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個先開口道“不是予初去和掌門說李思岑打傷的一諾嗎怎麼現下你又作好人想讓他出來”
予初一僵,朝城主的方向鞠躬“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弟子雖然被表相所迷,但弟子相信思岑師兄絕對不是這種人,有錯是當罰,但事情未查明真相直接責罰弟子不服。”
“弟子不服。”
他這一聲下來,幾乎所有的弟子皆行禮宣言。
予聖冷哼一聲,先開口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予初道“弟子並無此意,還望副城主見諒。”
初曉在一旁看好戲,小聲喃喃道“當面頂撞喲喲喲,還叫上副城主,我要是他爹,我會打死這個不孝子。”
副城主眼睛的怒意都要滴出水來了“放肆長輩所言,理應服從。你這樣頂撞長輩,真不枉我辛辛苦苦教導你這麼多年,半點出息都沒有。”
予初不卑不亢“若是父親說的話都要聽,那您還讓我修仙做什麼君子當明是非,若是沒有自己的判斷,那纔是半點出息都沒有。”
初曉在下面激動地喊“要吐血了要吐血了”
溫景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安分一點。”
初曉湊過去問“你說這個副城主會不會打他”
溫景行冷靜道“不會。”
初曉看熱鬧不嫌事大道“爲什麼呀這麼劍拔弩張了這要我兒子敢頂撞我,看我不打死他。”
溫景行用一種奇異的眼色看他,直接看得他頭皮發麻“所以你沒有。”
初曉怒了“我以後會有的”
小瞧人
溫景行搖頭,我看你估計不會有這個機會,他轉移話題道“你知道爲什麼是予聖開口嗎”
初曉果然很好忽悠“爲什麼啊”
溫景行嚴肅道“因爲予聖是予初的父親,如果予聖先開口,那麼他們就不會對予初做出太過分的事,就是予聖言語不當,也會有給他臺階下。”
初曉恍然大悟“這些人的心眼真是一個比一個多。”
回到戰場。
場面已經到了白熱化。
城主見他們僵持不下,敲了敲桌子“好了亂成什麼樣子以後能成什麼氣候”
終於安靜了。
城主又不想先開口,這個老狐狸又問溫景行“溫景行你怎麼說”
溫景行不慌不忙,“既然城主發話,那弟子也就實話實說,如果哪裏冒犯了城主,還請城主別放在心上。”
“自然,你可大膽發言。”
溫景行淺笑“弟子認爲應該讓李思岑出獄。”
“呸,小人之心。李思岑就是與曲直城串通好了,現在還敢上門來要人”
溫景行也不怒,坦然無懼道“既然城主問了我問題,又允了我們言語自由。你這般說辭,莫非是對城主的命令有質疑”
那人一陣青一陣紫的“大膽,敢在稼穡城編排起”
這人說到一半,城主當場摔了一個杯子“客人話都沒說完,我之前說的話你們都沒聽見你倒是已經可以爲稼穡城做主了”
“不敢,屬下不敢”
城主明顯是殺豬給猴看,宣誓了一下主權,又十分親切地看溫景行“是我太縱容他們了,你說,爲什麼想把李思岑放出來。”
溫景行依舊風輕雲淡,轉身問了方纔罵他們一人“敢問這位仙友,李思岑爲何下獄因何緣由”
溫景行點點頭“確實。”
那人譏諷一笑“你看看,連曲直城已經都放棄了這位,還有”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溫景行繼續不慌不忙道“那敢問這位仙友,可有證據”
那人驚了“捧殺弟子,有這些弟子作證,予初可是親眼所見,一諾被李思岑所打傷,如今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溫景行又扭頭,問其中一個最下面的弟子“你在稼穡城是什麼身份”
那位弟子道“弟子是外門的不能再外門的灑掃弟子了。”
溫景行點點頭“那平時這位李思岑師兄對你們如何是打還是罵,又或者瞧不起”
那位灑掃弟子目露崇拜“不不不,師兄從來沒有這樣,師兄會主動關心我,我去問師兄修仙上的問題,師兄也很有耐心的指正。”
溫景行又問“那他可曾有說什麼曲直城,又或者曲直教”
那人瘋狂搖頭“都沒有。這些師兄並沒有提過。”
溫景行“這就是了,你看看一個灑掃弟子都如此,更何況,我剛剛問他曲直教,但這世上並沒有這個門派,是我隨口胡謅的,若是師兄平時有說,肯定會下意識指正我。”
“一個灑掃弟子怎麼可能值得讓他上心,還花費精力去捧着護着,最多哄幾句罷了。”
這會溫景行還沒有說話,那個灑水弟子先不依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師兄可重視我了,我隔三差五都能得師兄指教一回,我師兄對我可好了,我覺得在灑水弟子裏我是獨一份”
“胡說,師兄明明最重視我,我每次穿什麼衣服,師兄都會第一眼識別出來,誇我好看就你”
“師兄最愛的只有我好不好,師兄每次我出去打架都是先護着我的,就是有時候我哪裏受傷了,也是師兄給我帶了藥膏,請你們擺清自己的位子。”
予初皺眉“好了,亂糟糟的,成什麼體統,這麼多長輩看着呢師兄平時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
那些人皆低下了頭,沒想到予初又道“師兄出關第一個見的就是我,每天都會檢查我的進度”
旁邊一向穩重的林邊沐突然道“予初師兄,你這位不妥,平日裏師兄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緊着我的,師兄其實最在意的是我。”
“是我”
“滾一邊去,是我”
初曉笑的樂不可支“我特麼,城主的臉都綠了,笑死了。”
盛舒媛道“你看蘇胡衣。”
只見蘇胡衣手緊緊捏着椅子,一副很想發言的模樣,初曉笑的要斷氣了“哈哈哈,他是不是也想加入戰鬥”
盛舒媛嘆了一口氣“太過仁義,果然,李思岑不適合當掌門。”
初曉搖搖頭“師姐,我倒覺得,思岑師兄很適合當掌門。”
他又解釋道“稼穡城的情形你也看見了,表面上是以城主爲首,可一個兩都都敢頂撞城主,若是思岑師兄當了城主,那麼這些對他崇拜至極的弟子也必定會擁護他,我覺着一個城池間,比起實力,我更看重的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