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早飯,就和劉氏打了招呼,匆匆出門。
劉氏察覺到榕音與往日的不同,聯繫着昨日趙長青說的那番話,隱隱猜到了什麼。
兒子兒媳多年來相敬如賓,如今怕是有了好的一步,很是讓人欣慰。
出了門的胭脂,雖說想要出來,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想到自己交了幾個朋友,便想着去找她們。
幾個朋友中,胭脂本來準備去找楚景婷的,可是外祖母不怎麼喜歡楚家,再加上週靜雅又有了身孕,自己還是不要去,免得外祖母不高興。
這樣一來,餘下的幾個人,胭脂還是比較喜歡龐靜怡的。
帶着伊香,去了龐府。
說來也巧,龐玉郎與楚無雙最近也是交上了朋友。
楚無雙考上了太學,才華橫溢,雖然是庶子出身,但用才華彌補了身份的不足。
龐玉郎對楚無雙的才華很是讚賞,加之太學也不都是嫡子出身,不少人家的庶子努力,也是考進了太學,遇事有自己的見解。
今天太學例行放假,龐玉郎邀請楚無雙到自己家中。
這楚家嫡子楚文玉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這在沛州城不是什麼祕密,龐夫人倒也樂的讓兒子和楚無雙交往。
不得不說,龐夫人在這一點上還是很有遠見的。
胭脂提前並未和龐靜怡說,要來她家,因此門房通傳時,龐夫人還不知道,以爲是龐靜怡邀胭脂過府的。
胭脂進了龐府,也是守規矩的先向龐李氏行禮請安。
“小女胭脂見過龐夫人。”
“胭脂來了,快坐快坐。”
“謝夫人。”
“叫什麼夫人,叫我伯母,不要那麼見外。今天是來找靜怡玩的?”
胭脂坐姿端莊的回答。
“是,伯母,今天閒着無聊,想來便來找了靜怡玩,伯母不要嫌我叨擾了靜怡。”
龐李氏吩咐着下人上茶,又去讓人叫了龐靜怡過來。
“怎麼會呢?我還巴不得呢?靜怡朋友不多,平日裏也不出門,若是在沒有人來找她玩,她怕是要憋出病了。”
“怎會,伯母言重了。”
“對了,你上次讓靜怡拿回來的菊花,可真好啊,安神的功效很是不錯。”
“一點子小心意,伯母喜歡就好。”
龐靜怡知道胭脂來了,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到了前廳時,看到胭脂在和母親交談。
不知怎麼,龐靜怡私心裏不想讓胭脂和她母親有過多交流。
“娘。”
“靜怡你來了,你看,誰來了。”
看到龐靜怡來了,胭脂也是高興的。
“靜怡,我來找你玩了。”
“胭脂,你來了。”
龐李氏也很識趣的說:“好了,靜怡,胭脂來了,你就帶着胭脂在府上轉一轉,剛好,你二哥也請了朋友過來,楚府的二公子,文采不錯。”
對於龐李氏的心思,龐靜怡又怎會不知。
這怕是想要撮合二哥和胭脂,自己和楚二公子吧。
在自己母親眼裏,沒有什麼比家族利益來的更厲害。
“知道了,娘。”
說完,帶着胭脂從一旁的花廳穿了出來。
胭脂是個心思通透的,察覺出龐靜怡的心情不高。
“靜怡,你怎麼了,感覺你不是很高興。”
“沒有。”
龐靜怡怎麼會承認呢?
帶着胭脂去了龐玉郎的院子。
龐李氏已經交代了,龐靜怡又怎麼能不照辦呢。
聽到龐靜怡說沒有不高興,胭脂也沒在細究。
一把挽着龐靜怡的手,兩個人手拉着手,很是親密。
龐靜怡還從未和人這樣過,一時間覺得這種感覺也甚是奇妙。
伊香在後面,看着胭脂的背影笑了出來,這小姐有時候可真是像個小孩。
龐玉郎的院子,龐玉郎在和楚無雙就黃夫子寫得一首詩中兩個字進行爭辯起來。
“無雙,黃夫子寫得《題李凝幽居》
閒居少鄰並,草徑入荒園。
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移石動雲根。
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
這首詩中,我覺得這個敲字用的極好,你覺得呢?”
楚無雙低頭沉吟了片刻,眼睛不自覺的看向門口,彷彿是在等着什麼人。
“無雙,你在看什麼?”
“噢,沒什麼。我在想你剛纔那個問題。”
兩人對這首詩的談話,剛好讓走到門口的胭脂和靜怡聽到了。
胭脂站了下來,對着龐靜怡說。
“靜怡,你覺得這首詩中的敲字用的如何?”
龐靜怡心裏一直想着龐李氏交代的帶着胭脂來龐玉郎的院子,只覺得有些對不住胭脂。
胭脂的這一番話,自然沒有聽進心裏。
“啊,你說什麼?”
胭脂只以爲龐靜怡沒有聽清,就把黃夫子的那首詩又唸了一遍,並且把問題重說了一遍。
龐靜怡想了一會兒,回答道。
“我覺得敲字不錯,胭脂你覺得呢?”
胭脂略微思考了一下,好像有了答案,但是沒有說出來。
話語一轉,看着院子裏的那兩個男人,對着龐靜怡說:“靜怡,咱們怎麼到這來了?”
龐靜怡見胭脂問了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院內的楚無雙對着龐玉郎說到:“玉郎,你瞧那院外的是什麼人?”
龐玉郎順着楚無雙說的方向,看到了兩個女子。
“那是舍妹,不過另一個有點眼熟,好像是哪家的小姐。”
無雙怎麼會不知道,另一個就是胭脂。
不過他並沒有打算說出來。
龐玉郎走過去,仔細一看,那個女子是胭脂。
“靜怡,你怎麼在這兒?還帶着胭脂小姐。”
龐靜怡不知道該怎麼說,斟酌了許久才說。
“二哥,就是想來找你玩,還不行嗎。”
龐靜怡的話,龐玉郎纔不會信,看着旁邊站着的胭脂,也沒有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