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成皇貳蛋 >119.冒死出城
    無數元軍士卒推着攻城車、投石車等轟然攻向平南縣城城牆。手機端

    城頭,沿線排開的投石車吱呀作響,不計其數的石頭自空呼嘯而過。

    相較於這北面城頭的喧囂,縣城南面無疑要清冷許多。

    南面潯江兩側,離平南縣南城門不過數百米外,不過只有區區數百元軍士卒,且散亂坐在地。

    傑蘇爾巴不得天祥棄城而去,自然不會將城門全部圍死。他全軍主攻北城門,這數百士卒不過是防止城內百姓出城的。平南縣城內只有狹窄的內城河連通潯江,容不得大船通過,且又水流湍急,有數百士卒守護足矣。

    年紀輕輕還稚氣未脫的起帶着二十精兵,共五艘小船,涌入到潯江大河。

    黃豆般大的雨點唰唰落在河面,讓得渾濁的河水顯得更爲湍急。

    五艘小船的士卒卻仍是在用力划槳,小船隻如出弦利箭般,衝向元軍的方向。

    岸的元軍降卒見到有船衝到,紛紛站起身來。

    軍將領吆喝幾句,士卒都匯聚到岸邊,拉滿弓箭,瞄向在湍流起起伏伏的五艘小船。

    起咬着牙,蹲在船頭,身稍稍往下壓着,低聲喝道:“盾!”

    聽到他喊聲的精兵紛紛從腳下將盾牌拿出來,持在手裏。

    “放!”

    到爲首的小船離那些元軍士卒不過數十米時,元軍將領揮手猛地高喊起來。

    數百支箭帶着極大的力道分別向着五艘小船射來。

    船的精兵左右各坐兩人,將盾牌護在旁側,間一人則是將盾牌護在頭頂。這幾乎將他們團團護住。

    只是他們這樣卻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掌控小船了,只能小船隨着浪濤疾行。

    箭矢撞在盾牌,發出鐺鐺鐺的撞擊聲,這些箭力道極大,入木後箭羽仍自震顫不停。

    盾牌不可能連接得毫無縫隙,終究還是有些空白處的。爲首小船有個精兵被從縫隙穿過的箭矢射,忽地悶哼,往河水裏側身倒去。

    他的死,導致整艘小船的失衡,先是隨着他往左側傾去,而後被個大浪打過,猛然往右側傾覆了。

    船的另外四個興國軍精兵都是特意挑選出來的極擅水性之人,很快從渾濁的河水冒出頭來。

    然而,迎向他們的卻是箭矢。

    蒙古是遊牧名族,岸旁的士卒都是蒙古人,騎術出衆,射術還要更甚幾分。

    四個士卒相繼冒出頭來,被元軍用箭矢射穿,慘叫着又往下沉去。

    一股股鮮紅的血液從渾黃的河水涌出來,是那般的觸目驚心。

    起不斷低吼,“快!快!快!”

    但河水太過湍急了,短短的兩分鐘時間不到,又接連有兩艘小船傾覆在河。

    落水的士卒同樣沒能逃過元軍的箭矢。

    一團團鮮血騰出來,好似山錦簇的野杜鵑。

    等到他們穿過元軍防線時,僅僅只剩下兩艘小船,且在湍急河流左右搖擺,隨時有翻船的危險。

    起躲在盾牌裏,聽不到箭矢入木的聲音,猛地將盾牌甩開,大喝:“全力前進!”

    旁側四個士卒忙將盾牌甩開,又拿起漿奮力地划起來。

    平南能不能絕處逢生,都依靠他們。在出平南縣城時,他們已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元軍士卒見小船跑出箭矢範圍,統領呼喊着,都馬追來。

    起看向後頭,卻又看到後面那艘小船也撞擊在河的亂石,登時解體了。

    有個士卒從船被甩出來,腦袋重重撞在石頭,濺出鮮血,向着河水裏沉去。

    元軍不少士卒忽地勒馬,等到精兵從河水冒出來,箭矢又帶着破空聲向着他們呼嘯而去。

    “孃的!”

    起憤憤罵了聲,雙眼通紅。

    但這些精兵多少爲他們這艘小船爭取了些時間。

    元軍士卒的戰馬雖快,但也快不過在船如利箭般的小船。起這艘船順着河流越行越遠。

    等到開闊地帶,箭矢的力道已經不足以射到小船了。

    領頭的統帥哼了聲,揮手帶着士卒撤了回去。

    起蹲在船頭,雙眼緊緊盯着前方。他多麼希望鐔津縣此時出現在他的眼前。

    不知到什麼時候,他們的船也沉沒在潯江裏。

    起落到水,很快冒出頭來,向着岸劃去。因爲河水湍急,他遊得是那般的艱難。

    等他好不容易到岸邊,再回頭看河,後頭僅僅只剩下一個精兵還跟着,另外三個士卒也不知道是溺死了,還是被河水衝去了遠處。

    他又淌回到河水,將這接近力竭的士卒接到岸。

    “呼……”

    再岸時,兩人都已是筋疲力盡,躺在岸邊碎石呼呼喘着粗氣。

    炸雷扔在不斷響徹,天際不斷有青紫色的電光閃爍。

    大雨打在臉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歇幾分鐘,起站起身來,道:“走!”

    士卒也站起來,兩人渾身溼漉漉的,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

    走不多時,起皺着眉頭道:“這樣不行!我們這般步行,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鐔津。”

    士卒問道:“少將軍有什麼主意?”

    起瞧瞧岸邊在雨水沖刷下更顯蔥鬱的樹林,“咱們到岸去看看,看能否找到村莊,借匹馬。”

    士卒也沒得什麼主意,便跟着起往叢林裏走去。

    幸得他們運氣好,行不多時,在河畔不遠處看到有村莊。

    兩人連忙跑向村口,可纔到村口,卻是被數個持着自制鐵槍的鄉勇給攔住,“什麼人?”

    起瞧這些鄉勇臉的煞氣,心裏咯噔,暗道不妙。

    這不像是尋常的村民,更像是土匪。

    再看村聳立着幾處箭樓,更是擔心,這分明是土匪窩子。

    在這個年代,這樣的土匪窩子並不少。恰逢亂世,有很多人都會組織自己的武裝。

    他怔怔神,道:“我們是興國軍士卒,敢問諸位好漢名號?”

    攔住他們的漢子眼露出狐疑之色,“興國軍在平南縣城,你們如何跑到這裏來的?”

    起沒得辦法,知道若不說清楚,別說借馬,怕是無法脫身,說道:“縣城被元軍圍困,我們冒死出城求援。”

    爲首漢子細細瞧他幾眼,揮揮手,“將他們帶進去,讓老爺審問。”

    起聽到他說老爺兩字,心裏稍安。看來,這並非是土匪,而是有豪強組織的鄉勇。

    當下,他也不反抗,任由幾個鄉勇將自押了進去。

    到村深處一座宅子,宅子鳥語花香,佈置得頗爲高雅,他們被帶到裏面正堂。

    正堂內坐着一人,是個穿着藏青色絲綢長衫的老者,還站着一人,卻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鄉勇押着起和那士卒,對老者道:“老爺,這兩人自稱是出城報信的興國軍軍卒,請您定奪。”

    “興國軍軍卒?”

    老者微微動容,看向起,“你們真是興國軍軍卒?”

    起道:“正是,小子正是天祥次子。”說着他深深作揖下去,“還請長者借我們兩匹馬,讓我們前去報信求援。”

    老者神色更驚,“你叫什麼名字?”

    起答道:“起。”

    老者蹭的站起身來,連道:“快快去給小將軍備馬。”

    然後殷勤拉着起,讓他落座。

    站着的那少女也瞟向起,眼泛着異色彩。

    起有些不解這老者爲何突然這般熱情,想着還要去報信,只是推辭不坐。

    老者也不堅持,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這笑容,卻是讓得起心微微有些發毛。

    好在,很快有鄉勇進來說馬已備好,他匆匆謝過,忙帶着士卒往外跑去。

    但沒想到的是,那少女竟也跟着出來,笑靨如花,“我也同你們去。”

    起疑惑道:“你跟着去做什麼?”

    少女眼閃過狡黠之色,“你若是不讓我跟着,我便讓爹爹不將馬借給你們了。”

    起無奈,只得由着她。心裏卻在想,這村裏的到底是些什麼人。

    很快,三騎冒雨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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