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走後,躺在地上的楊閻又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但願那憶武石中看到的不是真的,但願這小子能夠逆天改命!”
說完這話,他便再也不動一下。
任由清風夾雜着血腥拂過他的臉龐,吹動他凌亂的發,他如這大地上的一塊石頭毅然不動。
而就在此時,他身邊的那隻寄生獸的身軀卻微微地動了一下,從裏面冒出一個長有八爪的小腦袋……
於此同時,臨淵城南牆之上那燒成焦炭的夏青言的屍體,也微微動了一下,那屍體上裂開了一道裂縫……
龍雲將白軒軒抱着來到了城中。
城中的人們和那些異獸還在廝殺着。
家家戶戶房門緊鎖,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異獸破門而入,闖入別人屋中,肆意地虐殺裏面的百姓。
不少人家中闖入異獸,而逃到街上。
整個臨淵城,喊殺聲,獸鳴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龍雲看到這般情形心中無不愕然,但是現在救白軒軒要緊。
“你知道醫仙館在哪裏嗎?”龍雲攔住一個逃跑的人問道。
“在城東泥潭巷。”那人答道。
打聽到這個消息,龍雲馬上帶着白軒軒往城東趕去。
在白軒軒的指引下,龍雲到達了目的地。
他在一個破舊的宅門前停住了。
“就這裏?”龍雲十分好奇地問道。
因爲他眼前的這個宅子,這扇門都太過破舊了。
按理說,能在這臨淵城中號稱神醫,那定然是有些本事,能幫人醫病,收入也自然不菲。
但爲何這位賈神醫卻住在這麼破舊的地方呢?龍雲實在是想不通。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龍雲連忙敲擊了幾下木門。
裏面沒有應答。
龍雲又用力對着木門敲擊了幾下。
“賈神醫在嗎?”
這時木門裏卻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外面是誰?現在臨淵城適逢大劫,爲何不在家躲避,到我這裏做什麼?”
見裏面果真有人,龍雲連忙答道:
“還請賈神醫開門說話,我是盟主引薦來此尋醫救人。”
“你是說盟主嗎?他出關了?”
“對,盟主爲對付外面的那些異獸,提前出關了。”
這時,那木門突然打開一道門縫。
從門縫裏探出一隻眼睛來。
那眼睛對着門縫外四處打量了一番。
然後木門緩緩打開。
開門的是一位小姑娘,她看着龍雲說道:
“先進來吧。”
龍雲抱着白軒軒進了院子,他東張西望了一番。問道:
“敢問賈神醫在何處?我抱着的這位是白家的二小姐白軒軒,她現在急需醫治。”
那小姑娘聽龍雲這樣問,臉上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說道:
“你是新來臨淵城的吧?不知道醫仙館的規矩嗎?”
龍雲有些詫異,問道:
“我確實來臨淵城才幾個月,不知這醫仙館有什麼規矩。”
龍雲一下子被這話給整懵了,問道:
“爲何?爲何不醫治女子?”
那小姑娘說道:“規矩就是規矩,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這時龍雲急了,大聲喊道:“你叫賈神醫出來,這世間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規矩。”
“賈神醫,賈神醫!”龍雲不停地喊叫着。
那小姑娘搖搖頭道:“不用叫了,我就是你說的賈神醫——賈吝玉。”
“你……你就是賈神醫?”
龍雲有點不大想相信,在他的想像裏,賈神醫怎麼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郎中。
而眼前這位丫頭,雖然看着氣質不凡,但是看外貌頂多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
而且她一副身材小巧,雖長得宛若動人,但是身着一身樸素衣衫,完全看不出她有什麼特別之處。
“你真是賈神醫?”龍雲繼續確認道。
那賈吝玉道:“對,千真萬確,這裏除了我,沒有別人。”
龍雲道:“這臨淵城中有名的醫仙館,只有你一個人?”
賈吝玉道:“對,只有我一個人,這裏並非醫館,而是我的私宅。這醫仙館的名字都是他們自己這樣叫的,我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救過人了。”
龍雲聽到這番話,頓時心中一涼,本來他抱着很大的希望來這裏,希望這賈神醫能救治白軒軒。
但是現在,居然是這樣的局面!
賈神醫居然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而且還說她很久沒救人了。
而且這裏還有不救女子的奇怪規矩!
這賈神醫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假神醫啊,見死不救,算哪門子神醫!
但是現在又沒有其它的辦法能救白軒軒,龍雲只有再試上一試。
楊閻之前跟他說過,見到賈神醫,把那塊盟主令牌給她看,她就會全力醫治白軒軒。
想到這裏,龍雲對着賈吝玉說道:“是盟主讓我來找你的,他說你們是故人,還請賈神醫救救軒軒小姐。”
賈吝玉道:“故人?不救!他以爲他是盟主就能命令我嗎?我醫仙館還有個規矩,他楊閻說要救的人,我不救!”
龍雲聽到這裏慌了起來,連忙取出他腰間的盟主令牌,放到賈吝玉的眼前說道:
“盟主說,你見了這令牌會全力幫我救人!”
看到這塊令牌,賈吝玉的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盟主令牌?這塊令牌怎麼會在你的手上?楊閻他人呢?”
龍雲見賈吝玉一下子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連忙答道:
“盟主他……他在對付那些異獸時身亡了!”
聽到這話,賈吝玉臉上頓時露出無比悲痛的表情。
她落寞地說道:“死了嗎?真的死了?怎麼可能?他的修爲冠絕整個臨淵城,怎麼會這麼輕易死?你是不是在騙我?”
龍雲道:“ 我並沒騙你,盟主爲了對付那些異獸而強行出關,導致身體遭到反噬,才被那些異獸趁機給……給殺死了。”
“他臨死之前把這塊令牌交給我,讓我來找你救治白軒軒。”
這時賈吝玉突然整個人都失了神,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