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成皇貳蛋 >1265.雁羽之殤
    在雁羽堂內,他們這些人和空千古相交數十年。空千古在他們心是老大,也是哥哥。

    這個時候忽然聽聞空千古坐化,便是以無名的心性,也實在壓抑不住心悲慟。

    雖空千古走得蹊蹺,但他們也從未想過,空千古竟會此坐化。

    匡扶大宋社稷是堂主的夙願。

    如今,大宋欣欣向榮,可他竟是……無福享受這個盛世。

    無名沒有擡手擦拭眼淚,任由眼淚流淌,只對着趙洞庭拱拱手道:“臣告退。”

    然後便很是落寞地向着院外走去。

    趙洞庭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嘆息,終是沒有出言留住他。

    他知道空千古的死必會讓無名這些人都傷心至極,但他卻不知道如何勸。而且,以無名等人的心性、年紀,也無需他勸。

    無名流淚,不是因爲別的,僅僅只是爲空千古的坐化而悲慟而已。

    這種事情,本來沒有什麼好勸的。

    趙洞庭知道,這個年關夜,武鼎堂怕是不會太平靜了。

    他擡首再仰望空絢爛的焰火。

    其實人和這焰火又有什麼區別?

    於時間長河而言,誰都不過如這些火焰般,只是白駒過隙而已。

    只是如空千古這般,是那最爲璀璨的火焰。而天下絕大多數人,都不那麼顯眼罷了。

    但再璀璨的焰火,也不能長久。

    微微沉默後,趙洞庭回首看向衆女。顯示神色有些憂傷,只隨即不知忽的明悟什麼,嘴角又有笑容浮現。

    管他生命的長與短,只要在這世,便盡力讓自己活得精彩便是。

    趙洞庭忽的走到李秀淑旁邊,眼熠熠生輝。

    懷抱着李走肖的李秀淑瞧他這般眼神,有些詫異,隨即又泛出些羞澀,“你這般瞧着我做什麼?”

    饒是以她這般年紀,也有些難以習慣趙洞庭的這種眼神。

    這眼神,便好似是趙洞庭在和她做那種事時的眼神。太過奪目,因此也有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

    趙洞庭直問道:“你可願長陪在我的身邊?”

    他其實心裏也有些模糊,不知自己到底是喜歡李秀淑的人,還是李秀淑的身子,但現在在趙洞庭看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自己想將李秀淑留在身邊便是。

    李秀淑眼神色更爲詫異,“你這話是何意?”

    趙洞庭道:“若是你想,我有方法可以讓你永遠留在這長沙皇宮之內!從此以後便呆在我們的身邊,和我們共同生活。”

    李秀淑聞言眼立刻放出光彩來。

    只隨即,卻又悄然黯然下去。

    她些微沉吟,然後道:“若是我留在這,西夏又該怎麼辦?”

    趙洞庭道:“立走肖爲太子,讓仲孫啓賦、赫連城輔國,代掌朝大事。若你信得過我,我可以派遣幹吏前往西夏,雖不參與國政,卻也可以作爲我大宋在西夏的代表,讓得你下面那些羣臣不敢因你不在而肆意妄爲。”

    李秀淑輕輕嗔他,“到如今,我還有什麼信不過你的?”

    要是趙洞庭是不值得她信任的那種人,那在西夏內戰時可以趁機將西夏拿下了。

    趙洞庭要拿西夏,完全沒有必要用這樣派遣大臣的方法。

    李秀淑儼然有些動心了。

    嗔過好似忽然間與以往有些不同的趙洞庭後她又問道:“那我以何種名義留在長沙?”

    趙洞庭輕笑道:“你便傳信回西夏,說要留在長沙學習大宋政策便是。”

    李秀淑微微蹙眉,“若如此,我那些臣子們還不得以爲是你強行將我軟禁在長沙?”

    “那又如何?”

    趙洞庭頗有些意氣風發道:“縱是他們如此以爲,也不能奈何我。興許反倒會因此而同仇敵愾,勵精圖治。只要你在這長沙城內過得舒心,西夏又不會分崩離析,何須去管他們會如何想?若你實在不願他們誤會我,以後想回西夏時便回西夏時去看看便是。你朝那些大臣,其餘人不明白,但知道走肖是你我血脈的仲孫啓賦等人,還能不明白你的心思?”

    李秀淑又是沉默。

    然後她頗爲玩味地看着趙洞庭,“你這是想將我留在你的身邊了?”

    趙洞庭很果斷地點頭,“若不想,也不會和我說這些。”

    “再容我考慮考慮。”

    李秀淑輕聲說着,低頭看向懷的李走肖,嘴角卻是有着最爲溫暖的笑容浮現。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愛這個小自己許多的男人,但對他牽腸掛肚卻是事實。

    以往趙洞庭對她雖好,但也有限度。而現在,趙洞庭忽的說出這番話來,的確讓她芳心極是喜悅。

    不管是因什麼而引起的牽腸掛肚,但只要記掛着對方,那便差不離是愛了。

    皇宮內武鼎堂。

    無名神色哀傷地回到了武鼎堂內。

    衆供奉正齊聚着渡過新年。

    即便是已貴爲國丈的樂無償、君天放,也都是在武鼎堂內,和武鼎堂內的諸多供奉們共度新年。

    瞧得無名回來,青衫、雨女等雁羽堂舊人便都圍攏來。

    讓無名去問趙洞庭空千古的下落,這是他們提出來的。

    “堂主在何處?”

    青衫發話問道。

    無名悽笑搖頭,“堂主他……在離開軍後數日,已坐化於潘陽湖內了。”

    衆人皆驚、皆愣。神色全部凝固在臉。

    隨即雨女驚呼道:“這、這怎的可能?堂主好端端的怎會突然坐化?”

    他們在雁羽堂解散以後都仍舊跟着空千古,在蜀創立藏劍閣。若說感情,之無名和空千古之間怕還要更甚數分。

    無名眼睛仍是紅潤,“這是皇親口所言。堂主他忽然離去,實是感應到了大限將至。”

    衆人再度沉默。

    皇不會拿這種事情誆騙他們。

    再者他們心其實也很清楚,以空千古的年紀,坐化是早晚的事情。

    剛剛雨女如此激動,也不過是不願接受這個現實而已。

    “堂主!”

    莫問道忽的悲呼,對着潘陽湖方向跪倒。

    一時間,青衫、雨女等人都是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這麼多真武境高手忽然間全部失態,自是很罕見的。也讓得周圍正在喝酒取樂的供奉們都向這邊瞧來。

    空千古坐化的事情很快傳開。

    武鼎堂內衆供奉皆是黯然。

    原本喜慶的氣氛突然間消散殆盡。

    空千古雖是極境,但在武鼎堂內平易近人,在座的供奉有許多都或多或少受過他的指點。

    在他們的心,空千古不僅僅只是他們的長輩,也是他們的恩人,還是他們的偶像。

    已經拜空千古爲師的李堂歸、李雁南兄弟兩個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爲何……”

    “爲何在臨走之前都不向我們辭行……”

    “堂主……”

    “千古……”

    容貌雖不算蒼老,但實際年齡也已許大的雨女喃喃自語,眼有淚默默留下。

    而後在衆人的驚呼,她嘴角亦有鮮血流出。

    “雨女!”

    青衫悲呼。

    莫問道、劍十四、鐵虎、鐵離斷等人都看向她,跑到她的面前,神情更是悲慟。

    青衫哭着道:“你這是何苦……這是何苦啊……”

    雨女道:“諸位兄弟不必爲我傷心。我愛慕他數十年都不敢明言,如今能夠隨着他死去,是我最好的歸宿……”

    說罷,雨女此溘然。

    彌留之際,她的嘴角浮現笑容。

    那年也是有雪,天下皆白。

    在當初的皇都臨安。

    他在院習劍,雪花紛飛。

    她在旁也習劍,卻只是做做模樣,眼神時不時地瞧向他去。

    那段時光,可真是幸福啊……

    只可惜,他醉心武學,又志在匡扶危朝,雖明知她有意,卻也始終和她保持着距離。

    那年,雖江湖還沒有江湖榜,但她可也是江湖頗具豔名的仙子啊……

    雖不曾結連理,但這份愛,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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