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掙脫了季承晏的鉗制,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服和頭髮,有些歉意地對我開口。
“小蝶,對不起了,我和季承晏有點急事先回去,讓司徒爵把你帶回去吧,瑩瑩我會好好照顧的,你不必擔心。”
說完,她將陰冷的目光對準了司徒爵,開口。
“司徒爵,你給我聽好了,如果小蝶被你折磨得出了什麼意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司徒爵沒有回答唯伊的話,而是勾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大概覺得唯伊自不量力吧。
“季承晏,我們走”
唯伊也沒跟司徒爵多廢話,深深看了我一眼後,便拉着季承晏快步走了出去。
唯伊看我的那一眼我很明白,她要我好好加油。
等唯伊夫婦倆離開後,司徒爵嫌惡地一把推開了我。
“來人,把她關到地下室去,別讓她跑了。”
果然,迎接我的又是司徒爵無情的囚禁。
我絕望地笑了笑,沒有任何反抗地被兩個傭人拖了下去,關到了之前關押我的黑暗房間。
房間的一扇小門被關上以後,我的視線變得一片黑暗。
我縮在了牆角,屈膝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氾濫的眼淚放肆拼命地流,心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一樣,冷風呼呼地灌着,冷得我全身都在打顫。
“啊爵,啊爵”
我嘴裏呢喃着司徒爵的名字,好希望眼前出現那個多年前對我十分溫柔的啊爵,可以把我從無盡的黑暗中救出去。
然而奇蹟是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的,我的世界只是這一方黑暗的房間,沒有人可以來救我,就連唯伊也放棄我了
之後的幾天裏,我一直被關着,渾身的傷沒有處理,導致我成天昏昏沉沉的,竟然再次發起了高燒。
今天給我送飯的傭人看見我的情況非常的不妙,便把我的情況告訴了司徒爵,司徒爵很快過來了。
“她怎麼樣了”
我燒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感覺他在我頭頂上方說話,似乎在喘着粗氣。
“傷口發炎導致高燒不退,要儘快送到醫院去醫治,不然很有可能會出人命。”
我感覺到有一雙手扒開了我渙散的瞳孔說話。
“還愣着幹什麼,快備車”
接着,我聽見司徒爵急切的怒吼聲。
“爵爺,你幹什麼呀讓他們把她擡出去就是了,您怎麼親自”
我感覺到有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把我從冰涼的地上抱了起來,接着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我還聽見了其他人大呼小叫的聲音。
“滾開都給我滾開”
司徒爵持續的暴喝聲震得我耳膜發疼,我使勁往他懷裏鑽了鑽,十分無力地喃喃。
“啊爵,我好難受啊”
真的好難受,身體裏好像有一把烈火在燒,似乎要把我的身體燒乾淨一樣。
“你忍一忍,小蝶,我帶你去醫院,很
快會沒事的。”
他的語氣急促又帶着溫柔的安撫意味,我已經很久沒聽過他用這麼溫柔的聲音叫過我了,我難過地哭泣着,雙手緊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只想離這個男人近一點,更近一點。
司徒爵抱着我走了很久才上了車,期間他的喘氣聲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揮之不散。
他好像很累,抱我上車好像透支了他全部的體力,我感覺到他單手摟住了我的肩膀,他粗重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額頭,隨即兩片冰涼的東西貼在了我滾燙的額頭,讓我頓時舒服了不少。
“小蝶,你會沒事的,因爲我不准你有事”
伴隨着司徒爵這句呢喃的話,我漸漸昏睡了過去。
啊爵,如果這是我在做夢,那我祈禱這樣的夢境永遠不會醒過來。
我彷彿昏睡了很久,夢中有一個男人一直輕輕抱着我,輕拍着我的脊背,說着無比溫柔的話哄我入睡,可等我醒來,身邊卻什麼人也沒有,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了病牀上。
我渾身脫力,腦袋暈暈沉沉的,差點想不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想了很久,我終於想起來了,我之前被司徒爵關起來了,還發了高燒,之後的事情我燒得迷迷糊糊的,實在記不清了。
我十分費力地用雙手撐住了牀面自己坐了起來,看見一旁的櫃子上有一杯倒好的水,我極其費力地拿了起來喝光了杯子裏的水,頓時感覺好了不少。
喝完了水,我把杯子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環顧了一下病房,決定趁現在沒人的時候悄悄逃走。
夢中的司徒爵對我很溫柔,但那終究是夢,不是事實,他的殘忍無情已經讓我很好地認清了現實,那就是他不愛我。
我掀開了被子挪動着身體下了牀,腳上還戴着那條代表着我女奴身份的黃金鍊子。
我苦笑了一聲,費力地拖動兩條軟綿綿的雙腿,拼命往病房門口走。
我一定要離開這裏,我要回去見瑩瑩
我是低着頭走路的,絲毫沒看見急匆匆想逃走的我與走進來的人撞了個正着。
“你”
我喫痛地仰頭看着阻攔我逃跑的人,在看見那張熟悉的銀色面具時,我嚇得倒退了一步,險些摔倒在地。
司徒爵
現在我看見司徒爵,內心便本能地恐懼起來,因爲他過喜怒無常了,我猜不到他下一秒會對我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陳小蝶,你又想逃跑嗎”
他好看的薄脣緊抿着,那雙狹長的鳳眸內閃爍着無比陰鷙的冷光。
他生氣了,因爲我想逃跑。
“不,不是的”
我下意識地搖頭否認,如果我承認的話,他說不定會直接把我掐死。
他的兇殘我已經領教過無數次了。
“陳小蝶,我警告你,你還敢逃跑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永遠走不了路”
他冷冷盯着我,說出了一句讓我不寒而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