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雲展一愣,手中握着木盒的手攥緊了些,他的雙眼微微泛紅,“瞳兒,你是一直都明白的,對嗎?所以那日柳採燁將你帶走你也沒有反抗?”
“三殿下,有的事情看破不說破,對你我都好。”
“看破不說破?”雲展苦笑了幾聲,“說得真好,看破不說破,呵呵,所以你都是看破不說破的,對嗎?”
屋內沒有再傳出聲音,雲展看了看手中的東西,一時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情緒。原來甘願奉獻的幾年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故事。
看着透出燈火的房間,雲展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感動想要感動的人。
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瞳兒,你當真沒有一點的……”
沒有等到他說完,屋內的女聲再度響起,“三殿下,臣女不敢有,也不會有。”
“我明白了。”
雲展的影子漸漸消失在黑夜裏,木盒被隨意的丟棄在一旁的草叢之中,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應該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吧。
屋內柳絮瞳直直的盯着一直似笑非笑的閻鈦,滿臉的黑線,如果說眼神真的可以殺人的話,閻鈦真的會死的話,估計閻鈦此時已經死得透透的,連渣都不剩!
“嗚嗚,嗚嗚嗚!”柳絮瞳拼命地搖了搖頭,表示抗議。
閻鈦的手正緊緊的捂在柳絮瞳的嘴上,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是緊緊的抓住柳絮瞳的兩隻手,更過分的是他的腿甚至還夾住柳絮瞳,根本就不能動彈分毫。
兩人就以這樣的姿勢臥在牀上,那場面實在是不雅,但是閻鈦就像是沒有察覺一般,反而是一臉看戲的表情,聲音依舊低沉。
“怎麼,你覺得吾處理得不好?”
閻鈦明明是一副看戲的表情,柳絮瞳用勁的搖了搖頭,總算是掙脫了閻鈦的控制。
“你有毛病啊!閻鈦,你什麼情況?”柳絮瞳瞪着閻鈦,所有的不滿全都寫在了臉上,這般回答展哥哥,還不曉得展哥哥會怎麼樣看待自己,希望這事兒不要越鬧越大才好。
剛纔柳絮瞳正想開口說話,誰知道閻鈦突然控制住了柳絮瞳,甚至還一臉淡定的替柳絮瞳作爲回覆。雖然聽見自己的聲音從閻鈦的嘴裏冒出來,實在是奇怪得緊,但是現在並不是糾纏這個的時候。
柳絮瞳用勁推開閻鈦的腿,沒好氣的說道:“我真的是很想……滅了你!”
說着柳絮瞳還擡起了手,作勢要打閻鈦。但是對上閻鈦那張似笑非笑的妖孽的面孔,又不得不收了回來,算了,自己打不過。淡定,淡定,柳絮瞳內心一陣荒涼。
說完這句話,就和以前一樣,原地消失……
柳絮瞳顧不得管閻鈦,他這個樣子已經差不多可以習慣了。她赤着腳跑到剛纔雲展出現的窗口前,猛的推開了窗戶,向外張望,但是早已空無一人。
漆黑的天空依舊掛着耀眼的星子,寂靜的夜依舊寂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別院的草木隨風飄動,那顆柳樹也在黑夜中搖擺,一切都是如此的靜謐。
柳絮瞳有些失落,喃喃自語,“已經走了嗎?走了啊……那也好,也好。”
也許這個故事就可以從這裏結束,自己也就不用糾結那麼多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胸口的位置隱隱作痛。這明明可以是一個機會去解脫,可是爲什麼自己反而沒有解脫的感覺呢?
看着窗外的天空,柳絮瞳說不出的惆悵,她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喃喃自語:“自己這個算是什麼感覺?難不成是喜歡?怎麼可能……自己又不是柳絮瞳……”
別雅居門口雲展還在不停地向內張望,他的身後站着一個黑衣男子,黑衣男子隱匿在夜色中,聲音低沉,“怎麼,捨不得?”
雲展沒有說話,算是默認。這樣子的人自己記在心裏整整數載,說忘記就忘記,這又談何容易?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早就刻在了自己的心裏,這是萬萬忘不了的。
黑衣人上前了幾步,輕笑一聲,“你這次前來就是特地向她告別的?呵呵,看來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呢,這樣也好,我交代給你的事你放心去辦就好。這個女人,除掉她也可以,如果你決定了,我現在就讓人動手。”
“我說過了你不許碰她。”雲展語氣波瀾不驚,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無論瞳兒是怎麼想的,你都不可以碰她。”
黑衣人輕笑一聲,似乎是對雲展的話感到不屑,“原來雲展竟還是這般的癡情,看來是本王還不夠了解你啊。今晚她說的話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不會還抱着什麼僥倖的希望吧?”
可是雲展似乎並沒有聽見她說的話,“她屋內的那人是誰?”雲展面無表情,淡淡的問道,眼神全是悲情。
“她屋內?”黑衣人輕哼一聲,“原來你察覺到了啊,那人的身份你遲早會知道的,不急於一時。”
所以裏面的那個人就是楊先生口中所說的保護瞳兒的人嗎?天色已晚,他爲什麼還在裏面?瞳兒……
“皇叔,我還欠瞳兒一樣東西,你可不可以幫我?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此後我定然不會讓你再次勞心。”
身後的黑衣人輕輕一笑,“這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