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邪欲宗弟子看到地面上的人被攔住了,對身後的廖三娘問道,但廖三娘看都沒看,直接吩咐道:
“安樂長老,你帶着戰船靠近百花谷的三艘戰船,與他們一起將楓城的水攪渾,辛兄,你跟我一起去將寶物偷出來。”
“是,廖少主。”
辛弘壯和安樂老仙齊聲說道,只是擡起頭的辛弘壯看着廖三孃的背影,露出了一絲邪笑。
廖三娘並沒有注意到辛弘壯的笑容,此時的她帶着提前選好的幾位血剎宗弟子,先行一步跳了下去,辛弘壯看了一眼安樂老仙,緊跟着跳了下去。
見廖三娘等人離開,又看了周圍等候命令的血剎宗弟子,安樂老仙咳嗽了幾聲說道:
“都沒聽見廖少主的吩咐嗎?行駛百花谷戰船附近。”
“是,長老。”
聽到周圍血剎宗弟子叫自己一聲長老,安樂老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得意洋洋的站在船頭上,看着停靠在不遠處三艘百花谷的戰船,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起如何完美的完成廖三娘給的任務。
而另一邊百花谷的戰船內,魚伶聽到門下弟子彙報有戰船靠近,當即以爲是敵人派過來的,回到甲板上正準備交戰的時候,身邊的一位弟子咦了一聲。
“怎麼,對面的戰船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這種聲音,魚伶疑惑的看着她問道。
“稟魚長老,這艘戰船是停靠在外面的那一艘血剎宗的轉船,夢師姐曾與他們交談過,他們還很禮貌的讓了路。”
那位弟子見魚伶詢問,立即跪下說道,說完擡起頭看着魚伶,小心翼翼的問道:
“魚長老,需要讓夢師姐回來嗎?”
“不用了,她還在處理另一間很重要的事情,我親自來就行了,叫另兩艘戰船戒備,一旦發現異常立即開火,我們先靠近,看看他們要幹什麼。”
說完她轉過身命令道:
“戰船靠近,所有人戒備。”
“是,魚長老。”
船上的百花谷弟子立即大喊道,然後駕駛着戰船緩慢的靠近,血剎宗的戰船,待兩者之間只有一仗距離的身後,兩艘戰船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緊接着安樂老仙一躍而起,跳到了百花谷的戰船上,瞬間被一羣百花谷弟子圍了起來。
“我說小友,才幾日不見就如此相待了?”
安樂老仙掃了一眼周圍,見上次與之會面的夢追蝶不在這裏,以爲她躲起來了,當即笑着說道。
“你是血剎宗的人?來這裏有何貴幹。”
魚伶見安樂老仙跳到了自己船上,緩慢的走到安樂老仙身邊,看着他那蒼老的面孔,笑着問道。
“自然是來找小友會話了,上次我們之間聊的不可以嗎?這一次見小友的戰船突然更改了方向,就知道小友遇上麻煩了,特此過來相助。”
安樂老仙見是一位不認識的人說話,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是高盛喊道,希望夢追蝶能認出是自己的聲音,出來與他見面。
“這位老人家,你這話前後矛盾啊,那你是過來與你的小友會話的,還是過來幫助你小友的?”
見魚伶三番五次的打斷自己說話,還挑自己的刺,安樂老仙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色,看着魚伶疑惑的問道:
“你是誰?”
“這位是我們百花谷的魚長老,三艘戰船都是由魚長老指揮的。”
見安樂老仙生氣的模樣,一位百花谷弟子善意的提醒到,緊接這安樂老仙露出了詫異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安樂老仙連忙拱手行禮道:
“原來是百花谷的長老,老夫失了禮數,還請魚長老不要見怪。”
見魚伶遲遲沒有還禮,安樂老仙尷尬的直起身子,眼看氣氛就要冷場,安樂老仙乾笑的問道:
“對了,上次老夫見到的那位小友……”
“你說道是夢師姐吧,她帶人去刺探楓城情報去了,暫時不在戰船上,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就行了。”
一位弟子見魚伶對自己使了個眼神,當即明白魚長老是什麼意思,收起手上的兵器對安樂老仙說道:
“如果沒別的事情,還請回吧,我們剛經歷過戰鬥,現在需要休整。”
“原來如此,是老夫唐突了,不過我家少主交代過,叫我一定要協助百花谷的衆人,要是我就這樣回去了,怕是要受到少主的責罰,還請諸位諒解。”
見對方下達的逐客令,安樂老仙表面上沒有變化心裏卻是慌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魚伶大體上能瞭解是怎麼一回事了,怕不是血剎宗的少主被夢追蝶吸引了,又不敢當面說什麼,所以纔派眼前這位老先生代爲傳話。
“老夫告退。”
雖然不知道自己最後那一句話有沒有作用,但眼前繼續待下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於是安樂老仙對魚伶的背影行禮過後,跳回了自己的戰船上。
“你感覺他說的能相信多少?”
安樂老仙走後,魚伶問起身邊的百花谷弟子,那位弟子低下頭思索了片刻後,對魚伶說道:
“一句話也不可信。”
“哦?爲什麼?”
本想詢問身邊人的意見來求證自己的觀點的魚伶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好奇的看着這位弟子問道:
“爲什麼他說的一句話也不可信。”
“血剎宗作爲魔修,身上的真氣多偏陰暗,而那位老者身上卻是和我們一樣的真氣,絲毫看不出一點魔修的影子,若是對方刻意隱藏,那他就會駕駛這魔修的戰船來,若他真的是爲他口中的少主而來,那他的身份就值得懷疑了。”
花慄直接將自己的看夫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身邊這位可是魚伶長老,慌忙的補上一句:
“這些都是我個人看法,很多都是自己腦補的,還請魚長老責備。”
“不,你說的並無道理,先觀察一段時間,要是真的沒有什麼異常,就拿他們打頭陣,減少我們的壓力。”
魚伶思索了一會後說道。
“是,魚長老。”
花慄低下頭回應道。
血剎宗的戰船上,幾位血剎宗弟子見安樂老仙回來了,立即跪下,看着安樂老仙問道:
“安樂長老,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等。”
安樂老仙閉上眼睛思索了一會後對周圍的血剎宗弟子說道:
“百花谷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了一位長老,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有戒備之心,此次登船是我唐突了,我們只能獲取她的信任,才能完成廖少主的計劃。”
下面的血剎宗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位血剎宗弟子皺着眉頭問道:
“可是少主他們已經行動,我們在不快一點,恐怕廖少主他們那邊很難完成將寶物拿走……”
“事到如今我們別無他法,唯一個等字,倘若少主那邊計劃出現了什麼差池,老夫願承但所以責任,就不會連累你們。”
安樂老仙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倘若自己強硬的拉着百花谷去進攻,那肯定會讓廖少主先前示好付之東流,而自己不作爲,那廖少主那邊處境艱難。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安樂老仙在心裏面嘆了一口氣,卻不曾發現有幾位血剎宗的弟子眼睛突然失神,呆呆的看着安樂老仙,嘴角開始上揚。
“安樂長老,倘若廖少主遇害,那你可就真的成爲了血剎宗的敵人了。”
一個雙眼無神的弟子率先發難,對這安樂老仙說道:
“若少主真的死了,你就算是自裁,也會連累我們一起死。”
此話一出,戰船上是血剎宗弟子瞬間都不淡定了,紛紛議論起來,安樂老仙也沒想到這種時刻會有人向自己發難,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咬着牙說道:
“我是長老,自然會對我的行爲負責,倘若廖少主真的出什麼事情,那我自會稟宗主,獨攬罪過,換取你們生機。”
“長老?你連魔修都不是,算哪門子長老啊,不過是少主一時興起冊封的虛名而已,你看我們有誰認可過你嗎?”
這時又有一位雙目無神的血剎宗對安樂老仙發難,一時間戰船上人心浮動起來,船上一個個血剎宗弟子看安樂老仙的眼神變了,更有甚者已經拿出了武器,隨時準備進攻的模樣。
那對安樂老仙的語言攻擊還模樣結束,那些雙目無神的血剎宗弟子在瘋狂的調動周圍同門師兄弟的情緒,讓他們對安樂老仙的話產生懷疑,對安樂老仙的命令產生抗拒。
隨着越來越多質問的聲音,安樂老仙的腦海裏也開始懷疑自己起來,反駁的語氣也漸漸變弱,這無疑是助長了這些人的氣焰,說的話越來越有針對性,到後來竟然變成了安樂老仙就是在暗算廖少主,想拉着廖少主與他同歸於盡。
“你們這麼想,老夫也無話可說,正如你們說的,老夫什麼都保證不了,老夫甘願放棄這長老之位,諸位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誰要是破壞了廖少主的計劃,我安樂老仙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
雖然被說的啞口無言,但安樂老仙最後還是想掙扎一下子,對周圍的血剎宗弟子說道。說完後變盤坐在船頭之上,閉上眼睛,不在過問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