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撞擊聲讓楊雷停止了自己的鍛鍊,扭頭看向門口。
只見黃梁站在門口,看着手裏的門把手,以及明顯下墜不少的宿舍門。
氣氛有些許尷尬。
擡起頭,與楊雷四目相對,黃梁尷尬一笑:“那個……沒控制好力度……能理解吧……”
“我懂的,我懂的。”楊雷附和道,然而暗自嘀咕道:我懂個毛線,這力道真恐怖啊,我也得加強鍛鍊纔行。
有了目標纔有動力嘛。
楊雷繼續看着視頻學動作,而黃梁則將視頻發送給了父親後,跑去跟宿管阿姨報修了,至於理由……黃梁只能裝傻,難不成真說自己用力掰斷的?那說不定得被看成怪物,而且還要賠錢。
“絕對不是因爲要賠錢,我只是不想被看成是怪物,一定是這樣的。”黃梁心裏對自己安慰道。
忙活了整整一天,傍晚時分,總感覺忘了什麼事的黃梁有些苦惱,正有些抓耳撓腮之時,楊雷問了句:“走,喫飯去不?”
“!”黃梁這纔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感情自己已經整整兩天就吃了一頓早餐。
“爲什麼我現在不怎麼喫東西還不覺得餓?”黃梁在腦海中詢問起了刑天。
“很正常啊,你看我不喫不喝五千年不一樣過來了。”刑天回答的理所當然,竟讓黃梁無法反駁。
“啥原理?修煉了就不需要喫東西補充能量了?”黃梁繼續追問道。
“你覺得修煉是修煉什麼?”刑天拋出了一個問題。
“不是鍛體嗎?身體強壯了所需要的的能量不應該更多?更應該餓啊。”黃梁有些難以理解。
“修煉修的的確是身體,但是同時也在改造你的身體,如果修煉只能靠呼吸來吸納玄黃氣,那你可能修煉數年甚至十數年都無法完成淬體六步的修煉。”刑天說道。
“意思是說,我每次修煉,身體就有一部分可以自主吸收玄黃氣?而玄黃氣則反哺能量到我身體中?”黃梁猜測道。
“不不不。”刑天一連三個不否定了黃梁的猜測,繼而說道:“你這點能力根本不可能自主吸收玄黃氣,玄黃氣的改造是將你的身體的耐力,柔韌,反應等各方面強化,而其中包括飢餓感。”
“當然,你那麼久沒有進食還不感覺到餓,那代表着你的身體正在依靠你好不容易吸收的玄黃氣提供維生的能量,你再不去自己給自己的身體提供能量,你今天就白錘鍊了。”刑天有些許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去。”黃梁回答了楊雷,但是似乎還帶有些許謾罵的意思。
一頓飯,黃梁直接點了三個人的份,而坐在對面的楊雷也沒少加飯,這種過於顯眼的行爲,也讓兩人成爲了飯堂中最靚的兩個仔,當然,那面前堆着三人份的碗的那位更顯眼。
喫完飯,趕忙帶上口罩,兩人有些灰溜溜的逃離了衆人的視線。
“這怎麼都看我們,不就是多吃了點嘛,沒見過大胃王啊。”黃梁有些憤懣道。
“……你越來越能吃了啊。”楊雷也用着怪異的目光看着黃梁。
“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加了幾回飯,你好意思說我。”黃梁回擊道。
一路上兩人瘋狂吐槽加嘲諷。
“唉,我說你買票明天回家吧。”回到宿舍坐下的黃梁突然說道。
“唉?爲什麼?”楊雷思維有些跟不上。
“世界要變亂了,你趕緊回家吧,把家裏人帶到一個安全點的地方。”黃梁幽幽的說道。
“末日小說看過吧?我想也差不多,就可能沒有喪屍那麼恐怖,但是我覺得血腥程度可能更甚。”黃梁看向楊雷,繼續說道:“在部隊旁邊租個旅館什麼的住下,只有幾天時間了,前期也只有部隊能能力救人。”黃梁沒有給楊雷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
“到底會發生什麼?”楊雷有些不解。
“你今天感受到玄黃氣了吧,就是那種能緩解你身體痠痛的氣體,是不是覺得對人體的作用很大。”黃梁笑了笑,隨後說道:“它對其它生物的效果可能更大。”
“什麼意思?”楊雷有些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些牲畜什麼的也會進化,然後獵食人類。”黃梁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楊雷卻看到了血腥的氣息。
“真……的?”楊雷有些不太敢相信,以至於有些吞吐。
“買票吧,收拾東西,明天我也走了。”黃梁沒有繼續解釋什麼,畢竟誰也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後悔的又不是自己。
黃梁重新回到了電腦前,將自己辛辛苦苦製作好的視頻發到了各大平臺上,並配上了文字:末日即將來臨,萬物都將開始進化,人族進化的契機就在此處,相信我,這關乎你的生死。我無愧於心,希望你們也無愧於生命。
鼠標單擊確認,點擊上傳。
確定了視頻的成功發送後,黃梁也將這個視頻與文字發給了自己能聯繫到的所有人。隨後關閉電腦。
看了看還有些糾結的楊雷,說道:“我無愧於心,我希望你能活下來。”
沒有理會楊雷的反應,黃梁用手機買了早上的火車票後,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宿舍難得沒有了電腦打遊戲的鼠標鍵盤聲,只有黃梁翻箱倒櫃的聲音。
看着黃梁收拾好的行囊,楊雷也下定了決心,打開了手機買了票,隨後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幸好我們是大四,哪怕出去也不需要請假了。”楊雷說道,也許這纔是說服自己跟着黃梁發瘋了理由吧,但也是這個理由救了楊雷自己和家人。
手機瘋狂響起消息提示音,想來是以爲黃梁被盜號了吧。
黃梁瞥了一眼,笑了笑,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扭頭對楊磊說道:“早點睡吧,明早早起趕車。”
黃梁的宿舍難得早早關燈睡覺了。
當然,這個晚上對於楊雷來說,卻是極其難熬的,畢竟做出如此不成熟的事情,如何跟家裏人解釋也是一件犯難的事情。
以至於清晨,楊雷頂着大黑眼圈,打着哈欠背上行李離開了這相伴多年的宿舍。
這一去,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