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雙眼睛瞪得圓圓地看着眼前的龍雲,那眼裏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你……你……”
他口中不斷地重複着。
他臨死都沒有想通,自己惹到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
龍雲冷漠地看着地上掙扎的這人,沒有一絲憐憫。
他知道,像這樣的人如果不絕後患,那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
這幾個月,龍雲身上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讓他明白了這世道的殘酷。
他如今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優柔寡斷的少年了。
他明白有些事情就需要雷厲風行,如若心軟,那結局就會剛好相反,躺在地上的是會是他,而且更多的人會因爲的他的心軟而死。
想到這裏,龍雲又對着地上的白巔峯補上一劍,送他上路。
這一劍下去,白巔峯沒有掙扎幾下就不再動彈了。
他帶來的那些手下們現在一個個都看傻了。
本來他們這次來是想跟着他們這位少爺來耀武揚威一把的,哪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此刻的他們想逃,但是不敢,一個個目光呆滯,驚恐地站在那裏。
“還不快滾!”
這時龍雲厲聲喝道!
一羣人聽到這話,烏泱泱地連滾帶爬,四散逃去。
見龍雲趕走這羣瘟神,白珊珊臉上愁雲散去,命人把大廳打理乾淨。
龍雲則來到兩位家主面前跪拜了一番,爲二人送行。
龍雲跪拜完,走到白珊珊和白軒軒面前,安慰道:“二位小姐,請節哀。”
白軒軒和白珊珊同時向龍雲行了個禮。
白珊珊道:“龍公子,今天真是謝謝你,才幾個月不見,想不到你現在這麼厲害!如果你們不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
龍雲道:“我的這身修爲都是你姐姐軒軒小姐傳給我的,我今日來,算是來報恩的,不必多謝。”
白珊珊聽了龍雲的話,好奇地看向她身旁的白軒軒。
“姐姐真是這樣嗎?”
白軒軒道:“是的,當時我們面對那異獸的頭領,我全身經脈受損無法行動,空有一身修爲卻施展不了,就把畢生所學全都傳給了龍雲,不然我們兩個都得死。”
白珊珊聽完有些驚訝,姐姐昨天回來的時候,她只是知道她的一身修爲全無了,並不知道其中原由,沒想到是這麼回事。
她心想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吧,這一身修爲傳給龍雲,也算沒有白費。
白軒軒接着又對龍雲說道:“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龍雲道:“接下來,我準備回龍安村了,我好久沒有見到我的奶奶和妹妹了,而且我當時來臨淵城的時候,就是爲了學一身本領,然後回村子裏,保護村子,現在我有這個能力,也該回去了。”
聽了這話,白軒軒眉頭一皺道:
“盟主不是把盟主的位子傳給你了嗎?你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龍雲道:“那盟主令牌我已經當做醫藥費,給了賈神醫,而且我覺得我不太適合做那盟主的位子。畢竟我這麼年輕,他們那羣老傢伙不會服我的,我在那位子只會讓他們虎視眈眈。”
這時一旁的白珊珊,聽了他們的談話,驚訝地問道:
“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呢?你是說盟主把他的位子傳給了龍雲?”
白軒軒道:“是的,當時盟主已經身負重傷,臨死之際把盟主令牌給了龍雲,讓他繼承這盟主的位子。”
白珊珊聽到這話,驚道:“既然盟主把這位子傳給你,定然是有他的考慮,龍公子你爲何要推脫呢,難道你希望楊烈那樣的人來繼承盟主的位子嗎?”
“這……”
龍雲聽了這話,有些猶豫,他之前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單純地對盟主之位沒有什麼興趣。
白珊珊繼續說道:
“這件事,還請龍公子三思,我希望龍公子能做那盟主的位子,我這樣想其實有我的私心!”
聽到白珊珊這樣坦白,龍雲好奇地看向白珊珊。
“珊珊小姐,儘管說來聽聽。”
白珊珊繼續說道:
“我的爺爺和父親現在都已離世,我和姐姐都還年少,姐姐的一身修爲又全都盡廢,現如今我們白家可以說完全沒有能力在這臨淵城內立足了。”
“即便我們白家現在宣佈退出這臨淵城的商界,那些不懷好意之人肯定還是會找上門來的,把一個家道中落的人踩在腳底下,是他們最喜歡乾的事情。”
聽了白珊珊的話,龍雲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白珊珊說的這些確實都是事實,那些競爭對手平時都被白家壓着一頭,現在看到白家淪落成這樣,定然會上門來找麻煩的。
見龍雲在考慮,白珊珊接着說道:
龍雲仔細分析着白珊珊說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如果他就這麼一走了之,白家肯定會因此大禍臨頭。
而且讓那楊烈那種心術不正的人當了這獵獸聯盟的盟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遭殃。
況且,他現在一身的修爲都是白軒軒賜給他的,如果沒有白軒軒,他現在恐怕已經死在那寄生獸的腹中了。
現在白家有難,如果不能代替白軒軒保護白家的話,那麼還還算個人嗎?
想到這裏,龍雲看了看白軒軒好白珊珊說道:
“二位小姐,我之前的確考慮不周,沒有想過白家的安危,請你們放心,我定然會保護白家的。只是……”
“只是什麼,但說無妨。”
“只是那盟主之位,我未必能爭得來,那塊盟主令牌我已經給了賈神醫,而且那楊烈在聯盟中的勢力肯定很大,他定然是不會讓我當上這盟主的位子的。”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白軒軒說道:
“你小看那賈神醫了。”
龍雲聽到這話,不由得好奇問道:
“什麼意思?”
白軒軒道:“那賈神醫其實不是要你身上的令牌,她只是怕那些不懷好意之人,比如楊烈,知道盟主把位子傳給你,會殺了你搶奪令牌,所以她讓你把令牌給她,代你保管。”
“這麼說,她是在幫我?”龍雲尋思道。
“對,我在那裏接受她治療時,她跟我吐露了很多心事,她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只是爲情所困。現在盟主身死,她也想爲盟主做點什麼!”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讓我明日去找她,想必,就是因爲這事。”
明白過來的龍雲現在下定了決心。
“好,既然如此,那請兩位小姐放心,我定然會不會辜負兩位小姐的恩情,不會辜負軒軒小姐傳我的畢生修爲,我明天就去跟那楊烈爭一爭這盟主之位。”
……
這一夜。
龍雲躺在在白府當初他躺過的那張牀上。
窗外明月依舊。
院中的桃花卻已落盡。
時值秋冬,寒風中夾渣着一絲蕭瑟。
對面那座閣樓上,燈光長明着,久久不見熄滅。
那是白軒軒的閨房,這麼晚了,她到底還在做什麼呢?
看着這一切,龍雲想起來他當初在這裏的許多往事……
第二日一大早,龍雲就按照約定,來到了醫仙館。
醫仙館內,之前躺着楊威的那張牀現在也空着了。
“你把他治好了?”龍雲淡淡地問道。
賈吝玉道:“治好了,只是現在不能像以前那樣飛揚跋扈了,後半生只能小心翼翼地活着了。”
聽到這裏,龍雲輕輕地嘆了口氣,他跟這楊威的恩怨可謂是越來越大了。
“你今日叫我過來,可謂何事?”龍雲問道。
賈吝玉取出她懷裏的盟主令牌遞給龍雲道:“這個還給你。”
龍雲接過令牌,問道:“賈神醫,這是何意?”
賈吝玉道:“我現在知道楊閻爲何將那令牌賜給你了。你能爲了救白軒軒將這能獲得莫大權力的東西,隨手就給我,說明你不是一個貪婪之輩,而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龍雲微微一笑道:“多謝前輩誇獎。”
賈吝玉繼續說道:“你如果一個人拿着這令牌去聯盟總部去坐這盟主的位子,楊烈他們那羣老傢伙肯定會撕了你。”
龍雲道:“所以呢?賈前輩不準備幫我嗎?”
賈吝玉道:“我爲何要幫你?”
龍雲道:“因爲你想幫我!”
聽了這話賈吝玉笑了起來,說道:
“你小子還挺滑頭的,怎知我想幫你。”
龍雲道:“昨日軒軒小姐已經把你的意思跟我說了。我後來一想,這些恐怕都是盟主安排好的,他故意讓我來找你,不僅僅是要讓我來找你救白軒軒,也是想你能幫我登上盟主的位子。”
“看來楊閻他沒選錯人!”
賈吝玉沒想到龍雲這麼小年紀就心思這麼縝密。
賈吝玉繼續說道:“龍雲,你聽好!雖說我會盡全力幫你,但話說在前頭,即便加上我,即便我剛剛救了楊威的性命,即便我跟楊烈有君子協定,但等下會發生什麼我還是不確定,能不能登上那盟主的位子就要全部靠你了。”
龍雲堅定地點了點頭。
賈吝玉接着問道:“那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龍雲答得鏗鏘有力。
說完,兩人一起朝着獵獸聯盟總部大步流星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