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一下拉開隆着的被子,下面竟然是迭着的又一牀被子和幾隻枕頭。
“是不是有些失望,不過這樣也好,要不然無辜取了兩條性命,將來到地獄是要還債的......”
不緊不慢的嘲諷聲從幾米外沙發邊傳來,一人蹺着二郎腿,黑暗中散發着一股神祕恐怖氣息。
“我最討厭裝逼的人了”
突然,牀邊黑影迅雷不及掩耳,一個轉身撲向沙發邊,猛地張開雙掌,朝那人脖前掐去。
噗通
雙掌還未探到那人脖前,一股勁風中沙發邊那人猛地出拳,黑影胸腹間猛挨一擊,身體象泥丸般倒飛向大牀邊。
巨大力量使他翻倒在大牀上,右肩碰到落在牀上的利劍,鮮血瞬間將肩膀處衣服染紅一片。
“我說將來到地獄是要還債的,這不,報應來了吧,來得也太快些......”
坐在沙發邊那人依然蹺着二郎腿,漫無表情地朝大牀那邊掃一眼。
肩膀上傷口雖然不是很重,但倒在牀上的那人依然感到五臟六腑象翻江倒海一樣。
剛纔撲向沙發邊,那掏向胸腹的一拳太重了,感到五臟門腑似乎掉轉了位置。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細微撥動聲,有人在搗弄着門鎖,仔細一聽還有小邱等人的交頭接耳低語聲:
“輕些,輕些,不要驚動兩人的好夢”
“倆人正沉浸在溫柔鄉中,這點聲音聽不到......”
“你行不行,連個鎖都不會開,我來”
......
一番門鎖搗弄後,房門被悄然推開,轉瞬閃進幾人,又悄然將門虛關上。
“這空氣好溫馨,好悶熱”
有人低聲嘀咕,小邱趕忙輕噓一聲,躡手躡腳朝大牀邊靠近。
平素大家都愛開玩笑,即便對薛七這個幫主也不例外。
何況大家都明白,宇歷威纔是正宗幫主,只是他喜歡閒雲野鶴當甩手掌櫃,實際上也根本不願意當這個幫主,才讓薛七掛個頭銜。
薛七和秦姬玲雖然有同居過往歷史,但中途山虎橫刀奪愛,讓薛七痛不欲生。
今天小邱將計就計,雖然手段上不了檯面,但總算讓薛七和秦姬玲破鏡重圓,終於又在一起。
這入洞房大喜日子,小兄弟們鬧一鬧,以後日子才能火火旺旺。
小邱壓輕腳步朝牀邊踱去,後面跟着的一個夥伴冷不丁碰到什麼,發出“咚”的一聲。
大家嚇得大氣不敢出,拉在後面的一個同夥,乾脆拉開門溜到外面走廊。
半晌見大牀上沒有動靜,小邱暗暗咂舌,禁不住嘀咕一句:
“乖乖隆的冬,這麼大動靜也聽不到”
嘀咕中摸到牀邊,小邱心中暗想既然聽不到,不妨膽子大一些,伸手朝牀上摸去
摸到一人胳膊,小邱心中一樂,順着胳膊朝上摸。
溼膩膩感到不對勁,小邱抽出手掌,一股血腥味嗆進鼻腔,嚇得他猛地一蹦失聲驚叫:
“啊,這是什麼,血,見血了,見血了”
旁邊一人嗤之以鼻,乘機擠開牀邊小邱,大膽伸臂朝牀上那人捋一記。
忽然也感到有些不對勁,這麼大動靜牀上那人怎麼沒反應。
小邱忽然心中一凜,不是薛七和秦姬玲兩人一起進房間的嗎,怎麼牀上好象只躺着一人。
大家正亂哄哄瞎猜一通,忽然門邊“啪”的一聲,室內頓時燈光明亮。
衆人目光齊刷刷朝牀鋪上看去,仰面朝天躺着一人,臉龐蒼白右肩被鮮血染紅一片。
“劉嶺超,好哇,你你你,你擠走幫主休息,自己躺在幫主的牀上秦姬玲呢,你把秦姬嶺怎樣了”
牀上那人竟是名聲不佳的劉嶺超,幸好他武功好,是山虎手下得力干將,平素大家都對他敬而遠之。
劉嶺超半晌不說話,小邱忽然身腰一躬,伸手朝牀鋪內側摸去,一把寒光閃閃利劍操在手中。
利劍上染着血跡,仔細一看牀被,一劍扎被的破洞歷歷在目。小邱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劉嶺超衣襟,拽起上身厲喝一聲:
“好哇,劉嶺超,牀內側竟藏着利劍你把薛幫主和幫主夫人怎樣了,人在哪裏”
“是,是宇,宇歷威,他,他”
劉嶺超張嘴喘息幾下,終於吐出幾個字。小邱聽後愈加暴怒,瞪着雙眼衝他暴吼一聲:
“放你孃的狗臭屁,宇大俠淡泊名利,他正宗幫主位置都不坐,讓薛七代行幫主權限我問你,宇大俠有什麼冤仇要害薛幫主和幫主夫人”
“對對對,想嫁禍宇大俠,門都沒有”
“謀害幫主和夫人,罪該萬死”
“這傢伙是山夥的狗腿子,肯定受山虎指派打死他,打死他”
......
室內其他人羣情激憤,紛紛指着劉嶺超叫罵。
乓,乓羅阿姨從人羣后擠向前,衝劉嶺超杏眼圓睜,甩手摑兩記響亮耳光:
“劉嶺超,你這個狗腿子,你把姬玲怎樣了”
劉嶺超被搡得靠在牀邊東倒西歪,先前衆人撬鎖前,他倒在牀上被宇歷威點了穴。
躺在牀上難以動彈,說話也很困難。小邱把他拉扯起,衆人一番推搡揍打,噗通一聲又橫倒在牀上。
黑燈瞎火中衆人涌進室內,宇歷威知道衆人心理,心急火燎要戲耍薛七和秦姬玲,亂哄哄中他乘機穿向走廊。
隨手“啪”的一聲打開室內燈光開關。
此刻聽到室內怒罵劉嶺超的聲音,暗暗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雖然不顧問遊幫事務,但遊幫內宇歷威有許多心腹。酒席間他接到一個心腹電話,說山虎密派殺手,要對薛七和秦姬玲下手。
他立即中途退席,精心安排了兩套房間。
薛七和秦姬玲剛進入第一套房間,宇歷威片刻功夫就從內間走出。
很快薛七和秦姬玲就被帶到第二套房間休息。
第一套房間設下圈套,果然沒出宇歷威所料,恰如張開的口袋,山虎派出的得力干將,一頭扎進張開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