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行動的本意，是挖掘‘神之戰’的具體後續，以及判斷人類社會突然發生的幾起‘異常’現象，與其可能存在的某種隱祕聯繫。</p><r/>
“但當時誰都沒有想到，這次任務成爲了載入人類史冊的一個關鍵節點——”</p><r/>
新房間的辦公桌前，許以盯向面前乖巧靜坐的少女，以及一臉擔憂並‘和藹’看着女兒的母親，緩緩說出了那件‘教科書裏絕不會告訴你’的真相：</p><r/>
“因爲我們獲得了與‘神’對話的機會！”</p><r/>
蘇渺渺和蘇懷琦猛地擡起頭，驚訝不已——許以說出的信息過於震撼，讓一半心思沉浸在‘脫罪’中的兩人都忍不住發出驚疑。</p><r/>
“神還能交流？！”</p><r/>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p><r/>
在常人所知的歷史裏，‘神’不可交流，不可溝通，人類永遠都是被動的一方，從沒聽說過有人能與其對話。</p><r/>
“自那時起，一直都可以。”許以點了點頭，臉色卻並不好看：“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爲你也可以將其理解爲…一種眷顧！”</p><r/>
母女兩人內心一跳，蘇渺渺低下眼睛，蘇懷琦下意識地看向了她的頭髮。..</p><r/>
粉萌的雙馬尾，不長不短剛剛好，配合蘇渺渺那精緻的容顏，可愛到讓人忍不住就想抓上兩把，做幾次方向盤的動作——這是今天早上自己的‘傑作’，成型之時，蘇懷琦還利用身份的特權強擼了兩下。</p><r/>
可她從沒想過，十分鐘前，這對‘萌物’能將一位武者吊在天花板上，捆綁的結結實實，如同一枚粉紅色的繭蛹。</p><r/>
好在人沒事，不用太多醫藥費……</p><r/>
將母女兩人的神色看在眼裏，許以停頓了下，繼續說道：“那也是人類第一次得知了‘眷顧’這個稱呼——從神的口中。”</p><r/>
“神是怎麼出現的？”蘇渺渺突然問道。</p><r/>
許以盯着蘇渺渺，良久，搖了搖頭：</p><r/>
“不知道。</p><r/>
“有人說——舊神逝去，新神從虛空襲來，瓜分遺產。也有人說——神受神的眷顧而來，被操控而不自知…迄今爲止，還沒有一種證據能被我們證明。</p><r/>
“想知道答案的話，得靠你自己去尋找了。”</p><r/>
蘇渺渺點了點頭，沒繼續問什麼，重新縮回了母親的懷裏。</p><r/>
許以嘆了口氣：“告訴你這麼多，只是想讓你認清自己——我見過不少獲得了‘眷顧’的人，或強或弱，或好或壞…但他們大多都沉浸在被突然改變的人生軌跡裏，迷失了自我，主動放棄了自我拯救的機會。”</p><r/>
“我不想你也成爲那樣的人。”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神的眷顧很誘人，也很令人絕望，但那都不是你自己的東西，如果不能接受這一點，成爲傀儡也不過遲早的事。</p><r/>
頓了頓，見少女沒什麼反應，許以還是說出了那句很殘酷，卻很提醒被眷顧者的話：</p><r/>
“你不是主角，只是祂們的工具！”</p><r/>
聽到這話，蘇懷琦猛地一震，抱着蘇渺渺的手又緊了緊——作爲一名教師的她，很清楚這種話對孩子內心的打擊，尤其是在蘇渺渺這個年紀。</p><r/>
許以陰沉着臉，他也不想這麼直接，但眷顧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件可以商量着來的事——他寧願話說的重一些，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着一位孩子在傲慢中自我墮落，走向可預見的未來。</p><r/>
對於一位‘英雄’來說，那是足以動搖之物……</p><r/>
可兩人的擔心是多餘的。</p><r/>
因爲蘇渺渺此刻的心思，已經全部被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系統消息給填滿了——</p><r/>
“不得透露本系統的存在給任何第三者。</p><r/>
“違者…後果自負！”</p><r/>
消息出現在許以談論神的時候——後果自負，熟悉的警告之語，以她天才少女蘇渺渺的腦子，自然是理解了系統要求的準確意思。</p><r/>
保密！</p><r/>
——這就是她獲得能力的代價。</p><r/>
……</p><r/>
“咔嚓！”</p><r/>
進門的聲響打斷了室內的談話，三人向門口望去。</p><r/>
一張兇狠的臉，一副高大魁梧的身材。</p><r/>
“拉爾夫先生。”</p><r/>
許以沒有起身，只是向對方點了點頭，一臉公事公辦的嚴肅，但暗中則是努力控制着臉部肌肉，不讓自己笑出聲來。</p><r/>
但是他能控制住，別人可就不行了。</p><r/>
“噗呲——”</p><r/>
蘇渺渺沒忍住，一見到拉爾夫的臉就笑出了聲，心裏隱隱的愧疚感也全部付之東流。</p><r/>
“你！”</p><r/>
拉爾夫握緊拳頭，想了想又放了下來——他打不過對方。</p><r/>
“您就是拉爾夫先生吧？”</p><r/>
見到這起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蘇懷琦連忙起身上前，途中還瞪了蘇渺渺一眼——她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p><r/>
“非常抱歉，是我們家渺渺下手重了。”蘇懷琦誠心歉意地鞠了一躬。</p><r/>
說實話，當見到對方被倒吊着裹得嚴嚴實實的，她還以爲蘇渺渺殺人了呢！還好沒那麼嚴重。</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