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廟
“人呢”元彥博的鞋子點了點地板,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刺耳。
“怎麼啞巴了我問你們人呢”元彥博不悅道。
幾個堂主顫顫巍巍合掌,道“溫公子,他走了。”
元彥博指尖叩了叩桌子“我方纔跟你們說什麼”
又沒人回覆。
“又啞巴上了”元彥博氣笑了,把桌上的茶具掃下“不說是吧不說通通給我去剝靈”
幾個堂主你看我,我看你,好半晌纔上去了一個“溫公子是在主子的命令下來前離開,主上之前囑咐讓他早點離開,我們便也順水推舟”
元彥博問跟在身後的人“我何時讓他們留下溫景行的”
身後的人恭敬道“午時一刻。”
元彥博又問“那溫景行是何時走的”
身後的人“午時三刻。”
元彥博嘲諷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絕對服從”
可命令下來到實施是需要時間準備的。
這話堂主不敢說,忍氣吞聲被罵。
元彥博淡淡吩咐“把這兩個堂主拖下去,剝至築基。”
“且慢。”
方丈不知從哪來,往日無論見誰都會合掌敬禮,唯獨對他沒有,只淡淡道“施主何必如此惱火,有什麼事問老衲就是了。”
元彥博眯起眼“這件事不會是你授予的吧怎麼,你與溫景行聯手”
方丈並沒有直面回答,只道“老衲並沒有與溫公子聯手。”
元彥博冷笑“可你也並沒有歸順我。”
見方丈沉默,元彥博又問“你方纔同他都說了什麼”
方丈道“施主已然瞭然在胸,既如此,老衲又何必多此一舉,再說出你早知曉的答案”
元彥博一步步走近方丈“那麼敢問慈悲大師,您心動了,又或者,您已經被籠絡了”
方丈並沒有被他的壓迫感所迫,淡定道“元公子說笑了,老衲並不屬於你,也不會投靠他。”
元彥博似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勾起嘴角“慈悲大師,我以爲您很聰明,沒想到,您是如此的自欺欺人。您應當知道,從你邁入這個門起,就算是您什麼都不做,論罪過,你當仁不讓排行第一。手裏沾染再多鮮血的劊子手也不會有你的手髒。”
方丈並沒有任何波動。
元彥博又給他重重一擊,在他耳邊輕輕道“也希望你別忘記,多去看看你的女兒。”
方丈臉上難得露出一點波瀾,語氣溫和的根本不像在威脅人。“元公子,憑老衲的能力,最差也可鬧個魚死網破。”
元彥博笑了“自然,元某並沒有質疑您的意思,能雙贏自然是最好。”
元彥博扭頭看着幾人“今日,看在方丈爲你們求情,我便酌情懲罰。看守大門的,剝爲金丹期,打20靈鞭;幾個堂主打五十靈鞭。”
堂主眼神發直,拼命求饒“主上,這五十鞭下去,誰承受得住”
元彥博疾言厲色“辦法也不是沒有。”
他看着他們期盼的目光,此刻因爲自己掌握他們生殺大權取悅了許多,也沒有剛剛那麼暴躁“溫景行才走,若你們把人抓回來,也不失爲一個戴罪立功的好方法。”
元彥博看他“那就是你們的事了。若扯出我來,我定不會去相救,但你們卻要好好想想,怎麼逃出牢獄救你們的家人。”
“主上贖罪,主上贖罪啊我們也是爲主上想着,我們自然死不足惜,但溫景行畢竟是盛仙宗的大師兄,若他在這裏消失,盛仙宗定會追查下去,只怕我們多年的謀劃都毀於一旦啊,主上”
“這麼一說,還是我有錯了若是我一定要你們去,到時候受傷的,還會是我了”元彥博淺笑“那你們在放人之前,有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爲疏忽大意害自己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除方丈外的所有人都跪下求饒。
元彥博道“誰陪他跪下,那人和他一樣下場。”
此言一出,那些人像個彈簧一樣跳起來。
只剩下幾個堂主,就在他們以爲自己大禍臨頭,就要被打死之際,外面又蹦蹦跳跳趕來一個人。
那人焦急忙慌道“回來了,回來了。”
幾個堂主彷彿瀕死的魚又見到了水,眼神發亮“誰誰回來了”
那人一字一頓,看的別人很難受“溫,溫公子。他回來了”
元彥博一聽見名字,起身大步遠去。
幾個堂主從來沒有這樣發自內心感激一個人,真是冷汗冒了一身。
他們不解問“溫景行回來作甚”
“就是啊,自己送上門來”
“他現下在哪”
稟報那人道“在溫公子之前住過的禪房,翻箱倒櫃的,看着看着像是瘋了一樣。”
“天可憐見的,好不容易出去,居然又自己進來想必這東西應當對他十分重要。”
溫景行此時在禪房,差點沒把所有的東西掀個地朝天。
初曉一臉錯愕“你怎麼了”
溫景行一改往日的和潤如玉,渾身都似在奔潰的邊緣,嘴裏還不斷道“不是這”
“這兒也沒有”
“在哪”
“在哪”
他足足把自己的禪房掀成一個被偷了的屋子一般凌亂,初曉頓時啞口無言,只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
溫景行看着他,眼神竟帶着一點希望的星芒,跟提溜只小雞似的,拎着他的衣領子,不斷搖晃着他的肩膀“東西在哪”
“你知道東西在哪嗎”
初曉被他晃地頭暈目眩,連連搖頭“我,我怎麼會知道。”
他又下意識道“你怎麼了,萬一被別人看見。”
溫景行一頓,將他鬆開。
對啊,待會那個人應當要來了,若是被他窺視一點半點,再順藤摸瓜發現蹤影,若是比他還提前一步找到玖玖,玖玖還全然不記得了,再對他動了心,遭到他的毒手
真這樣,溫景行會瘋掉的。
他絕對會。
溫景行深吸了幾口氣“對,我不能這樣,他要來了,不能讓他看見。”
這是初曉第一次發現他眼眶居然有點發紅。
天啊,溫景行
初曉腦子頓時像被灌了好幾十斤漿糊,亂的近乎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