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鳥語花香郁鬱蔥蔥,院落內陣陣喊殺處處空曠。
此地正是黑龍寨,只見一紅白服巫女半浮空中居高臨下看着地上一隻一隻黑乎乎的小螞蟻,嘴角一翹,擡手竟是風起雲涌,將那些挪來挪去的黑龍寨土匪吹了個乾淨。
“由梨姐姐,你慢些,我要撐不住了。”
阿黎扶着身旁的柱子,兩腿怎麼也使不上勁,長弓就那麼掛在臂彎處,隱隱欲墜。
那日在阿克倫山區,上山由梨傳送過來便帶了一點剩餘魔力,如今再次過來,魔力缺失全靠阿黎補給。
剛剛上山由梨玩得開心,一不小心把魔力幾乎好玩,阿黎一時間適應不過來,險些被胸口的項鍊抽乾魔力。
“好了好了,現在動靜已經鬧得夠大,索性平了這黑龍寨,如何”
上山由梨意猶未盡,有再起之勢,阿黎不由頭疼,哀求到:“我的好姐姐,真的別再來了”
話音未落,一穿着打扮與其他黑龍寨土匪不一的男子緩步走了過來。
他面帶微笑,生的是明眸皓齒,一身白衣盡顯華貴,與其他黑龍寨土匪完全格格不入,瓊足碎步過來,問道:“二位勇士闖我黑龍寨,意欲何爲”
阿黎一愣,沒想到這滿是糙漢子的黑龍寨裏,還有這麼個冰雕玉琢的人兒。
他看了看黑龍寨的大門,隨即說道:“進來看看,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家裏還煮着一鍋粥。”
那眉清目秀的白衣男子不由得笑道:“你家裏煮了一鍋粥,上我這裏來做什麼我這裏,都是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糙漢子”
阿黎很想翻個白眼,這樣效果更佳:“家裏煮粥的婆娘突然不見了,我聽說黑龍寨突然多了些人,就過來找找看,只是你這家門緊閉,我也是不得才用這般手法進來。”
聽到這裏,白衣男子也大致清楚對方的來意,只是有兩個細節他想問清楚:“你年紀不大,還娶妻了另外,帶着小妾尋妻,這不太對意思吧”
阿黎兩手攤開:“那又不是我老婆,就是個煮飯婆,你不要誤會,還有,我後面這個是我姐姐,你這麼說,我不敢保證她不生氣”
氣這個字阿黎咬的比較重。
白衣男子這才釋然,隨即拍手說道:“你要找的,是哪一個”
兩個巴掌拍下去,原本他身後的那堵牆,竟是直接往兩邊散開,仔細一看,是一座大牢,裏頭擠滿了衣衫破爛的平民。
這下阿黎傻眼了,他也就隨口接了一下白衣男子的話,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鬆口,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隨便指了一個女人,隨口說道:“就那個,穿個圍裙的那個,煮着飯呢,就不見人了,遠離跑這來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就令阿黎大喫一驚,那白衣男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擺手讓手下把那個女人帶了出來,輕聲說道:“這是我在班迪男爵府裏抓來的僕人,是你家的煮飯婆”
阿黎語塞,這個班迪男爵他聽都沒有聽過,更不認識什麼僕人,可是擡頭間看見那個女人輕輕搖手,眼神裏帶了一點乞求。
他心裏有了底,隨即說道:“這就是我家的煮飯婆,你卻硬要說是那個什麼男爵家的僕人,是何居心”
白衣男子一愣,看看放出來的女人,又看看阿黎,聳聳肩對手下說道:“把她放了。”
押着女人的黑龍寨土匪不捨得推了一把,小聲嘀咕道:“這個女人身材這麼好可惜了。”
女人剛剛獲得自由,被後面的大手推了個踉蹌,連爬帶滾躲到了阿黎屁股後頭。
“好了,二位的心事已了,可以離開了嗎”
白衣男子明眸皓齒的笑讓阿黎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黑龍寨的大門緩緩打開,在白衣男子的美麗微笑下,阿黎“戀戀不捨”離開了黑龍寨。
不少激進的小弟想直接殺人滅口,卻被白衣男子一把攔下:“點子扎手,呼叫支援吧”
“明白。”
他的命令一向很有執行力,話音一落,就有小弟去放飛鴿傳書去了。
末了白衣男子還嘀咕了一句:“多事的npc。”
另一邊,走出黑龍寨的阿黎一行,快速轉向了耶利斯特方向,誰料那女人半路突然乾咳、身體發熱、氣還喘不上來。
阿黎一個淨化術下去,仍不見氣色,擡頭一看,那女人的血條竟是逐漸下降,驅散也無濟於事。
靈機一動的他連忙餵了一把迴天草,女人這才喘過氣來。
“謝謝二位英雄相救,只是我快要死了,我家住在耶利斯特城外,能先把我送回家嗎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
走了有一會兒,女人的身體逐漸恢復,走得竟是比阿黎還要快些:“半夜時,我起來給兒子做個夜宵,他們突然闖進來,還帶着馬車接應,只抓走了我,兒子和丈夫應該沒事。”
“他們抓你過去做什麼呢又爲什麼只抓你一個呢”
“他們把我放進一個滿是紫色煙霧的房間裏面,吸了之後我就頭昏眼花,至於爲什麼只抓我一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們把不同年齡和性別的人都放在一起,互相比較。”
注意到紫色煙霧這幾個字,阿黎對事件有了些眉目,他想起了三年前一些不好的回憶。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上山由梨說話了:“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個小牧師,怎麼沒有說要把所有人都救出來的話”
聞言,阿黎靜靜嘆了口氣:“黑龍寨那麼多土匪,我不一定打得過,需要先做策劃,對了,地圖你畫好了嗎”
“那是自然。”
原來之前阿黎和白衣男子交涉時,上山由梨也沒有閒着,她操控風兒走過黑龍寨的每一個角落,熟練地將整個黑龍寨的地形刻在了腦海裏。
而阿黎也因此魔力流失迅速,這纔有了現在的腿軟。
當他們護送女人抵達她家時,村外的人們手上都拿着武器,諸如鐮刀鋤頭之類的。
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男子帶頭站了出來,對阿黎說道:“你們是誰快把我妻子交出來”
女人定睛一看,臉色一喜,連忙跑過去抱住男子:“沒事了,我沒事了,他們是救出我來的大英雄,大家快把武器放下。”
聞言,所有人都是神情一鬆,手中的武器也都放下來,紛紛圍上來。
看着女人和男子二人夫妻重逢的景象,就有人問了:“爲什麼只有阿桂回來了,其他人呢黑龍寨怎麼樣了”
阿黎見狀,逐一回答:“其他人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現在正要回黑龍寨把所有人都救出來,你們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罷阿黎轉身就走,迎面對上二三十個衣着統一的士兵。
“吾乃班迪男爵家的親衛,聽說有人拐賣了我們府上的僕人,特地來此搜尋。”
打頭的士兵一臉兇相,說着還亮出一張海報,上面的畫像,就畫着被救出來的女人阿桂本人。
身高八尺的阿桂丈夫率先不同意了,帶着手持武器的村民上前一步,怒道:“阿桂是我妻子,何時變成班迪男爵家的僕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豈料打頭士兵臨危不懼,臉上寫滿了戲謔,笑道:“一羣刁民,還不乖乖交出罪犯和受害者,說不定本大爺心情好,饒你們大不敬之罪”
阿桂丈夫一聽,正要上前和他拼命,被阿黎一把攔下來,對着打頭士兵說道:“這位大人確實沒有弄錯”
“這是自然,看清楚了嗎,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難不成您還是個文盲”
打頭士兵絲毫不慌,一本正經地胡扯,臉上滿是不屑:“刁民就是刁民,不但見識短淺,還不識字”
“這麼說來,”上山由梨又站了出來,躍躍欲試道:“除非用拳頭說話,你們是不打算聽咯”
打頭士兵先是已經,後又哈哈大笑:“打我你怕是要先回去再練個十年吧”
十分鐘後,所有士兵都躺下了,唯有打頭士兵還能說個完整的句子。
他跪在地上,頭如搗蒜般砸在地面上,苦苦哀求:“小的有眼不識石巖山,冒犯了二位英雄,罪該萬死”
“你起來吧,”阿黎這會兒殺心不重,自然不會對他做什麼,只是冷聲說道,“我問你幾個問題,最好如實回答。”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打頭士兵停下磕頭,卻也沒站起來,額頭還帶着血。
接下來的時間裏,阿黎僅僅隨口問了幾句,打頭士兵如竹筒倒豆子般和盤托出,一點隱瞞也沒有。
“那你配合我一下,我有一個完美的計劃。”
阿黎稍稍靠近了些,“你這樣然後這樣”
巴拉了一堆後,打頭士兵連連搖頭:“我不幹,我幹了大哥一定會先把我殺了。”
別看打頭士兵一臉慫相,心裏卻自信着呢,之前的打鬥阿黎都是手下留情,他篤定阿黎不敢用生命安全要挾他,只要不理會就行了。
豈料阿黎指了指上山由梨:“我知道你篤定我不會威脅你,但是他爲,可不好說了。”
話音剛落,打頭士兵就瞧見上山由梨沒什麼事用風刃切石頭玩,切口相當平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