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山海洗劍錄 >斷竹 第四十一章 去南邊砍幾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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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秋水點了點頭,若是她一起下戰場,合道期的魔物也好,分神期的也罷,是要比張木流快上不少。只是張早早這邊得由她照看,若是真有什麼不軌之人,張木流的境界還是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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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此一來,他就得在這豆兵城內待許久了,也不知年前能不能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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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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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喫過了午飯,張木流獨自走出宅子,往北邊兒的一處宅子走去,並沒有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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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落在海邊兒是有宅子的,可巢敏很早之前不願意見他,他也只好獨自一人住在了北邊兒,獨自一人十餘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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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自走在路上,張木流一直在想,父親爲何要斬殺巢敏的孃親?巢落在那棵歪脖子樹上說的話,其實就是讓張木流小心他的女兒吧。只不過這父女倆人爲何態度相差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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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便走到了一處小房子前,沒有宅院,只有一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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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落獨自坐在臺階上抽着煙,老遠看到一襲青衫緩緩走至,笑着將煙鍋在石階上扣了扣,朝着前方淡淡說道:“你這臭小子的脾氣也太好猜了吧?我想着一袋煙抽完你就來了,結果還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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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丟了一壺酒過去,也不客氣,徑直走到巢落旁邊轉身就坐下。自己掏出酒囊,喝着知冬城裏郭亮酒鋪打的酒水。仙家酒釀與凡俗間的酒水,差別也不大,甚至有些市井中賣的很便宜的米酒,其實很辣嗓子。就比如洪都城裏那個老掌櫃放了許多年的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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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囊與酒壺互碰了一下,二人埋頭喝酒誰也不言語。兩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唯一相同的便是一起飲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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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是忽然想起了太爺爺,那個老頭兒從來就喜歡抽旱菸,自己喜歡胡亂鼓搗一些藥材,跟菸草饞在一起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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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樹英的藥鋪在大口井邊兒上,正出門走個幾十步便是井口。可張木流很少會去那裏,特別是後來家裏多了個燕姨後,即便有時泗水井的水到底了,兩頭兒掛着鐵鉤子的扁擔壓根兒夠不着,張木流也不願去大口井取水,而是去遠一些的鉅鹿井,或者更遠的十諒水。累是累一些,可他覺得心裏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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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姨其實待張木流不差,只是一個尋常婦人小心眼兒習慣了,老是做一些在小張木流眼裏看來都是十分可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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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是,張木流不想忘了,他還有個孃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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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爺爺總是會跑去藥鋪找父親要些黃芪當歸之類的,帶回去焙乾磨成粉,與菸草和在一起點着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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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最傷心的是沒能看到太爺爺入土爲安,張木流又何嘗不是呢?如今父子二人都在他鄉又他鄉,想的最多的,還是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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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巢落忽然說了一句:“小子,其實沒多大事兒的,若是當年我真心想攔住你爹的劍,還是攔的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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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點了點頭,早就猜到了。身旁這個老人家,從前即便不是劍修,也是個境界不低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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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從未有人跟我提起過,所以我也是兩眼抓瞎。”張木流喝了一口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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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落笑着說:“可你還是捱了那丫頭兩劍,就是因爲看到了她的眼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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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張木流接話,巢落便接着說道:“她恨是應該的,按理說我也該恨的,可既然披着一張人皮,就得幹些人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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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疑惑道:“跟他們打爛的一艘貨船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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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落喝了一口酒,苦笑道:“小子真聰明啊!你可知這些魔物,是怎麼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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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搖了搖頭,巢落便接着說道:“我們叫它們魔物,其實是錯的。金丹以下的魔物與人世間未開靈智的畜牲是一樣的。同等於金丹期的魔物,其實跟人的差別已經不大了。三教那邊兒給的說法是,這些魔物其實是世間生靈的陰暗面。生靈每多一份貪念慾念,都會在那天外的一處地方顯化,變成魔物。所以說其實魔物也是分族類的,人族居多。且這座天下,魔物的細作也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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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已經隱約猜到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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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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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的老人搖了搖頭:“不是的。二十年前有一艘渡船從瞻部洲北方來的,那個宗門中應該是有魔物細作的。不知其用了什麼手段,她孃親被魔氣腐蝕,成了不人不魔的存在。當年南邊兒正好有一場大戰,孩兒她娘以僅有的的一點兒人性強撐着與我說了那座宗門有細作,說完便完全魔化了。本來該是我下手去殺她,可實在是沒辦法朝她出手。城中大半修士,連同城主都下了戰場,你父親那時一身重傷,與麻瘋子一同從海上回來,說了一句惡人他來當,奪過麻瘋子的劍,一劍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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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小孩子的巢敏眼睜睜看着張樹英一劍斬了她的孃親,又看着父親瘋魔般的朝張樹英跑去,結果也是一劍,巢落便在牀上躺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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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巢落嘴脣顫抖,強撐着笑道:“其實你爹沒用多大氣力,那一劍只讓我受了些小傷罷了,我就是不願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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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有兩個一身傷的年輕人追到北邊海上打爛了一艘貨船。張樹英與一個姓謝的年輕人借了一把劍,與麻瘋子二人拖着一身重傷去了瞻部洲最北邊兒的一座宗門,重傷三位煉虛修士,將那座宗門幾乎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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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即便如此,也沒有在那座宗門發現任何與魔物有勾結的證據。而豆兵城之事背後真相也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城主下令不得傳出,所以纔會有張樹英被一洲大半宗門聯合懸賞,豆兵城修士多是不待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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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站起身子,皺眉說道:“那細作當真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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