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從封閉中清醒之後,他看到的卻是個不一樣的世界。
鋪天蓋地的屏幕,出現在扶洪周身的每一處
眼前、身後、大腿、後臀扶洪周身的每一寸空間,都被時彧構建出來的畫面所填滿,並且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時彧構建出來的觸感,能清晰地貼在扶洪的每一寸肌膚上。
然後,畫面開始播放了
而那畫面裏的內容,赫然就是傳說中的重坦喬奶奶
“啊啊啊”
在經歷了最初的茫然之後,扶洪發瘋了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鬼東西
“朕的眼睛朕的眼睛啊”
扶洪的慘叫聲令人心疼,於是時彧加大了力度,開始播放起了聲音,啓動了下一輪的污染。
扶洪不停地喊叫着,捂住自己的眼睛,像是想把什麼扣出去一樣。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因爲畫面印在他腦海,而觸感也一直都存在着。
“幻覺都是幻覺
“區區幻覺怎麼能打倒
“啊朕的耳朵,閉嘴閉嘴”
看着扶洪還能叫囂,時彧偷偷給畫面的聲音切換成了雙聲道,讓扶洪好好享受一下。
“嘖,真慘啊還好做了自我保護,要不我都撐不下去。”時彧看着地上發瘋的扶洪評價道。
爲了不讓這些可怕的畫面污染自己的雙眼,時彧的眼前倒不是什麼辣眼睛的畫面,只是一些從腦海中提取出來得,很漂亮的圖片而已。
嗯,是少兒不宜的那種。
“還是怪我貪心了,要不然也不用這麼費勁,不過這黃帝內經還真香啊”時彧自我檢討道。
時彧的本體確實是修煉了黃帝內經,這並沒有作假。
因爲只有先練習了武功,才能瞭解到會武功的人能做到什麼程度,也才能知道同樣習練了黃帝內經的扶洪,究竟有多厲害。
也正是因爲學習了黃帝內經,他的幻身才能模擬出修煉者的氣息,讓扶洪繼續發現不到他的本體。
至於功法方面可能存在的問題,時彧倒是不擔心,因爲在完成任務後,最次都能有一個重置狀態的權限,完全影響不到他以後的發展。
當然,這也是因爲黃帝內經太過誘人了,讓時彧一開始沒有把持得住,學了武功之後,只能選擇跟扶洪剛下去了。
不過時彧也懷疑,當日自己要是真走了,完全沒有了今天的戰鬥準備,會不會當場就被扶洪給滅口了。
“我居然鋌而走險了一次,不過確實是報酬太誘人了,絕世武功和老師的指導都有了,即便是拜入門派內也沒這麼好的開局。”
不管扶洪抱着什麼樣的心思,至少他是認真在教時彧武功的。
“呼哧呼哧”
就在這時,扶洪突然不再發瘋了,站立在原地,使勁地喘着粗氣。
在這種精神折磨中,扶洪居然硬生生地冷靜了下來,無視着周圍恐怖的畫面,不愧是當過皇帝的人,心性是有夠堅韌的
扶洪聲音有些嘶啞,應該是剛纔喊得太大聲的緣故,他憤怒地對時彧說道:“朕知道了,如此殘忍的手段,你是來自於異域魔門的人,對不對”
可惜他受限於自己的眼界,又猜錯了。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時彧迴應道。
“你爲什麼說我學了黃帝內經之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你隱藏的底牌呢,還不用出來嗎”
“呵呵呵”扶洪閉着眼睛,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然後他喊叫道:
“你以爲那個孽子爲何要把我關在這裏,你以爲他不想殺了我嗎
“這是因爲老夫驚才豔豔,自我領悟出了一門黃帝聖經,可以吞噬習練黃帝內經的人的一切,他怕我吃了他
“內力、資質、甚至是壽命,都會被我完全吞噬掉。而這就是他不殺我的理由,因爲那個孽子他也想練他也想吃了我
“你以爲你在朕眼裏是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我脫困的手段罷了,黃帝聖經天生可以壓制黃帝內經的內力,你憑什麼和我鬥”
“但你要吞噬,必須靠近修煉了黃帝內經的人,纔可以吧”回想着扶洪一開始的舉動,時彧猜測到。
“呵呵你用詭異手段的目的,不就是讓老夫封閉自己的眼睛,找不到你嗎”扶洪繼續在腦補時彧的目的。
“所以你以爲老夫爲何跟你說了這麼多
“因爲現在我找到你了”
扶洪突然間內力激盪,一股強大的力量充斥在他的身體裏,浩大的內力,引得他周身的空間都有些微微扭曲。
扶洪雖然閉着眼睛,但他剛纔一直感受着黃帝內經的氣息,武功獨有的氣息是幻術無法構建出來的,而憑藉着一脈相承的氣機感應,他有絕對的把握能抓到對方。
於是,扶洪再次使用了那短距離突進的輕功,以讓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直直地衝到了
幻身的面前。
“唉,早就想對你說了,我這幻術跟你理解的不一樣,現在不就喫虧了嗎”時彧突然覺得扶洪有些可憐。
扶洪抓住了幻身,對方身上黃帝內經的氣息太明顯了,他的氣機感應告訴他,這就是對方的真身。
但沒等扶洪高興一下,手中的觸感突然就消失了
扶洪剛剛上揚的嘴角,也僵硬住了。
“看來陛下還是挺有活力的,不錯不錯。”一個微笑着的聲音在扶洪的耳邊說道。
“那麼接下來就由蔡老師教您打球吧,如何”
時彧的微笑聲中,還有着幾分幸災樂禍。
扶洪留下了冷汗,因爲他現在才接受了現實他一直都不瞭解對方,他一直都在對方的鼓掌之中
然後扶洪耳邊響起了“碰碰碰”的響聲,好像跟蹴鞠的聲音一樣。
“你武功高強,我的確殺不了你。
“但你的眼界沒法跟我比,不知道這世界上能讓人死亡的,還有知識。
“所以,您好好享受着吧,陛下。”
正午時分的清淨殿,在外界看來依舊是很清淨。
但對扶洪來說,現在它變成了地獄。
吵鬧的地獄。
“啪嗒”
顏縱手裏拄着的柺杖突然落在了地上,讓在場的幾人都看了過來。
“師父,您怎麼了”扶瑤關心地問道。
她是最瞭解自己師父的,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但只是深藏不露而已,手中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滑落的。
“陛下。”顏縱站起身來,扶瑤連忙上前攙扶。
“顏老請講。”扶垣示意了一下。
顏縱低頭道:“老夫突然有個事情要去做,還望陛下恩准。”
一旁的扶瑤問道:“師父,您有什麼事情啊,我也跟您一起去吧”
“不必不必。”顏縱拍拍扶瑤的手臂說道。
扶垣沉吟了一下,向顏縱點點頭說道:“既然顏老突然有事,那這次就先到這裏吧,朕也有些公務要去做。
“另外扶瑤,你不要老粘着顏老,皇后那邊還是想多見見你呢。”
扶瑤也是善解人意的,知道師父是不想讓自己跟過去,皇兄也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所以她並沒有糾纏,只是給顏縱撿起了柺杖,扶着他走出了未央宮。
“陛下”瞿內在扶垣的身邊欲言又止。
“不必派人跟着。”扶垣望着顏縱走出的背影說道。
“是因爲扶瑤公主嗎”瞿內輕聲地問道。
“不是。”
接着扶垣眯起眼睛,對瞿內吩咐道:“你去內府取點錢,給扶瑤打過的那幾個侍衛的家屬發過去。”
瞿內有些疑惑:“陛下,之前不是發過了嗎怎麼又”
扶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這次的錢是撫卹金。”
瞿內心中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