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焚戮紀 >第三十九章 相國之手
    朝元會的第一天在平靜之中度過,不過在這平靜之後,有心之人在得到的稀少情報之下,卻已經開始於腦海之中畫盤下子,而從昨天中的收穫中來看,夏春秋無疑是那個佔得頭籌的人,一切來得那麼意外的同時讓夏春秋心中也是驚呼如有天助!

    夏春秋性格殘暴冷淡不錯,可其心智之高卻也非同小可,昨日的宴會上,其雖然沒有從陳錫康身上試探出任何東西,但卻看到了令自己做夢偶都想不到的事情!

    而且在宴會結束之後,夏春秋親自問了簫劍一,從簫劍一那裏得到了答案,他想要的答案!

    簫劍一與兔兔公主皆對彼此一見鍾情,而大皇子又視簫劍一爲白衣謫仙,對其甚是喜歡。

    雖然漢帝與丞相皆有意讓宋知兔與陳錫康聯姻,但大皇子必然是反對的,只是沒有較好的藉口罷了。不過現在嘛,簫兄的出現卻是爲其提供了這個藉口!

    一個大皇子的反對不夠的話,再加上一個自己,總該可以了吧!

    走出了第一步後,往下一切都通透明瞭,心中已經有計謀的夏春秋要西陲恨宋家,他要讓新皇繼位後的強漢越來越亂!那樣,他才能借勢而起!

    當然,以大皇子的手段,僅僅是製造內亂的話,那就是他夏春秋看不起宋恆了。

    要讓一個國君焦頭爛額,最壞局面當然是內憂外患了!

    當下的內憂已經足夠大皇子應付了,至於這外患嘛,太武皇女不就是最好的導火索嗎?

    若是太武皇女在大明宮中出了什麼不測的話,駐紮在強漢邊境上的一萬太武精兵應該不會再按兵不動了吧?

    這姐弟關係極好的可不僅是陳錫康與陳婉清,太武的武太極和武葉媚也是一對深爲佳談的姐弟。

    心中思慮着的夏春秋不知不覺已經來到槐王屋內,開門見到屋子中軟臥之上的人後,夏春秋不管逢誰都桀驁不訓的神態罕見的收斂了下去。

    “爹,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就看今夜成果如何了。”

    “哈哈哈,春秋啊,爹就說你還是年輕了一些。什麼叫看成果如何?凡事只要有了開頭,無論如何都是要有個結尾的,事情既然已經開始了,那謀事者若是隻看到結果的話,那也太愚昧了。”

    “事情結束之後,能看到結果之後的開始,這樣的人才是足以稱爲謀士。你,知道了嗎?”

    “孩兒謹聽父親教誨。”

    聽着父親的話,夏春秋心中剛涌起的得意與驕傲盡數散去。這一輩子,他夏春秋只敬三人,父親,漢帝,還有開國公!

    前兩人是萬古難得的人中豪雄,而父親則是智過諸葛的謀士!

    “那簫劍一不比周天靈,心中仍舊抱有大秦情懷,只是我當初救下來的一個可憐蟲罷了。這樣的人,如何好好物盡其用纔是你該考慮的事。”

    “爲父不止一次告訴過你,成人不能成事者,沒有朋友。”

    “九五之尊皆以孤家寡人自稱,孩兒懂得其中道理。”

    “你知道就好,好好去安排你的事吧。記住,不管今夜結果如何都要保持冷靜,畢竟對手已經不止是大皇子了,運氣好的話,今夜你就能看到了國相的手段了。”

    沒有再多說,夏春秋恭敬退去,不過對父親多次提到的國相,他心中也是有些期待起來。

    傳聞,國相之手,可遮天覆地!

    離開之後的夏春秋徑直朝着宮中而去。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喜歡上一個家世顯赫的人有錯嗎?

    沒錯!簫兄一點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風雲變幻的天下。現在,他要去給簫兄加油打氣,告訴簫兄,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即便這個人是當今漢帝的小女兒。

    大明宮的臣伍宮中,當朝會結束之後,漢帝不出意料的將開國公架着離開了,雖然在昨夜就已經談至深夜,可多年不見,兩個老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畢竟已經有快一甲子之歲的二人所要談之事豐富無比。

    從風華正茂到白頭鬚髮,從揭竿起義到坐擁天下,一次次九死一生之下再見時的開懷大笑。

    從相見相交到如今,二人之間有着堪稱傳奇的事蹟可以回首,敘舊敘得久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太尉與丞相是少數能參與進入到漢帝與開國公話題之中的人,不過朝會結束之後,二人皆沒有跟上,心與大皇子同在的太尉隨大皇子一起離去,而一身紅袍的丞相則是獨自離去。

    雖只是一人,但丞相一人卻是千萬人,一切都逃不過這雙國之相手。

    “拜見國相,漢陽諸姬的付民道求見。”

    “叫他進來吧。伊伊,去找孃親,讓孃親帶你去皇宮中找一個叫喜穿紅裙的大姐姐藥糖果喫。”

    聽到身後僕人的傳話,老來得女的國相語氣寵溺的朝身前的小丫頭說到,而小丫頭雖然粘父親,但也聰穎懂事之極,在聽到爹爹的話後脆生生的嗯了一聲後搖着手中的風車去找自己的孃親去了。

    “孃親,爹爹說讓你帶伊伊去皇宮中找一個喜歡穿紅裙的姐姐要糖果喫。”

    伊伊身前,一個容貌比國相要年輕許多的女子溫柔的抱起伊伊,絲毫不以爲伊伊所說是假。

    雖然不知道夫君讓自己去見太武皇女是爲何,不過既然是夫君所說,那就沒有什麼可值得思慮的了。

    “民道,鬥八的伏蛇劍張一折曾是漢陽諸姬下的人對吧?”

    “回國相,一折年輕時曾拜在我門下,同我學武時同在漢陽諸姬中爲皇室效力,學成之後爲爭武鬥之名而離開,他手中的伏蛇是我親自鍛造。”

    “你去找打他,讓他去找皇宮中的白衣之人簫劍一打一場,若是不敵,退走就好。若是能贏的話,一定叮囑他要不露馬腳的輸掉。在他輸給簫劍一之後,你隔日再以爭奪武鬥第八之名來挑戰簫劍一,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將簫劍一殺死。”

    沒有拐彎抹角,國相簡潔明瞭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朝元會之前,一衆年輕人的小打小鬧國相併非不知道,相反國相一切都看在眼裏,只是其懶得插手而已。

    看後起之秀處心積慮相爭,於國相而言也是一種樂趣。不過現在卻不同了,打架的年輕人已經打到他面前了,他必須動一動。

    簫劍一的出現是個變故,他得先將其除掉纔是,不過他即便身爲國相,也不能隨便殺人。

    欲殺之人,使其處於可殺之名下即可!

    “民道知道了。”

    聽到國相的吩咐,在外聲名赫赫付民道應聲答到。

    國相沒有問其能不能行,付民道也沒有問國相爲何要如此拐彎抹角的去殺一個簫劍一,簡單的對話之下所體現出來的,是對彼此都熟悉無比的二人。

    “另外你記住了,在刺殺簫劍一時,不管何人出手阻擋都不用顧慮,不過若是陳錫康爲其出聲求命的話,那就放了簫劍一。”

    “記住,這個能讓你停手的人只有陳錫康,開國公不行,大將軍裴行儉與呂驢等人出手也不行。”

    “民道記住了。”

    領命之後,付民道沒有在丞相府上逗留,出了府中後一路向着大明宮而去,雖然其在伊伊母女二人之後出發,但因爲所走之路是偏僻的巷道,行路要流暢得多,所以在伊伊婦女二人還沒有到宮中時,其便已經來到了大明宮外。

    大明宮中,當精心打扮之後,穿上漢帝親自賞賜的一襲綢緞紅裙的武葉媚終於還是走出了屋中,在她的計算之中,陳錫康今日會來找她纔是,可這高掛之日都已經有西垂之勢了還不見人。

    這陳錫康還是故意爲之呢?還是說,昨日的一場馬球讓其累到不能離牀?

    千里送鏡之事,其不會臉皮厚到不承認吧。

    自己身在強漢都有承認的勇氣,他陳錫康沒有理由拒不承認纔是。

    心中正想着既然你不來找我那我便去找你的武葉媚纔出房間,還沒有走出院子時,稟報之人卻已經出現在其面前。

    “稟報武皇女,國相夫人攜國相千金於門外拜訪。”

    “快快請進。”

    聽到侍女的話,武葉媚心中雖然充滿疑惑,但還是立刻回話,生怕二人在外等得久了自己有失禮之處。

    國相不來,卻是讓夫人與小女兒來見自己,難道……?這大明宮中還真有喪心病狂到敢冒大不諱而對自己存有異心之人?

    “姐姐,你是仙女嗎?爹爹告訴過伊伊,這世間上是有仙人的,姐姐這麼漂亮,那姐姐一定是仙女了。”

    “對了,爹爹讓伊伊去找喜歡穿紅裙的姐姐要糖果喫,姐姐你喜歡穿紅裙嗎?”

    見到武葉媚的伊伊先是瞪大了眼睛,喫驚的看着身前出現的人,有些失神的說到,說完後纔想起爹爹讓自己去找一個喜穿紅袍的姐姐要糖喫的事。

    身前的姐姐雖然正穿着一襲紅裙,但未必就喜歡穿紅裙。

    “對呀,姐姐最喜歡穿紅色的衣裙了,伊伊要找的人就是姐姐。”

    聽到身前可愛靈秀的小丫頭甜甜開口,武葉媚眉眼舒展之後也是溫柔的笑着說到。

    “那姐姐有糖果嗎?”

    “有啊,姐姐帶伊伊去拿好不好?”

    暫且沒有想太多,蹲下身使伊伊不用擡着頭和自己說話的武葉媚說着就要拉起小丫頭起身離去,然而不巧的是,那個在她預料之內會來見到的人卻在此刻也出現了。

    沒等侍女傳話,大搖大擺進了院子中的陳錫康神情有些呆滯的看着遠處的一幕,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後,尷尬之下,視線也有些躲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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