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舞動的人影被幽光映射了出來,似神似魔,時而急停,時而鞭腿,絲毫不顧及身體是否能承受的住力的反作用。
由僵硬到流暢,從生疏到熟練,人影竟肉眼可見的強壯了些許,甚至是增高了些許,這完全違背了人類骨骼發育的科學研究。
然有什麼比這空間的存在更違反常理的呢。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黃梁趴倒在了地上,渾身已經麻木的痠痛已經難以對他的神經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此時的黃梁只想眼睛一閉,睡個天昏地暗。
刑天也沒有出聲,默許了黃梁的休息。
半晌,刑天的聲音再次在黃梁腦海中響起:“恢復體力了,出去吧。”
哪怕極度疲勞的黃梁聽到了這句話,頓時渾身疲憊的身軀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支撐着他站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那彷彿隨時都能熄滅的幽光字符,等待着刑天下一步的指示。
“空間中封印的玄黃氣馬上要消散完全了,你走上祭壇之頂,把玄黃氣吸收完,空間自然就會崩塌,就能出去了。”刑天的話語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然而這話卻是讓黃梁有些許猶豫,雖然被折磨了那麼久,但是起碼還沒變傻,之前刑天之首從祭壇中衝出來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在加上那能瞬間蒸發掉刑天眼淚的字符,貿然上去怕不是會給融了。
似乎是知道黃梁的顧慮,刑天說道:“封印已經很弱了,你看這字符發出的幽光,都快熄滅了,沒有什麼威能了。”
看到祭壇上的幽光黯淡,黃梁也覺得應該沒有什麼威力了,再加上對於自身剛剛冒出的肌肉有些許膨脹的自信,黃梁走向了祭壇。
然而現實教會了黃梁什麼是大神,哪怕是五千年前的封印,哪怕已經黯淡到幾近熄滅,可那字符威能的底線卻也不是誰都能碰的。
一隻腳踏上祭壇的瞬間,幾近熄滅的字符全部熄滅,只留下了黃梁腳下踩着的那枚字符卻是亮起了過分刺眼的光芒,隨後,一股恐怖的高溫直接融化了黃梁的鞋底,再從黃梁的腳導熱到全身。
如同受到了炮烙之刑般,感覺自身快要被燙熟了的黃梁發出了慘叫,這悽叫聲哪怕之前因錘鍊身體時被疼痛塞滿神經時都沒有叫的如此悽慘。
黃梁感覺此時自身溫度之高足以將自己燒成炭灰,但卻絲毫未見自身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承受了許久,黃梁竟如同之前的身體改造般逐漸適應了痛感,這才讓黃梁的大腦有位置去思考祭壇上的字符的作用。
“是不是很不好受。”刑天的聲音適時地在黃梁腦海中響了起來,“這座祭壇就是爲了封印以及折磨我的,將近五千年了。”
刑天的話語讓黃梁有些不寒而慄,這種痛苦哪怕能適應下來,也根本無法承受着痛苦去休息,這封印有夠惡毒的啊。
然而刑天與黃梁都沒有注意到黃梁自身有多皮糙肉厚,一個是早已習慣這種痛處而覺得理所當然,而另一個則妥妥的小白一個,有苦咱先忍着唄,新人上路總得喫點虧。
“刑天大神,這字符不是把我給封印了吧,這能量得堅持到什麼時候啊?說好的沒事的呢?”黃梁有些焦慮起來,連自身正在承受的痛苦都因精力的分散而削減了許多。
“沒事,不用多久,正好利用這個陣法將你身體內剩餘的雜質全部融了,以後錘鍊起身體來事半功倍。”刑天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讓黃梁覺得這明顯就是故意的,但是知道又能如何,能得到好處痛就痛着吧,黃梁只能是咬咬牙堅持着。
在這種不知道終點的忍耐最是折磨人,黃梁從未有此刻般覺得時間過去的很漫長,似乎每一秒都放慢了速度,這難道就是愛因斯坦說的每個人的時間流速都是不同的的意思嗎?黃梁有些放飛了思想,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大腦不只有疼痛可言。
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梁的餘光瞥見了腳底字符的光芒黯淡了下來,整個人精神隨之一振。
“總算是要結束了。”黃梁發泄般的喊了出來,似乎是有些理解刑天的恨了,這是得有多大仇多大怨得這麼封印啊,得虧大佬頂得住,但是這脾氣卻是陰晴不定啊。
“噗”一聲輕響,預示着這個存在了數千年之久的封印徹底解除了,泯滅於世間。
黃梁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感嘆道:“真的從來沒覺得自由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好。”
而黃梁身後,一扇扭曲的門戶漸漸出來在這特地黑暗下來的空間,而四周的黑暗正在無聲的坍塌,碎裂。
“向後轉,衝出去!”刑天感知到了一切,在黃梁腦海中指路,畢竟在這沒有絲毫光線的空間中,黃梁無異於無頭蒼蠅。
下意識的轉身,大跨步的在黑暗中奔跑了起來。
從黑暗到光明往往只有一步之遙,一步跨出,依舊是大霧,只是昏黃的顏色讓黃梁意識到此時怕不是已經到達深夜,脖子下意識的一縮,呼了口氣:“這個世界,真好。”
“果然又是大霧。”刑天的聲音將黃梁從感嘆中拉了回來。
“世界回溯又開始了,我已經感受到了玄黃氣正在一絲一縷的蘊涵在這霧氣之中,卻是稀薄太多了。”刑天也感嘆了起來。
黃梁聽着刑天的感嘆,也沒有發表什麼言論,只是拖着疲勞的身軀,從宿舍樓後面的洗澡間窗戶爬進了宿舍樓,再一步一步的拖着腳步回到了宿舍,而舍友早已進入了夢鄉。
忍着疲憊,黃梁依舊是拖着有些不堪重負的身子去沖洗錘鍊時,被排出體外早已結成痂的身體雜質,才又回到了宿舍,倒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