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好享受吧。”
御天丟掉了手中的針管,目光陰陰地盯着柳唯伊看,帶着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笑容。
很快,柳唯伊便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藥力發作得非常的快,身體裏那種渴望的感覺很難受,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一樣,想要讓人忍不住抓破自己的皮膚,把體內那股難熬的瘙癢感覺釋放出來。
柳唯伊曾經看見過宏文伯毒發的樣子,很難看。
恐怕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和宏文伯吧毒發的時候一樣難看吧。
柳唯伊一邊忍受着難以言喻的痛楚,一邊在心裏自嘲地想。
等那股難以言喻的感受退下去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柳唯伊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慘白的小臉上有着詭異的潮紅。
御天一直在一旁看守着她,那雙瘋狂的眼睛裏有許許多多的情緒在反覆流轉。
正當御天想伸手撩開柳唯伊臉頰上的溼發時,外面傳來了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立即讓御天警惕了起來。
他拿着木棒走了出去,外面很快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音,沒過一會兒,季承晏快步走了進來。
入目的情景讓季承晏齜目欲裂以外,更是濃濃的心疼。
“老婆,沒事了,我來了。”
季承晏忍住那股錐心刺骨的心疼,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牀邊,小心翼翼地把柳唯伊攙扶了起來,伸手把黏在她臉頰的髮絲給拂開了。
“季承晏,你怎麼現在纔過來,我好疼,真的好疼啊”
看見了季承晏,柳唯伊努力擠出了話,兩行熱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差點就死在了那個神經病的手裏
“別哭了,我在了,不會讓你疼的。”
季承晏伸手把柳唯伊摟在了懷裏,輕聲細語地安慰着她,可那雙細長的桃花眼裏卻閃爍着無比陰森的寒光。
那個該死的御天,他要讓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竟然敢打斷他女人的雙腿
“季承晏”
被季承晏好聞的氣息包圍着,又聽着他無比溫柔的安慰,柳唯伊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偎依在他懷裏放聲大哭着。
柳唯伊之前的情緒一直緊繃着,如一張繃緊的弓一樣沒有任何的鬆懈,心裏的彷徨和害怕之前也一直壓抑着,如今季承晏在了,她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的爆發出來。
季承晏無奈地抱着哭成淚人兒的柳唯伊,雖不說話,但他的薄脣不停地貼在她汗溼的額頭上親吻着安撫着他,心裏疼得跟滴血一樣,恨不得將柳唯伊所受的苦難全都轉嫁到自己的身上來,替她承受一切的苦痛。
等柳唯伊哭夠了,季承晏掏出了手機,叫了救護車過來。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季承晏伸手擦去柳唯伊眼角的淚痕,無比堅定地開口。
“季承晏。”
每次她有危險的時候,都是季承晏奮不顧身地跑來救她,她其實已經不氣他了,陳莎莎生了他的兒子不是他自願的。
“很疼嗎”
季承晏伸手繼續給她擦眼淚,更加溫柔地開口問。
“我被御天注射了毒品,可能染上毒癮了。”
許久之後,柳唯伊哽咽地低下了頭。
“我好害怕,季承晏”
“不要害怕,注射一次不會那麼有癮的,我陪着你進行治療,很快就會好的。”
季承晏聽了柳唯伊這話,更加心疼她了,心裏更是下定了要御天求生不能求生不能的決心。
“季承晏,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小寶,我不想讓小寶看見我這個樣子。”
柳唯伊咬了咬脣,重新靠近了季承晏的懷裏,小聲地跟他開口。
“好,我答應你。”季承晏點點頭,答應了。
二十多分鐘後,救護車來了,季承晏先讓護士醫生把柳唯伊擡上了救護車,在屋子裏吩咐了保鏢幾句,這才上了救護車陪柳唯伊一起去醫院。
在救護車上,季承晏一直緊緊地抓着柳唯伊冰涼的小手沒有鬆開,無言地給她力量和支持。
季承晏不放心讓一般的醫生來給柳唯伊做手術,所以他請的救護車是冷閻私人醫院的。
救護車一到醫院,柳唯伊立即通過祕密通道送到了手術室裏急救,主刀的自然是冷閻本人。
季承晏一個人在手術室外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他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如果柳唯伊的雙腿以後好不了該怎麼辦他是不介意,更可以照顧她一輩子,可柳唯伊肯定會介意,她的性子那麼高傲,如果以後她不能走路了,她一定會很難過。
該死的,如果不是柳子旭搞出這麼多的事情,柳唯伊怎麼可能會受傷
季承晏在心裏恨死柳子旭了,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總裁,夫人怎麼樣了”
這時候,司寧急匆匆地趕來,十分擔心地開口問。
“在裏面搶救呢,小寶怎麼樣了,有沒有人在看着他”
季承晏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沙啞的聲音裏透着無力的挫敗感。
“小少爺只是受了些皮外傷,養些日子就好了,我打電話叫季伯去醫院照顧他了,老爺子那邊問您把陳莎莎兒子帶哪裏去了。”
“我知道了,老爺子那邊我晚點會跟他解釋的。”
季承晏長長吐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細長的桃花眼半眯着,透着空洞之色。
他季承晏的人生本來可以順風順水,可全被陳莎莎那個惡毒的女人給暗算了,搞得現在的自己焦頭爛額。
等待的時間總是煎熬和漫長的,大約三個小時後,手術室上方的紅燈終於滅了,冷閻戴着口罩第一個從裏面走出來,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裏寫滿了疲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