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上來，趙洞庭又問他道：“這位曦兒姑娘全名叫什麼？”
趙如低聲答道：“艾曦。”
趙洞庭點了點頭，笑道：“這個姓倒是頗爲罕見。”
青衫在旁邊插話道：“皇上，我們要不要回避？”
趙洞庭搖頭道：“不用。難得如兒有心儀的女子，前輩們也幫着朕看看嘛，你們可也都是看着如兒長大的。”
青衫笑道：“皇上，我們可是早都看過了。”
“哈哈。”
趙洞庭一笑，“那看樣子就是朕還瞞在鼓裏了。”
然後對趙如說：“等會兒朕若是覺得這個曦兒姑娘不錯，你也要帶去你母妃那裏看看纔好。”
“嗯。”
趙如連忙答應，“兒臣知道了。”
趙洞庭又傳音問青衫，“青衫前輩，你覺得這曦兒姑娘如何？”
趙如是他的兒子，他當然對這個曦兒姑娘上心了。現在的趙洞庭，和尋常的父母沒有任何區別。
聽到自己的兒子有心儀的女孩，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問東問西？
青衫暗笑，傳音答道：“姿容美麗，心思細膩，是個不錯的孩子。”
趙洞庭心裏便大概有數了。
青衫他們這些人看人肯定還是很準的。
過些時候，那曦兒姑娘便過來了。有武鼎堂的供奉領着她進來。
知道是皇帝召見，艾曦有着掩飾不住的緊張。
進門後只稍微掃了一眼屋內的人，看到趙洞庭後就連忙跪在地上，“奴婢叩見皇上。”
趙洞庭常常來武鼎堂，她還是見過的。
“不錯。”
趙洞庭心說。
艾曦一進門，他就盯着呢！
從容貌上來說，這位曦兒姑娘着實不錯。哪怕是放到花魁大會上去，估計也是出類拔萃的。
氣質更是不錯。
有股江南女子的柔弱。
看面相，這樣的女孩應該是會體貼人的。
說起來，這曦兒姑娘倒是和穎兒有那麼幾分相似。穎兒，算是諸女裏面最會體貼人的了。
“免禮。”
趙洞庭說道：“曦兒姑娘怎的會來宮中做奴婢？”
艾曦也不敢擡起頭，低聲囁嚅般道：“父母送來的。”
“哪裏人？”
趙洞庭又問。
其實他也想像是尋常的父母那樣，和艾曦對話。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自己無所謂，也估計會嚇到艾曦。
於是，這場面便有點兒像“查戶口”的。
艾曦咬了咬脣，估計實在是緊張得不行，答道：“是寧鄉縣人。”
“哦。”
趙洞庭點了點頭，“家裏還有哪些人？”
“有父母，還有兩個弟弟。”
“父母在做什麼？弟弟有多大年紀了？”
趙如在旁邊實在忍不住，喊了聲。
趙洞庭哈哈一笑，“臭小子，朕問兩句都不該啦？”
心裏卻知道，趙如估計是對這曦兒姑娘情根深種了。
自己這才詢問幾句呢，他就“心痛”了。
“罷了罷了，朕不問了。”
隨即趙洞庭擺擺手道。
反正入宮的任何人都在宮中有備案，到時候讓天網去查查便是。
雖然入宮的人都已經經過層層篩查，但事關自己的兒子，趙洞庭當然還是得謹慎些好。
艾曦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趙洞庭又瞧瞧她，道：“你現在是在哪個職司？”
艾曦答道：“武鼎堂膳司。”
她在武鼎堂內，就是端菜送飯的。隸屬於宮中膳司主管。
可能是因爲長得漂亮，又心思細膩才被安排到武鼎堂來。畢竟，武鼎堂住的都是大宋的武道頂梁們。
能夠在藏書閣頂樓修煉的，更是頂梁中的頂梁。
趙洞庭想了想，道：“要不朕安排你去百草殿，和百草殿的神醫們學些醫術如何？”
艾曦頭埋得更低了，“奴婢……奴婢全憑皇上吩咐。”
其實她心裏也隱隱明白趙洞庭宣她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這個年紀，也情竇初開了。
以前她來這藏書閣送飯時，趙如時不時看她的眼神，她哪裏意會不到？
只是她從來沒有和趙如說過話。
趙如是害羞。
而她，則是不敢。
她只是個奴婢而已，哪裏敢輕易和皇子說話？
“父皇。”
趙如這時候卻是又說話了，低聲道：“兒臣懇請父皇還是……憑曦兒姑娘自己的心意吧！”
“你這小子。”
趙洞庭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小子性格太隨她娘了。
“也罷！”
想了想，趙洞庭道：“那就當朕沒說吧！”
心裏想着，反正只要這艾曦的身份背景沒有問題，到時候怕是要進宮的。去不去百草堂，也就無所謂了。
以張茹的性格，只要是趙如喜歡，艾曦本身又沒有問題，肯定不會拒絕他們兩個交往。
趙洞庭又偏頭看向趙如。
發現這小子偷偷瞄了眼艾曦，又低下頭。實在是哭笑不得。
這小子追求女人方面，實在是比自己還要膽小得多。
他咳嗽兩聲，道：“曦兒姑娘，我家如兒心儀於你，以後無事的時候就常常來這裏陪陪他，如何？”
做兒子的不開竅，只能老子來了。
他也希望能夠通過艾曦，讓趙如的性格不再這麼內向。
“父皇。”
趙如又喊了聲，像個女孩子似的，臉上都快紅得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