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成皇貳蛋 >1347.血奪唐州(中)
    雖拿下唐州城南城區大片地方,但襄陽府守備軍卻也着實爲此付出不小的代價。品書

    甚至縱觀趙洞庭從硇洲發家開始,除去梧州城之戰等少數幾場戰役之外,大宋軍隊很少打過這麼慘烈的仗。

    元軍雖然還不熟悉熱武器的運用,但到底還是不如以前那般好對付了。

    譚嗣原所率的襄陽府守備軍十個團,其尤以最先擔負攻城任務的一團、二團折損最是慘重。

    一團副團長在陣亡,其下十個營裏,營級別的將領更是陣亡半數以。

    二團較之一團也沒好少太多。

    這唐州城內被佔下的每一寸土地,真的是將士們用性命給換回來的。

    譚嗣原麾下襄陽府守備軍將士到現在,陣亡數量已然達到有兩千四百有餘。

    這當然算是極爲慘烈了。

    再算重傷的,襄陽府守備軍的戰鬥力量可以說已經達到接近四成。

    只譚嗣原聽完這將領的彙報以後,並顧不去痛惜。

    他轉身,道:“全力救治這些負傷的將士。”

    然後便擡步向着醫療所外面走去。

    衆將跟着他到臨時指揮所內。

    說是指揮所,其實不過是臨時徵用的商鋪。

    只其實商鋪內已經是重新佈置過。

    堂有用小方桌拼接而成的長條形書案。在牆壁,還掛着有這唐州城的分佈圖。

    這樣的佈置,是出自趙洞庭所寫的軍事教科書。在元朝軍,大概是很難瞧得到的。

    譚嗣原沉着臉到指揮使內以後,當即便讓士卒將麾下十個團的團長都叫到了這指揮使裏來。

    他站在書案後面,地圖的下面。

    待衆將到齊後,說道:“坐!”

    衆將落座,他便又看向身邊副將,道:“現在元軍是何部署?”

    副將眼神掃過屋內衆將,道:“元軍已被我軍逼退到春和街以北,佔據着寺陽、寺陰兩條街。”

    譚嗣原又道:“大概還有多少兵力?”

    副將道:“初步估算,應該剩餘不到兩千。”

    “不到兩千……”

    譚嗣原手指輕輕叩在書案,道:“元軍剩這些兵力,竟然還敢死守。看來他們還是抱着希望,想撐到他們援軍趕到啊!”

    有坐在下首的將領猛地站起身來,道:“副軍長,讓我們團吧!趁夜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譚嗣原卻是擺手,“仗不是你這麼打的。現在元軍也有神龍銃,以逸待勞,定然在防備着我們夜襲,黑燈瞎火的,你帶人冒然衝去,以爲能佔到什麼便宜?”

    那將領支支吾吾兩聲,又重重坐下。

    譚嗣原沉默了會,朗聲道:“高軍長、邱軍長聽令!”

    “末將在!”

    兩個將領站起身來。他們,分別是襄陽府守備軍四團和十一團的團長。

    襄陽府守備軍兩萬人,二十個團,跟隨譚嗣原到南京路境內的只有其半數。

    譚嗣原又道:“今天你們兩個團都沒有去參戰,將士們還有充沛的精力。本將命你們於明日辰時率軍,半日內攻下寺陽、寺陰兩條街道,可能做到?”

    “領命!”

    兩個將領俱是答道。

    譚嗣原又是看向另外兩人,“葛團長、何團長,你們率軍在廝殺起時繞向寺陽、寺陰兩街以北,阻元軍退路!”

    “領命!”

    現在唐州城內的局勢頗爲明朗,衆將也都沒有什麼疑惑。

    不管是熱武器交鋒,還是冷兵器交鋒,其實說到底,都不過是雙方兵員、士氣、火器的拼。

    而在這三點,襄陽府守備軍如今都是大佔着優勢。

    覆滅城內的元軍,只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在衆將離開指揮使後,譚嗣原卻還是帶着數百親衛和供奉立卡指揮使,向着春和街去了。

    饒是夜裏,也有許多將士匍匐在掩體後,嚴陣以待。

    雖靜悄悄,但位於兩軍之間的春和街空卻好似有着無窮的殺意在涌動着。

    譚嗣原這幫人的到來,稍微打破了這裏的寧靜。

    大宋軍俱是青壯,見到譚嗣原,嘴裏都是連連喊着副軍長。

    譚嗣原也是一路點頭。

    直到距離春和街不遠,他和衆親隨纔在掩體後蹲下來。

    譚嗣原看向旁側親衛。

    那親衛笑呵呵,梗着脖子便對着春和街那邊喊道:“元將出來答話!”

    那邊很快便有迴應,“本將葛世恆在此!有屁快放!”

    “葛世恆……”

    譚嗣原嘴裏嘀咕了聲,眼神些微茫然,並沒有聽過這將領的名號。

    兩軍纔是剛剛交鋒,他對於城內守軍的瞭解也是有限。大概,這葛世恆也不是什麼太高級別的將領。

    但他還是喊道:“本將譚嗣原,特來招降你等!以你等之力,已斷然守不住唐州城,何不棄械投降,我大宋軍向來優待俘虜,爾等投降以後,我軍發放銀錢,放你等回家和家人團聚!如何?”

    那邊突然間靜下去了。

    夜色,有不少元軍的確露出動容之色來。

    真金可以機緣巧合得以仿製大宋的熱武器,但也有許多東西,是他模仿不來的。

    趙洞庭在大宋勞心費力將百姓、軍卒們的覺悟給提升起來,不知道用了多少辦法,這,是真金做不到的。

    說起來,要模仿趙洞庭的治國之道,較之仿製軍火還要更難許多。

    畢竟整個元朝,都絕不具備如趙洞庭那般擁有後世眼界的人。

    乃至整個世界,也唯有趙洞庭這獨一號。

    還是那句話,大宋將士都知道他們是爲何而戰,而元軍卻未必知道,這便是區別。

    元軍有愛國的,有是爲捍衛朝廷而投軍的。但同時,也有許多是生計所迫,爲求口飯喫而來的。

    對於後者而言,活命纔是最重要的。不管是投宋、還是回家,都呆在這裏繼續死扛要好。

    那葛世恆不答話,想來心也是有些動容。但這等事情,他卻又不敢輕易開口。

    他真要是開口說願意投誠,說不得張良東、何立馬得知以後,立刻會將他斬首示衆,以振軍心。

    而在這時,又聽得譚嗣原喊道:“我軍明日巳時便會大舉進攻,爾等若想活命,現在便棄械出來投降。只邁過這春和街,我軍便不再將你們當做敵人。我朝皇有言,你等多是漢民,我們也是。大家血脈同源,實沒有必要自相殘殺。北宋、南宋都是大宋,你等莫要忘記,你等的先輩,也曾都是我大宋的百姓、臣民。你等投降,不是恥辱,而是回家。”

    元軍仍是沒有人答話。

    隨即,譚嗣原也沒有再說下去。

    夜色,他率着數百親衛又向着指揮所去。

    途,有親衛問他:“副軍長,您說真的會有元賊投降麼?”

    “希望有吧!”

    譚嗣原輕嘆道:“我剛剛雖是想麻痹他們,但也確實希望他們間能夠有人投降。說不殺他們,也是真的。以前嶽元帥在軍說過一句話,你們可還記得?”

    “什麼話?”

    “嶽元帥說,皇曾說過,這普天下的百姓、將士,都是炎黃子孫。”

    說罷,譚嗣原自己便是輕輕感慨起來,“以前我沒法理解皇這句話的意思,覺得我們和元軍之間仇深似海,非要殺那些個元軍屁滾尿流不可,哪裏還有放過他們的道理。但隨着呂將軍投誠,皇不僅僅接納我等,更是對我等信任有加,我也漸漸明白皇這句話了。皇的眼界,實非我們這些人可啊……皇能給我們這些之前走錯路的人機會,我們,又何嘗不能給這些元軍機會呢?”

    “廝殺……廝殺……殺到最後,那隻能是無休無止的仇恨。以誠服之,纔是最好的結果啊!金滅北宋,元滅金,想用我們漢族人來打我們漢族人,我們若是被仇恨矇蔽,只會正他們的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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