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臉堅定的翼,忻嶽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雖然說翼留下來讓忻嶽很感動,但是比起死兩個人,忻嶽覺得死一個人更優一點。
時拉比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從忻嶽身上跳到了翼身上,頓時,漫天的樹枝朝着翼刺了過來。
“大針蜂艾路雷朵巨金怪”
見翼受到威脅,忻嶽根本沒有思考就喊出了自己三隻精靈的名字。
而三隻精靈也明白了忻嶽的意思,快速趕到了翼身邊,對付起了這些樹枝。
現在的忻嶽是一點保護都沒有了,如果時拉比想要殺死他,那和捏死螞蟻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現在時拉比已經將全部注意力放到了翼身上,完全無視了忻嶽。
這也讓忻嶽得以喘息,他艱難地站了起來,看了眼插在膝蓋和腰部的木刺,嘆了口氣,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另一邊的樹幹旁,換了個姿勢坐了下來。
真是可笑啊,之前自己還說翼留下來只能做個累贅,現在這麼看,這所謂的“累贅”反倒是變成了自己
忻嶽自嘲地笑了笑,在心裏想到。
現在忻嶽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讓自己的三隻精靈去保護翼,能撐一會是一會吧或許撐到刃他們來了之後,能得救。
忻嶽並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顆高樹樹頂上,一個留着黃色長髮的女人正半蹲着用望遠鏡觀察着場上的情況。
“用上帝視角看這樣的場面真是壯觀啊”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妖異的紅色瞳孔流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光芒。
“該換個看臺了。”
似乎是覺得在這顆樹上看得不是很清楚,女人看向了一旁一顆更高的樹。
接着,她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鉤抓槍,一槍射中樹頂,通過勾爪盪到了樹頂。
讓自己的三隻精靈去保護翼,拖住時拉比,拖到專業人士來救場。
這是忻嶽的想法。
只可惜,他的想法落空了。
似乎是因爲不耐煩,時拉比的攻勢越來越猛,忻嶽的三隻精靈還有翼的大針蜂開始招架不住了。
“艾路雷朵瞬間移動帶大家出去”
忻嶽看出了局勢的不妙,大聲朝艾路雷朵喊道。
然而,艾路雷朵都沒來得及調動超能系能量,就被呼嘯而來的藤蔓掃飛了出去。
這只是一個開頭。
不到一分鐘,四隻精靈就全部被打飛翼也失去了所有的保護。
忻嶽掙扎着想要奔向翼然而幾乎殘廢的左腿斷了他的念想。
數根木刺橫空射向了翼,速度快到肉眼無法捕捉只需要一個眨眼的功夫翼就會被射穿。
然而,在忻嶽的視線裏時間停止了。
不,準確的說是忻嶽的意識在短暫的一瞬間脫離了這個世界。
“想救她麼”
一個分別不出性別的聲音,在忻嶽耳邊響起。
想
“哼那麼,上吧。”
忻嶽的意識迴歸了體內,在這一瞬間身上的疼痛感都消失了。
忻嶽感覺到體內涌出了一股像是熔岩一般燥熱的能量他的左臂上隱約浮現出了熔岩一般的圖騰。
忻嶽以人類根本做不到的速度衝了出去
不,不止是人類
他現在的速度,甚至比全速狀態的大針蜂還要快
尖銳物刺穿肉體的聲音傳入了翼耳中。
但並不是她的身體被刺穿了。
當翼看清眼前的情景時,瞳孔收縮到和針一般。
“呼還是趕上了啊”
忻嶽在翼被木刺刺中的前一刻衝到了翼身前,替她擋下了致命的攻擊。
他的腹部胸口,被完全貫穿了甚至能夠從洞口看到另一邊的場景。
“真是夠了我還沒問到你到底爲什麼會來這個時空呢”
忻嶽看着身體顫抖着的翼,笑了笑聲音越來越虛弱。
“又要死了啊又”
這是忻嶽的最後一句話。
他的雙眼失去了色彩,倒在了翼的身邊。
遠處的那顆樹木頂端上黃髮女人放下了望遠鏡喃喃自語着:“這個時期的你依然是這麼的傻啊”
即使早就知道了結果,但女人眼角依舊不自覺地泛起熒光。
她隨手抹了下眼睛,又拿起了望遠鏡:“不過,你也終於是要覺醒了。”
將視線轉移會戰場上。
翼和所有精靈,對忻嶽的死亡,都沒有快速反應過來。
就連事情的始作俑者時拉比,也愣住了。
它沒有看懂忻嶽的速度。
雖然完全處在暴走狀態,但身爲幻獸的時拉比並不是完全無法思考的。
忻嶽剛纔的速度,讓人根本無法理解。
而且時拉比似乎從忻嶽身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翼和四隻精靈都還在自我欺騙“忻嶽還沒死,只是重傷”來強行穩定心態時,巨金怪解除了mea進化狀態。
精靈解除mea進化只有兩種情況,第一就是精靈無法繼續戰鬥,第二,是精靈與訓練家之間的羈絆斷掉了。
而現在巨金怪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卻絲毫沒有要失去戰鬥能力的跡象,它接觸mea進化的原因,只可能是第二點了
忻嶽和巨金怪之間的羈絆被斬斷,也只有一種可能性他真的死了。
“嗡”
大針蜂最先失控,逆鱗之火不受控制的燃燒起來,雙眼也變爲了深藍色,它完全進入了逆鱗狀態。
身爲從飼育屋出身的精靈,大針蜂對自己的父母一點映像也沒有,忻嶽就是它的至親之人,看着至親之人死在自己眼前,大針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極端憤怒的情緒下,它,再一次發動了覺醒力量。
接着,艾路雷朵和巨金怪也失控了。
艾路雷朵身側浮現出大量的屬性能量,對屬性能量控制力極強的它,卻是讓屬性能量失控了,它現在的情緒極不穩定。
巨金怪身上泛起紫色的電弧,雙眼閃爍起紅光,看向時拉比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下一刻,三隻精靈不約而同地衝向了時拉比。
時拉比這時反應了過來,開始操控起藤蔓攻擊三隻精靈。
然而三隻精靈現在得狀態和暴走差不了多少,它們根本不在意攻擊在身上的藤蔓,完全無視了痛覺,眼中只有時拉比。
瘋狗一般猛烈的攻擊,讓時拉比都有些應對不了。
而在忻嶽的“屍體”旁,翼捏緊了拳頭,指甲嵌進了肉中。
最終,她從忻嶽身上拿下一顆高級球,對身旁的超級大針蜂吐出一個字。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