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文伯此刻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心想找季承晏算賬,因此對於阻攔他的司寧,他立即伸手推開了,然後憤怒地一腳用力踹開了季承晏辦公室的大門,陰鷙地大步闖了進去。
“司寧,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把一頭亂吠的瘋狗放進我的辦公室,你想這個月被我扣工資嗎?”
季承晏擡頭冷冷看着擅闖他辦公室,來勢洶洶的宏文伯,伸手合上了面前的文件,把鋼筆丟到了一邊,不悅地教訓着跑進來的司寧。
“總裁,抱歉,是宏總經理硬要闖進來,我攔不住。”司寧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
爲什麼每次背鍋的都是他。
“季承晏,你說誰是瘋狗!”
季承晏極具侮辱性的話語讓宏文伯暴怒地大吼,一下子衝到了季承晏的面前,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誰在我辦公室裏亂吠,誰就是瘋狗。”季承晏輕蔑地冷笑一聲,邪佞的視線倏地對上了宏文伯血紅的眸子,充滿了挑釁。
“說吧,你闖進來找我做什麼!”
宏文伯大概聽到了他叫司寧故意散播的流言,前來找他算賬了。
“季承晏,是不是你散播謠言,告訴全公司的人說我染上了毒癮?”
宏文伯咬牙切齒地對季承晏厲喝,那陰狠的目光似乎要把人生吞活剝一樣。
“你都認定是我做的了,那問不問又有什麼意義,宏文伯?”
季承晏拉遠了和宏文伯的距離,慵懶地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皮椅中,似笑非笑地揚眉。
“如果我說沒做過,你肯定不會相信,那你就認爲我做的吧。”
“果然是你!”
狠狠瞪着季承晏吊兒郎當的表情,宏文伯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
“你爲了柳唯伊,非要毀了我才甘心嗎?”
季承晏就是個惡魔,摧毀了他的一切,到頭來還要肆意踐踏他的尊嚴,欺人太甚!
“宏文伯,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聞言,季承晏邪扯起了嘴角,不遺餘力地嘲諷。
“你算什麼東西,也值得我去費盡心力毀了你?我要弄死你,只需要一根指頭就夠了!”
他真的下了狠心要弄死宏文伯的話是很容易的事情,只可惜他親愛的老婆不允許他那麼輕易弄死宏文伯。
“你還在狡辯,季承晏,你敢做不敢當,不是個男人!”宏文伯撲過去,用右手死死抓住了季承晏的衣領,怒極反笑,臉上的表情已經扭曲到變形了。
這個該死的混蛋,他今天非要他好看不可!
“宏文伯,你這是又想和我打架嗎?”低頭睨着宏文伯那隻揪緊自己衣領的右手,季承晏露出了無比嫌惡的表情。
該死的,他今天穿的衣服被宏文伯報廢了!
“我怎麼敢和你季總打架!”宏文伯不陰不陽地嘲弄着。
“你法眼通天,把我往死裏整,我還想活命呢!”
“那你這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季承晏冷笑,一把掙脫了宏文伯的鉗制,唰地一聲從皮椅中站了起來。
“公司裏的謠言是不是我傳出去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宏文伯確實染上了毒癮。”
季承晏走到宏文伯的面前,譏笑地揚脣,那雙細長的桃花眼中閃着無比惡劣的冷光。
“我相信這個謠言很快會傳入柳子旭的耳朵裏,到時候他想怎麼處置你,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他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順便藉此事試探一下柳子旭的底。
“你真夠卑鄙無恥的!”宏文伯的情緒到了暴發的那個點,身體裏的某些東西他控制不住,似乎要暴虐地衝出他體內。
“宏文伯,你不是第一個如此評價我的人,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季承晏嫌惡地脫掉了西裝外套,然後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修長的手指一顆顆解着襯衫的鈕釦。
“你在我這裏浪費時間沒用的,還是去好好想想怎麼把謠言打散。”
“司寧,去幫我拿乾淨的衣服來!”
厭惡地將襯衫扔到了地上,季承晏看都不看宏文伯,冷聲對司寧命令。
“你找死!”
季承晏如此無視自己的態度讓宏文伯的怒火徹底點燃,趁其不備,宏文伯衝過去用右手緊緊掐住了季承晏的脖子。
“季承晏,我忍你很久了!你一直高高在上,看不起我是吧?我今天就讓你死在我的手裏!”
宏文伯一邊用力掐着季承晏的脖子,一邊猙獰地冷笑着。
柳唯伊就是這麼死在他手裏的,今天季承晏這個該死的混蛋也一樣!
季承晏一時大意,竟被宏文伯死死扼住了脖子,呼吸困難的他臉色鐵青,細長的桃花眼中沁出暴戾的兇狠光芒。
他不過就是一時大意,宏文伯便以爲真能殺了他,開什麼玩笑!
“哼,你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季承晏,你今天註定要死在我的手裏,哈哈哈……”宏文伯得意地哈哈大笑着,那樣子彷彿自己贏定了。
“總裁!”
司寧拿來衣服發現季承晏被宏文伯死死掐住了脖子,急得他立即上前去拉。
“司寧,不要多事!”
儘管季承晏的臉色已經憋得青紫了,可他依舊不讓司寧來插手他和宏文伯之間的事情。
“季承晏,你去死吧!”
宏文伯更加得意地哈哈大笑,手下一用力,差點把季承晏掐斷氣。
“總裁!”
在一旁觀戰的司寧急得快哭了。
總裁再不反抗的話,一定會死在宏文伯的手裏!
“司寧,沒事!”季承晏使勁憋出這幾個字,臉色更加的青紫。
宏文伯是沒辦法殺了他的!
“季承晏,你怎麼還不去死!”
見季承晏還有力氣說話,宏文伯血紅的眼眸裏變得更加瘋狂和陰狠,使出了全力要把季承晏活活掐死。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毒癮發作了。
“啊——”
毒癮發作的時候如同被萬蟻啃食一樣,異常的痛苦。
宏文伯難受地放開了季承晏,身體很快佝僂着蜷縮在地上來回打滾,痛苦不已地大叫着。
“藥……給我藥……好難過……”
季承晏一得到自由的,立即伸手撫上自己被掐出一圈紅痕的脖子,劇烈地猛咳着。
“總裁,您沒事吧?”
見狀,司寧立即走過去給季承晏拍背順氣。
依總裁的身手把宏文伯撂倒是綽綽有餘,可總裁爲什麼要被宏文伯掐脖子而不還手呢?
這是司寧怎麼也想不通的地方,想不通自家的總裁爲什麼會遭這份罪。
“司寧,我沒事。”
季承晏擺手讓司寧不要拍他的背順氣,等他自己把氣順過來後,他漲紅着一張妖孽俊臉,冷冷看着此刻在滿地打滾嚎叫的宏文伯,嘴角不禁勾出一抹非常邪佞的弧度。
他季承晏向來睚眥必報,今天宏文伯想要活活掐死他,那麼他就讓柳氏集團的全體員工好好看看,宏文伯毒癮發作的時候是什麼鬼樣子!
“司寧,把他丟到大門口,讓所有人都看看他這副鬼樣子!”
“是,總裁!”
司寧太瞭解季承晏睚眥必報的性子了,要怪只怪宏文伯不長眼,竟然想殺了總裁!
隨即,司寧叫來了兩個保安,把宏文伯一路拖了出去,扔在了柳氏集團大廳的門口,讓來往的人都可以看見宏文伯毒癮發作的痛苦模樣,徹徹底底把那個在公司裏瘋傳的謠言給坐實了。
不得不說,季承晏這一招十分的陰損,再次把宏文伯的男性尊嚴狠狠踩在了腳下,讓他以後再也沒臉見人。
宏文伯毒癮發作得厲害,神智和視線都已經不清楚了,他痛得在滿地打滾,他的身邊圍着不少看熱鬧的人,宏文伯模糊的視線裏隱約看見他們對自己指指點點,輕蔑地嘲笑他。
“滾開!全部給我滾,我沒有染上毒癮,沒有!”
宏文伯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那些看熱鬧的職員又罵又打,十足像個瘋子。
“我們快點走吧,宏總經理髮瘋了!”
看熱鬧的職員看見宏文伯突然追着他們打罵,不由得嚇得紛紛作鳥獸散。
“滾!你們這羣看不起我的混蛋,嘲笑我的混蛋!我以後一定全部炒了你們!”
宏文伯瘋瘋癲癲地大笑着,那笑聲聽上去像哭一樣,十分的難聽。
最後,宏文伯還是難受,在大廳的地上來回打滾着,煎熬了半個多小時毒癮才停止了發作。
“宏大哥,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這時候,柳唯伊姍姍來遲,她着急地衝到宏文伯的身邊蹲了下來,十分喫力地扶起了他的上半身讓他靠在了自己的懷裏,然後用衣袖細心地替他擦着臉上的冷汗,一雙勾魂的媚眼裏寫滿了擔憂和濃濃的心疼,眼眶紅紅的,幾乎要掉下淚來。
“宏大哥,對不起,我來晚了,季承晏他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對宏大哥這樣!”
其實柳唯伊在半個多小時之前就知道宏文伯在大廳門口滿地打滾了,柳唯伊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定又是季承晏的手筆,所以她先靜觀其變了半個多小時,等宏文伯的毒癮差不多停止發作的時候,她才姍姍來遲。
今天柳氏集團的所有員工應該都看見宏文伯毒癮發作的醜態了。
哼,她要的就是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