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帶了一個u盤,藏在我貼身的口袋裏。
老專家通過網絡看了看近期的天氣預報,還統計了以往夏末秋初的下雨概率。胸有成竹的說:“這半個月肯定不會下雨,不用帶傘。”
那挺好的,本來要帶還要帶兩把,不然我們兩個男人撐一把傘不太好看,現在不用帶了,揹包裏輕鬆了不少。
我翻出手機一看,火車票價不便宜,兩個人至少也要一千四,我沒怎麼出過這麼遠的遠門,一看時間,蘇城到寧城,直達也要15小時,頓時整個人就萎了一半。老專家一拍我的肩膀:“這有什麼,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那時慢,車馬郵件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很多人想要一次這麼漫長的火車旅行都沒機會呢,訂,抓緊訂,就讓我們慢慢享受這趟旅程。”
聽他說了這麼一通有詩意的句子,我竟然也不免有些期待,嘴上卻說:“這麼浪漫的旅程,我們倆去合適嗎”
老專家道:“怎麼,有想法啊,不願意啊,那你再給找個女人啊,一起上多好。”
我差點吐血,我罵道:“請你說話說清楚點,什麼叫一起上你是要說一起上路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時候,我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杜絹,雖然她有時候瘋瘋的,雖然她說話的聲音特別大,雖然她各方面反應比較遲鈍,但是如果說這趟旅程一定要帶上一個女生,我無疑選擇的就是她。
車票很快就訂好了,出發時間是明天晚上。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還有整整一天的時間來隨便浪。我打開郵箱,準備回覆一下,想想還是算了,做人不能這麼輕浮。之前我發了兩封郵件,都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有去無回,現在換成對方聯繫我,我至少晾他一天時間。
我和老專家準備到了寧城之後不立即去凌雲路117號,而是先在城裏轉上幾圈,熟悉熟悉地理環境。因此我們不能透露我們的出發時間和到達時間。那天晚上我又和老專家喝酒喫肉,第二天一直睡到自然醒,然後有拖到下午,我泡上一杯茶,老專家叼上一根菸,我倆慢慢悠悠的打開電腦。
我想了想打了一排字“剛收到,儘快出發。”
老專家說:“這樣不行,得改改,你沒必要特別說明剛收到,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你直接就回......就回復......嗯”
我看他思維一時之間卡住了說:“就回收到”
我看了真想笑,我說:“這個嗯,恐怕平時你同美女聊天的時候收的特別多是吧”
老專家倒也不否認:“今天終於可以讓人家也難受難受了。”
這個字確實是厲害,無形中自帶攻擊效果,而且殺傷力不小。我聽說有些企業和公司規定,通過各個渠道的信息回覆老闆的時候,都不允許使用“嗯”。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我家樓層較高,加上蘇城西郊有一大片山,太陽沉到山下之後,就不再耀眼,反而在天空灑下一片橙紅色的光。此時向東看去,萬里無雲,天空湛藍的就像藍絲絨一般;向西望去,天空卻像是被點燃了一片燎原之火。冰與火在上空博弈,明與暗在爭奪世界,最終一切都得符合自然規律,夜色無可阻擋的到來了。
白天茫茫碌碌的城市就像一個工地上搬磚的“青年”,而此時,夜幕降臨之後,各色的燈光亮起,這個老實巴交的“青年”彷彿突然之間換上了花枝招展的衣裳,還染上了彩色的頭髮,活力四現。
我們在陽臺上欣賞着城市隨着夜幕的到來漸漸轉型的風景,隨便吃了點晚飯,老專家的煙一支接着一支沒有停過。我看了看手錶,時間接近八點,考慮到堵車問題,我覺得我們差不多得出發了。在路上擁堵了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到達了火車站,又在車站的候車廳打了半個多小時的瞌睡,直到喇叭裏喊起我們的名字,我們倆才醒來,急急忙忙的趕去刷臉上車。
一坐到車裏,老專家衝我嬉皮笑臉的說:“哎呦,宇航員挺講究的阿,還是商務座呢車票我可不給了,等下請你喫夜宵吧。”
我笑道:“搞笑,這裏能喫得上什麼像樣的夜宵,我看還是算了吧。”
老專家得意的拉出腳墊,翹着二郎腿,從架子上拿出一份報紙,也不看是那一天的,開始翻了起來,一會兒又打了個響指道:“服務員小姐,給我拿個靠墊和毯子,謝謝。”
“你特麼還真會裝,”我忍不住吐槽道,然後也對服務員小姐說“小姐,給我也來一份。”
服務員微笑答應,轉身離去拿東西了。
老專家說:“喂喂喂,說話注意點,服務員是服務員,小姐是小姐,服務員小姐主要是服務員,但小姐肯定是小姐,這點你要搞明白,你看你剛纔一叫,人家小姑娘都臉紅了。”
我說:“你哪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門道。”
很快我們倆的靠墊和毯子都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