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自己的感情問題,陶晨有些黯然傷神,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是最難的。不敢去面對又無法改變。不敢昭告全天下,也不敢告訴父母。唯一的辦法就是沉默,就是一個人面對。
“沒有,我這種狀況不好找。”
“不好找也不能一輩子單身啊。我還是希望你想想辦法,看看心理醫生有沒有辦法解決。我真心希望你能和正常人一樣,希望你有個幸福的家。”
宋以恩只有面對陶晨的問題時,心纔會善良,纔會有那麼一點人性。
“這又不是病找心理醫生也沒用,算了就這樣了。命中註定單身一輩子我也沒什麼好強求的,除了愧對父母以外沒什麼遺憾。”
陶晨拒絕宋以恩的提議,對於自己的狀況他從來沒有求助過醫學,或者不敢去求助,怕醫生直接判他死刑。
他對美好生活還是有嚮往的,一旦醫生宣佈他就是一個正常的人,那他對生活的最後一絲熱愛也將消失。
“唉……我該怎麼說你呢,只有不敢面對的人才說什麼命中註定。我就不相信命中註定,我面對所有事就是一個態度……努力爭取努力改變。”
“你還是好好想想,一個人要是不敢面對,不是還有秦靜溫和唐丹妮麼。你應該把愧對父母當做是最重要的事情,這樣想就有勇氣去面對了。”
宋以恩聽得出來陶晨是不敢面對,但她想激勵陶晨。可是看陶晨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她又不忍心給他太大的壓力。
“算了,還是說說秦靜溫吧。”
“你來之前她剛離開。一個人輸着液推着輸液架過來的。”
宋以恩再一次把話題轉移到了秦靜溫身上,但這一次沒有恨之入骨的態度。
“輸液?怎麼了就輸液?”
陶晨有些驚訝,瞬間自己的事也揮之而去。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去看看她,這個時候應該還沒離開。”
換着話題,就是想讓陶晨離開。想讓陶晨離開就是想他從自己的悲哀中走出來。宋以恩相信,她所說這這些話陶晨一定聽到心裏,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也會好好斟酌。
“那好,那我去看看她。你也好好休息,好好養病。以後只要我有時間就過來看你。”
陶晨和宋以恩道別之後就急匆匆的走了。走出病房就給秦靜溫打電話,得知秦靜溫在輸液室之後他直接下樓。
來到輸液室,秦靜溫還在輸液,不過也所剩無幾了。
“怎麼回事,你怎麼輸液了。而且臉色這麼難看,比宋以恩這個重患都要難看。”
陶晨看到秦靜溫的樣子就更擔心了,更令人疑惑的是她竟然沒去宋新哲的醫院。
“沒什麼,昨天晚上喝多了而已。今天早上起來胃難受,還吐。沒辦法工作就過來看醫生。醫生說想要快點好,只能輸液。我下午還有那麼多工作呢,就聽醫生的話輸液了。”
秦靜溫解釋了一番,她不想讓別人擔心。
“那爲什麼來這家醫院。”
陶晨半信半疑的問着。
“因爲宋以恩,我想順便過來看看她。”
這個說法是真實的,她就是不放心宋以恩纔來這裏的。
陶晨放下心來,對於秦靜溫的善良他有無限的感慨。如果宋以恩有秦靜溫一半善良,都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她現在病的這麼重,你讓我好怎麼跟她計較。”
秦靜溫不認爲自己善良,只是面對一個弱者她不能在咄咄逼人不能在她生命將盡的時候還無情的踹上一腳。
“你去看她她沒說難聽的話麼?”
陶晨也理解秦靜溫的這種心情,不管有什麼恩怨,宋以恩都沒有時間折騰了。
“你認爲她那種偏激的心裏能不說難聽的話麼,不說就不是她了。不過我沒在意,想想她的病我什麼怨恨都沒有了。”
關於宋以恩的惡言相加秦靜溫能接受,如果她真的有一天說不出這些惡毒的話,那她就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我剛剛去看她,她也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我真想不通宋以恩怎麼變成這樣了。要不是她有病看着可憐,我真想大罵她一頓。”
陶晨的怨氣也只能在秦靜溫這裏釋放一下,而且在保證秦靜溫不會介意的情況下,保證不會因爲他的話而讓兩個人的仇恨更深。
在他看來宋以恩應該感謝自己遇到的是秦靜溫,如果換一個女人,她早已魂歸西方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剛剛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她一定罵我了。無所謂,你也別生氣。我們沒有能力改變她就順着她吧。時間沒剩下多少,她再鬧也鬧不出什麼花樣了。”
秦靜溫坦然,如果她每天被詛咒能讓宋以恩多活幾天,她到是心甘情願。
陶晨還能說什麼呢,既然秦靜溫都不放在心上,他的憤慨就更顯得吝嗇了。
面對秦靜溫的大度,陶晨沉默了。沉默的時候大腦也在迅速的轉動着。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昨天晚上你沒喝那麼多酒,不至於過來輸液啊。”
如果陶晨沒記錯,昨天送秦靜溫回家的時候她很清醒,而且她沒有過量飲酒不可能反應這麼大的。
這一次秦靜溫沉默,她看着陶晨不知道該隱瞞還是說出事實。事實說出來了又要讓所有人跟着擔心,不說陶晨已經懷疑。
“唉……還是被你給看出來了。昨天晚上你們走後我又出去喝酒了。所以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秦靜溫故作輕鬆的說着,只是不想陶晨跟着太擔心。
“又出去喝,跟誰?”
陶晨就知道自己的疑惑不是平白無故而來的。
“喬舜辰。”
這個名字秦靜溫實在不想說出來,一旦說出來昨晚所有的記憶都清晰的出現。
這一次她喝酒喝的最多,記事也是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她以爲喝多了就忘了一切,可天不遂人願她連一個嘆息,一個語氣都沒有忘記。
“他找你幹嘛?又爲難你?”
陶晨繼續追問。
“算不上爲難,就是有些事情需要說清楚。說着說着我情緒不受控制就喝多了。”
“我以後一定注意,不管什麼事什麼人我再也不多喝了。太難受了,我折騰了一夜,今天上班胃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