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山海洗劍錄 >斷竹 第十三章 人間苦難何其多
    張木流嘆了一口氣,心說帶孩子可真累,也難爲老前輩把這孩子養這麼大了!

    陳辛左比張木流小兩歲,但是兩家大人不怎麼來往,難得小孩間有一起玩兒的。

    小竹山裏的孩子從前一直分成許多個小門戶。都是大人不怎麼來往,小孩便很少一起玩兒。可到了張木流這輩兒的孩子,不曉得怎麼啦,幾乎村子裏的孩子都玩兒的到一塊兒,大多第一次喝酒都是張木流教的。

    聽說陳辛左找了一家鏢局做學徒,每天學武而已,倒是沒什麼活幹。只不過鏢局的師傅收他時便說了“三年學藝兩年效力”,前三年教你本事,喫喝都不要錢,出師後兩年,賺的錢全部得給師傅。

    陳辛左哪兒在意這個,說管喫管住效力十年都不要緊。

    鏢局叫做御風,聽名字倒是很快。隨便找了個人一打聽,便知道了鏢局方位,聽那人說便能聽出來,門風還是不錯的。

    還沒有進城時,只是到了人多的地方,莫淼淼便自己跳下來,說要走路。所以就有了一個白衣青年揹着一把劍,拉着個小姑娘的手在這梁國邊城晃悠。

    莫淼淼,也就比胡灑灑小兩三歲而已,可看着實在差的太多。身邊的小丫頭依舊是一副孩童模樣,胡灑灑卻已經有了少女的樣子。得虧自己才睡了三個月,要是睡個半年,等張木流到洪都時,小丫頭或許都成大丫頭了。畢竟女子將近二七,最是能變模樣時。

    走到御風鏢局門前,張木流打量了一番,倒是個大宅子!房間雖然小,可院子十分大,也是爲了練武時能放開手腳吧。

    陳辛左也是個築基修士了,對一般宗門來說都是天才人物了,想必藏拙的很辛苦吧!

    張木流走上前輕輕釦了門,不多時便有個少年開門,直接問道:

    “先生有事兒嗎?”

    張木流笑着說:“找陳辛左,我是他哥哥。”

    少年聞言便忽然哭了出來,十三四的少年抽噎道:“您怎麼纔來,陳師兄受了重傷,已經臥牀兩個月了。”

    白衣青年聞言猛然便皺起了眉頭,放開神識找到陳辛左的房間,直接便衝了進去。

    莫淼淼跑着跟在後面也進去了,剛纔張木流皺眉的一瞬間,把少年嚇得夠嗆,見人已經自己走進去了,急忙往後院去找師傅。

    白衣青年一把推開一處房門,屋子裏正有一個少年躺在牀上,一旁有一個少女端着一碗藥往少年嘴裏送去。門開後兩人都轉頭看去,一個白衣背劍的青年眉頭緊皺。

    少年愣了一會兒,才木訥開口:

    “木流哥?”

    張木流站在門口,神情嚴肅道:

    “怎麼回事?”

    陳辛左苦笑了一聲:“沒啥事兒,就是打了一架打輸了,受了點兒傷。”

    白衣青年板着臉道:“說不說?”

    一旁的少女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您是木流大哥吧?”

    張木流轉頭看着少女,眼神冷漠。這時後方的小丫頭拽了拽他的袖子,很小聲的說:

    “你好好說話嘛!”

    張木流這才神色緩和

    那少女站起身,輕聲說:“師兄是因爲我受傷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陳辛左苦笑道:“木流哥!別這樣唄,我重傷在這兒你也不關心一下,來就板着臉,我現在這模樣你也不能打我呀!”

    張木流嘆了一口氣,丟了一粒藥丸過去,陳辛左接住便吃了。

    “跑的這麼遠就算了,怎麼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一旁的少女道:“木流大哥,師兄是爲了我才受傷的,他要是好不起來我就一直照顧他,您放心,我說到做到。”

    莫淼淼走到近前小聲道:“你別生那麼大氣嘛!誰打的辛左哥哥我們找誰去嘛!”

    張木流與少女說了一句抱歉,走上前去拉起陳辛左的胳膊好一會才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傷到根基,只是體內真氣損耗嚴重,氣海枯竭,加上筋骨臟腑都受傷不輕,纔看起來傷情嚴重。

    喫下張木流給的丹藥後,陳辛左面色倒是紅潤了一些,也能稍稍動彈了。

    張木流瞪眼道:“動什麼動?我給的就是仙丹?吃了就能治好?”

    陳辛左訕訕一笑,果真便不動了。

    張木流沒好氣道:“等一會我出去找幾味藥,喝了之後自己調息,能好的快一些。”

    哪兒有什麼重傷時吃了就能好的丹藥,無非起到加快恢復的效果罷了。小丫頭的父親給自己的一擊,到現在也沒痊癒呢!這還要多虧自己是個元嬰修士。

    門外有人說了一句:

    “張公子,我沒保護好辛左,是我這個做師傅的不盡責。”

    還不等張木流開口,陳辛左就着急道:“哥!真不關他們事兒,我看到有人欺負師妹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張木流擡手示意陳辛左不要說話,走出門去看着方纔開口之人。一個三十四五的漢子,穿的乾淨利落,一看就是個常走江湖的人。

    “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我弟弟受了傷,我總要知道是誰出的手。”

    中年人是這御風鏢局的老闆,也是總鏢頭,叫徐抱舟。

    徐抱舟將張木流帶到正堂,讓徒弟沏上茶之後才慢慢說:

    “涿鹿只是個小城,一縣之地而已,可因爲是與齊宋二國的邊界,所以有不少駐軍在此。前些日子太后的侄子到此,小女不幸被他撞見,便死纏爛打要抓走小女。辛左是修士這事兒其實我早知道,那天他爲了保護小女,顯露了修士本領,結果那人身邊也有修士供奉,辛左護着小女離開,便被打成了重傷。

    是我這個當師傅的沒本事,不能替徒兒報仇啊!”

    張木流這纔有了些笑意,心說我竹山的孩子就是有俠氣,說不定這小子能因此撈個媳婦兒也不一定。

    “徐總鏢不必自責,您只是江湖人,碰上修士也無可奈何,何況還是個呂太后的侄子。”

    徐抱舟臉色複雜,最終還是無奈道:

    “我知道你修爲該是很高,我也知道你現在報仇心切,可現在畢竟是太后掌權,一人之力終究難以敵國。”

    張木流笑道:“徐師傅不必擔心,我心裏有數的,你讓人把這個牌子掛在門口,如果再有人尋事,我便很好處理了。”

    說着便遞出劍侯令牌,徐抱舟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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