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山海洗劍錄 >斷竹 第五十一章 就會裝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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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碼數千甲冑圍住了破廟,爲首一箇中年人和個年輕人。中年人不用猜,便是那魯護的叔叔,魯建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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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護的殘屍已經被收走了,幾個半死不活吊在樹上的混混卻無人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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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建行的這個官職其實不被大多數王朝接受,瞻部洲南部曾被蠻夷統治三百餘年,強制讓百姓將髮飾改扮的十分怪異,甚至寫在了法典當中,如若不按照他們的頭型樣式,便要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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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門提督古時是沒有的,是在那個異族蠻夷統治下的國度,纔有的九門提督,官職不低,正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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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國開國以來,非常注重皇城護衛,所以延續了這個職位,百姓們叫習慣了九門提督,實則卻是禁軍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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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防營可不歸這位魯大人管轄,一般而言,京師巡防營都是皇子統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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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陣仗,倒是有幾分好笑。來尋仇的正主兒孤身來此,帶兵的卻是毫不相干的巡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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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莽夫,在我俞國天子腳下,竟敢行兇!”說話的是魯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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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理都未理會那人,掏出酒囊開始飲酒。喬帽兒果真是正人君子,說灌多少就灌多少,這酒足夠張木流喝到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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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張木流無動於衷,魯建行大怒不已,手指着一臉不在意的青年,怒道:“殺人償命,今日你與那兩個乞丐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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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年輕人轉過頭,笑着對魯建行說道:“魯大人這麼大脾氣?若死的不是你侄子,你也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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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挑眉一看,心說有的玩兒,這來找事兒的,居然不是一夥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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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那年輕人翻身下馬,朝着張木流拱了拱手,笑着說道:“仙師莫要在意,今日有朱克悟在此,我看誰敢不分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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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言攙扶着嶽薈緩緩走出,站在破廟門口對着張木流一笑,輕聲說道:“先生別怪我們,事兒是我們惹出來的,無論如何,我們也該和先生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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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哈哈一笑,對着朱克悟說道:“實在是對不住,我沒法兒不在意。我先前路過漕縣,見過了柳知允,本身對俞國感官極好。只是沒想到這俞都會讓我特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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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言與嶽薈聽到柳知允,神色十分高興,也忽然明白了這位先生爲何救自己二人。而朱克悟則是一副驚奇神色,怪叫道:“原來您就是知允口中的張先生?我與知允是同門師兄弟,先前他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摺,漕縣之事我們都知道了。朱克悟今日要替一方百姓謝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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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着這位皇子便深深彎腰,作揖行禮久久不願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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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只是微微一笑,這傢伙甭管心裏怎麼想的,可爲百姓而做的禮,的確是誠心誠意,張木流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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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最難以平靜的,估摸着就是那位九門提督了。柳知允所寫的奏章在大殿裏傳閱過,他自然也是知道那人的不凡。只是轉念一想,修士又怎樣?只不過是降服金丹境界的咒術師罷了,最多也就是個元嬰期,以他和太子的關係,打個元嬰境界玩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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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國從建國開始,四處興建道觀,道門修士供奉極多,且境界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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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魯建行笑着說道:“三皇子殿下,即便他有功在先,平白無故殺人,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太子和供奉殿那邊,您想過怎麼交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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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克悟皺眉不已,這個傢伙居然拿太子與供奉殿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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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大人,你那侄子什麼樣子你會不清楚?今日無論如何,張先生我保定了,若是不服,你大可以明日早朝參我。我倒要看看,這滿朝文武誰的心都是瞎的!”朱克悟氣憤至極,說着便緩步走向張木流,與一襲青衫一同面向魯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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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建行冷笑一聲,轉頭就想走。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搭理那倒掛在樹上的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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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笑着擡起手臂,魯建行瞬間便被從馬上吸扯下來,緊接着一巴掌扇過去,這位九門提督也是昏死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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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青衫青年依舊笑意不斷,對着身旁三皇子笑着說:“麻煩三皇子差人帶他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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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克悟苦笑道:“先生,你這是何必呢?魯建行與太子走的極近,而太子,是俞國供奉殿中大供奉的親傳弟子。我那哥哥,如今也是元嬰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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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悄悄傳音張木流,後者眯着眼對朱克悟傳音道:“三皇子也不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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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隱藏極深的皇子,此刻終於沒了笑意,只是死死盯着張木流。片刻後他嘆氣道:“克悟瞞過了天下人,卻沒瞞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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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笑了笑,猛然間一副驚慌模樣,轉頭看向李言,焦急道:“肉是不是還烤着呢?哎呀!臭小子,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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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防營撤了下去,朱克悟派去喊人的兵卒也久久沒有回來。李言與嶽薈都睡下了,兩個小傢伙這一夜也的確夠心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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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其實對朱克悟感官不錯的,這個年輕人也就與柳知允差不多大小,二十三四的模樣,身爲皇子,來到破廟裏面一屁股便坐在草蓆上,甭管是不是故作姿態,都讓人覺得很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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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木流可謂是極其肉疼,自打遞給這傢伙一壺酒水,他就喝個沒完,喝完就要喝完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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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愛喝酒的人不一定能做成朋友,可喝完酒之後依舊能把持住自己的,張木流願意與其做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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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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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喊人的兵卒自然是帶到人也帶到話了,俞都皇城後面有一座山,是那供奉殿所在,叫做鼎山。一個身穿蟒袍的青年正與幾個道士談論些什麼,魯建行自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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