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彥博”盛舒媛念道。
總感覺這名字很耳熟,又說不出來。
她記得元伯峻、元昱帆也都姓元,加上這兩個人與溫景行認識,所以說不定溫景行、初曉也認識他。
一禾睜大眼睛,有些崇拜道“師姐居然認識”
初曉狠狠踩了下他的腳“都說了,誰是你師姐,再喊就別怪我不客氣。”
一禾做鬼臉“略略略,師姐都不介意,你管我”
初曉很想打他,無奈讓盛舒媛給攔下來了,一禾還火上澆油道“我師兄是李思岑,李思岑叫師姐爲師姐,那麼師姐也就是我的師姐我怎麼不能叫師姐了”
“你出來,我們單挑”
“單挑就單挑,要知道,我現在可是金丹中期,打你一個初期那是綽綽有餘,還怕你不成嗎”
盛舒媛手指屈起,輕輕叩桌“好了正事要緊。”
她算是發現了,初曉是走到哪,打到哪,一路懟到底。
先有元伯峻,再是茶茶,現在又多了一個一禾
“一禾,在你們稼穡教裏,你覺得誰看起來最高興”盛舒媛看向一禾。
一禾沉思“誰都不高興,其實大多數人都很信任師兄的。”
初曉狐疑“信任我聽說下獄那天可沒一個人送他。”
一禾反駁道“纔不是呢,我去問了好幾個師兄妹,他們說,去也沒有用,只能傷心。所以纔沒去的。”
初曉嗤笑一聲“也就你相信這說法。”
一禾急了“是真的,他們怕與師兄交往過密,被我父親懷疑。師兄們想暗中調查真相,再救出大師兄。”
初曉“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一禾叉腰“本來就是,愛信不信。”
怎麼又吵起來了
盛舒媛有些傷腦筋,清了清嗓子道“李思岑入獄,被貶大師兄之位之後,誰獲利最大”
一禾有些震驚,他道“是我覺得是林邊沐,他平時協助大師兄管教,也是離大師兄最近的人,如果是他的話,肯定能把尾巴收的乾乾淨淨的,但是不會吧”
盛舒媛淡淡問“那林邊沐性格如何與李思岑的關係又如何”
一禾回憶,才道“他這人看起來很和善,與我師兄關係很好。我相信不會是他的。”
初曉嘴賤“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怎麼不知道這人是不是面甜心苦,說不定就是他。”
一禾學乖了,不與他爭辯,只哼哼了兩聲。
盛舒媛又問“那元彥博此人你又知道多少”
初曉頓時禁聲。
一禾道“此人安分守己。對了,大師兄閉關也多是他代爲傳達的,不過我卻是很不喜歡他,總覺得他有壞心思。”
盛舒媛挑眉“怎麼說”
一禾道“您還記得之前霄禮師兄的那件事嗎我無緣無故便上去挑釁了他。”
初曉頓時火了“你還有臉提要不是你我們能抄那麼多遍”
盛舒媛輕聲道“初曉”
初曉沒再說話。
一禾繼續道“師兄閉關,是林邊沐師兄代理師兄的位置,但邊沐師兄平時很多門派的事情要忙,大多是予初與元彥博照顧我們的起居。就是元彥博告訴我,當初在盛仙宗霄禮師兄一直欺負我們大師兄,所以我纔想替大師兄報仇,教訓你們一頓。”
一禾這次沒有怒,不知道想了什麼,笑出聲來。
盛舒媛道“他是想讓你故意挑釁,如果不是我出面,以李思岑的性格,怕是會護短打我們一頓。就讓曲直城與稼穡城結仇,等回去,他在城主再提一句,你肯定會說替李思岑不平,他就有把柄捏在手裏了。”
盛舒媛正在壓茶,初曉見她不急,好奇問“師姐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找證據”
初曉:怎麼看起來我比你還急
盛舒媛搖頭“上次說的,你都忘了”
初曉“你上次說,城主不信任思岑師兄呀,難道因爲這個我們就要放棄,坐以待斃嗎”
“你看,連師兄弟都信任李思岑,但唯獨”盛舒媛擡眼“唯獨掌門要置他於死地,爲什麼呢”
初曉道“您上次說,因爲掌門有了能替代師兄的人,所以”
盛舒媛歪頭看他“是了,所以證據重要嗎”
場面突然很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盛舒媛拿起茶壺,澆在茶葉上,低頭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證明李思岑纔是大師兄唯一人選。”
這樣的話,不用他們找證據,那位城主大人會自己露出證據。
初曉還是不懂“可是,李思岑師兄有那麼多弟子愛戴,足以證明他不失仁慈,城主還有什麼不滿意”
“仁慈是他的優點也會是他的缺點。”盛舒媛笑了一聲“你要知道,若是有人劫持了百姓,威脅你你打開城池大門。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初曉突然一梗。
一禾看得明白,很明白李思岑的重情重義“按照師兄的脾氣,他應該不會答應,會拼死去救百姓。”
盛舒媛拿起茶杯,淡笑“所以,李思岑不能算是城主的上佳之選。”
初曉突然心寒“那難道就不管那個百姓了嗎他也是一個小家的頂樑柱啊這種無情無義之人還有什麼資格當城主”
一禾卻道“不,如果打開城門,那毀滅的就是千千萬萬家,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盛舒媛點頭“李思岑這個人啊,對敵人很狠,對自己人卻又太軟了,不夠狠,這也是爲什麼城主明明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依舊無動於衷。”
初曉憤憤不平“不是,他這也太過分了吧。李思岑師兄平時爲他們做了那麼多事情,現在遇到事情了,卻都不管了”
一禾臉燒得慌“”我還在這呢好歹城主也是我爹吧。
你們曲直城的人能不能關起門來說啊
盛舒媛“選城主是對一座城負責,城主的想法是沒錯的,但他錯在辦法太過極端。”
一禾難得聰明一回“他不應該問都不問,直接讓師兄下獄的,我爹應該肯定了解師兄的秉性。他應該找出證據,洗去冤屈的。再說城主之位,覺得師兄不合適,也應該和師兄直說的,我相信師兄肯定願意輔佐下一任城主的。結果他卻任由師兄被糟蹋,真讓我寒心。”
糟蹋
說得像個良家婦女一樣
盛舒媛“我看過稼穡城的很多案子,大多都完成的又漂亮又不失人心,都是那些罪人罪有應得。能完成的這麼漂亮,城主不是一個不懂的人,相反,他肯定有這麼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