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海中響起張木流的聲音:“只可惜了一張好嘴,居然長在了狗身上。若不然這人間一定多出個日進斗金的說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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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隔絕了與樂青的聯繫,這傢伙雖然是狗,可實在是太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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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內,張木流鬆了鬆腿,直直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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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紅色身影忽然出現,離秋水看着攤在牀上的無動於衷的青年,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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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了!當真不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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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笑道:“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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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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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裏,有舍山猛然間被一座大陣蓋住,一個與趙五羊身形相差不大,卻總是一臉笑意的中年人懸停在半空。一道漣漪過後,中年男人前方出現了一隊人,一個鶴髮童顏的男子在最前方,合道境界。幾個中年漢子跟在那人身後,全部都是分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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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出現的那位中年男子幾步走到一處宅子上空,大笑幾聲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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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羊,忙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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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五羊走出宅子,擡頭看着天空,也是大笑不已,回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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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公啊!兄弟我真沒想到會是你。這麼大的陣仗,看來不弄死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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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魏九千歲與劉工也已經到了趙五羊身邊,兩人皆是冷眼看着懸停在半空的陳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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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藥公又笑着說道:“嫂子,九千歲的名號兒還行吧?小劉,真不怕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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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賣了兄弟又賣了山頭兒的金丹修士,此刻大概覺得極其舒心,直直看着下方几人,絲毫不掩飾那份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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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方的合道修士皺着眉頭說了一句:“陳藥公,瞻部樹呢?再廢話我先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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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十分得意的漢子聞言頓時換了一副面容,跑回去點頭哈腰,大聲說道:“馬首席,這棵瞻部樹從來就是有舍山的寶貝,趙五羊肯定將其換了位置,咱慢慢兒問,總能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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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剛說完,那位馬首席後方的一位分神修士隔空一巴掌便將陳藥公打得墜下地面。那人陰沉着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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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那就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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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五羊笑了笑,暗自朝陳藥公傳音一聲:“藥公,謝了!可是不必如此的,趕緊逃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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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山主忽然轉身,一擊禁錮術法打在劉工身上,接着一把抓住少年領子,使勁兒一甩,便將其丟到了山腳。他手腕一抖,手中頓時多出來一把橫刀。趙五羊朝着那馬首席笑了笑,然後眯起眼睛,沉聲道:“一個合道期修士,爲了一顆瞻部樹幼苗如此大動干戈,還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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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首席瞧着一副年輕人模樣,可頭髮卻是雪白,他笑着答道:“老朽我時日無多,還不許我給後輩兒孫謀一份機緣?”
原名其實叫做魏薇的山主夫人,猛然氣息暴漲,像是用了什麼消磨道行的祕法,一瞬間便暴漲到了分神境界。她手持一把俱蘆洲修士最常用的彎刀,直衝上前,嘴裏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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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孃的犢子,打架就打架,吵吵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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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五羊一樣以祕法將境界提升至分神期,手持橫刀幾步踏空,爽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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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說的對!咱俱蘆洲人,能動手就不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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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首席無動於衷,其身後有兩名男子衝出去與趙五羊二人纏鬥。只是那暫時躋身分神的二人,打鬥起來完全不顧死活,你打斷我一兩根兒骨頭,我也要砍你一刀。一番爭鬥,這兩位瞻部洲的分神修士居然落了下乘,雙方都是傷痕累累,只不過趙五羊與魏薇更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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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有舍山的山主大人,忽然取出來一壺酒猛灌了一口,笑着對身旁女子說道:“我也覺得九千歲這個稱呼很好,下輩子可一定要活到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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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嫣然一笑,二人再次攜手上前,只不過這次,變得十分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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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五羊被一刀劃破肚皮,魏薇則是被一槍貫穿了肩頭,兩人直直墜下地面。趙五羊還未緩過氣呢,一把刀已經在地面等他,原來是一直沒有出手的另外兩個分神修士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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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往下墜落,其實是一瞬間而已,可這位十分仗義的漢子卻覺得很久,他轉頭看着與自己一同來到瞻部洲的女子,苦笑一聲:“大哥,看來我們夫妻兩個今日得共赴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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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往下墜落的女子笑的十分悽慘:“那就來世再做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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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閉上了眼睛,今日事,已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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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然有兩道怒吼聲響起,一個從地上爬起來,拿着一把匕首向地上其中一個分神修士衝去。另一個從知冬城來,以一柄斷劍劃開籠罩有舍山的大陣,直奔另一位分神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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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謂的叛徒陳藥公,與那位惜命又心機重的知冬城主,方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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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齊聲喝道:“我幹你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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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只是一個紙糊的金丹與一個剛剛晉升,尚且根基不穩的元嬰。可這般不要命的趕來,地上兩位分神還真是要分神一二的,這一二,便是趙五羊與魏薇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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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總與陳藥公自然只能當做干擾視線的人肉沙包,那兩個分神境界的修士,略微認真對待,各自一招便將二人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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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此刻,趙五羊,魏薇,陳藥公,方總,皆是躺在地面,一個比一個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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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五羊嘴角不斷溢出鮮血,也顧不得去擦拭,而是笑罵道:“你們兩個真是傻缺兒,這陣仗還敢來?送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