在離車十米處的距離,白安安嚥了口口水,轉過頭問蕭止墨:“您有零錢嗎?”
他掏了掏褲兜,從裏面掏出了一把一塊錢的鋼鏰兒。
“要幾個。”
“我們兩人,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