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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也只能賭一把了，明日我去一趟城主府，替脊背山探路之餘，也問一問牧土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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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早早獨自躺在一張牀上，張木流此刻強壓着心中的笑意。他搓着手走到另一張牀邊，笑着看向已經躺下的離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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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的紅衣女子對着青年嫣然一笑，只是一瞬間便黑着臉說道：“膽子見長啊？今夜你睡地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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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只得尷尬收回手掌，走到角落盤膝坐下來，唉聲嘆氣不止。坐了一會兒，他忽然嘴角微微咧起，接着起身踮起腳走到牀邊兒坐下，輕輕說道：“那個啥，我師傅教我的劍氣法門要不要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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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秋水斜躺着，冷哼道：“愛教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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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笑了笑，遊方自行掠出又佈置了一道劍陣穹頂，接着那柄南山飛劍也從袖子裏飛出，以純正道意隔絕這個房間與外面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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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除非那種不要臉的煉虛巔峯，否則這間屋子裏的動靜，一般修士決計探查不到。更何況這宅子原本就有一道不弱的隔絕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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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猛然坐起身，雙臂抱胸，瞪着眼說道：“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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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翻了個白眼，將那一百零八處穴位線路與九處大竅的具體位置傳音過去，之後笑的十分難看，對着離秋水說道：“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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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聞言便盤膝在牀，幾乎一瞬間便又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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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一臉笑意，湊上去問道：“怎麼樣怎麼樣？衝開第一處大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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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秋水眨了眨眼睛，神色古怪，半天才說出來一句：“好像，衝開了六七八九個，大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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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聽到這番言語，一瞬間便低下頭往角落走去，邊走邊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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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個屁的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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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自己忙活好久，連第一處大竅都沒有衝開，人家就這麼一睜眼一閉眼，就六七八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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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他孃的打擊人了，不行，下次得去問問薑末航，看他衝穴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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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秋水笑了幾聲便再次倒頭睡下，哪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傢伙打什麼歪主意呢，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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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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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處邊城的城主，最少都是煉虛修士，與那些零零散散在海上的小島一般，都是三教指派的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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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城主府前，張木流又是沒忍住嘴角抽搐。這豆兵城就沒有一個對住的地方上心的。城主府跟那“城門”一樣敷衍，就是一處普通宅子，匾額都沒得，只在門口一棵書上掛了個牌子，上書四個大字“城主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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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四個字終於不再歪歪扭扭，是一種古篆體，倒是有幾分大家氣象。
據說這位城主已經在此地千年之久，極少下戰場，可但凡去了南邊海上，必定是魔物那邊至少有煉虛境界的存在。四處邊城應該都是相差不大的，以一種微妙的形勢對峙，魔物那邊兒不出大修士，人族這邊兒也不會派出高端戰力，雙方就這麼對峙，不知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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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對人族這邊兒極爲不利。要知道，大陸未曾四分之前，是這天之下的數十個族類聯手纔打退魔物的。傳說中的補天一事，據張木流猜測，應該就是斷絕了魔物居所與這天下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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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時宅子大門自動就打開了，張木流邁開腳步走入宅子內，依舊有個石碑，只不過沒有那密密麻麻的字，打眼看去也就九行字，每行都是隻有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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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同是青衫的儒雅中年人緩緩走來，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搭在小腹，走到近前笑着與張木流說道：“這是我之前的九位城主，有三位道士，三位僧人，還有三個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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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以儒家禮節作揖，過了半晌才直起身子笑着說：“道家前輩翛然而往，翛然而來而已矣。可謂真人；佛家前輩圓滿明悟真理，是謂佛陀；儒家前輩才德兼備，謂之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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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些個前輩在此地固守，纔有我們這些晚輩能仗劍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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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青衫讀書人笑道：“少拍馬屁，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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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只得訕訕一笑，輕聲道：“前輩這話好沒道理，都是從書上搬過來的言語，怎的就是拍馬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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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人無奈道：“我褚曉丹當了快千年城主了，什麼樣兒的馬屁話都聽過，你這個遠不得要領，好好練練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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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撓了撓頭，訕笑道：“其實是想問一下城主，能不能以戰功換取牧土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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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曉丹聞言一愣神，盯着眼前青年陷入沉思，許久後纔開口問道：“你要牧土之氣幹什麼？那東西又貴又沒用處的。我這兒倒是有，只是你一個僞劍修，想以戰功換取，有點兒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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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流嘿嘿笑道：“比起我要帶走一顆大魔之心，那個更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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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人聞言便只當這小子說笑話呢，只是再次看向那揹着一把先天之劍的小子時，發現眼前人神色堅毅，並無半點玩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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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褚曉丹皺眉道：“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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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青衫的年輕人笑道：“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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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曉丹仰頭大笑，上下打量一番年輕人，緩緩說道：“要帶走一顆大魔心臟，你需要總計殺十一頭合道大魔，而且你不一定能碰到合道境界的魔物。想要換取牧土之氣，相比之下就簡單了，只需要二十頭相當於分神境界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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