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五個人面面相覷,可真正來說,尷尬的只有時彧自己。
他怎麼也沒想到,顏縱口中的第三位老師,居然就是伊人居的婉姨,而且還把紫姍也帶來了
“師父,你這是怎麼把婉姨給叫來了”時彧尷尬地問道。
顏縱撫須一笑:“我說過了,你需要的是傳授你內力使用技巧的老師,而天音閣能靠內力模擬自然之聲,自然很是適合你。
“伏秋婉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內力使用已經到了無聲無息的地步,也自然是最合適你的老師。
“更何況你還有一些幻術手段,正好天音閣也是靠幻術出名的,所以讓她來教導你豈不是正好”
“話是這麼說,可是”
“怎麼,扶蘇公子是看不上妾身嗎”婉姨質問道。
時彧連忙搖頭:“自然不是,天音閣的玄妙扶蘇已經有所瞭解了,確實是精妙絕倫,婉姨能來指導扶蘇,扶蘇也是三生有幸。
“只是之前已然欠下了婉姨的人情,這次又要麻煩婉姨和紫姍姑娘,扶蘇確實是過意不去。”時彧歉意地說道。
婉姨微微一笑:“這些扶蘇公子都不必擔心,顏老已然給出了我拒絕不了的籌碼,你我早已是兩清了,只待你學有所成,我們師徒便立刻回伊人居,決不多留。”
婉姨此言一出,時彧轉頭看向了顏縱。
不知顏縱給出的是什麼條件,竟然能讓婉姨和紫姍千里迢迢地來幫他修煉,實在是匪夷所思。
三人對話時,紫姍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靜靜地站在婉姨身後,只是在剛見面時纔跟時彧打了個招呼。
至於時彧身邊的扶瑤,她不認識婉姨兩人,但可以看出來她面色不太好,對婉姨二人時刻保持着警戒心,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這時,顏縱嘆息了一聲:“只是有一點可惜,孟合師兄不肯讓你們師徒住進書院內城,老夫也只能先在這間客棧裏安頓你們了。”
婉姨倒是豁達地說道:“顏老不必在意,我們師徒二人的身份確實有些不妥,孟博士的安排可以理解,秋婉沒什麼不滿的。”
顏縱點點頭:“可總歸是有些不方便的,回頭我去置辦一個小院子,讓你們住進去,這樣也方便時彧隨時請教。”
婉姨行禮道:“秋婉聽從顏老的安排便是。”
見顏縱什麼都想好了,時彧也只得嘆息一聲,認下了婉姨這個老師。
畢竟師父說得不錯,婉姨確實很適合指導他。
“那今日便如此吧,你們師徒急着趕來,今天便休息一下,指導的事情今後再說,我就先帶兩個徒兒回去了。”顏縱起身說道。
“恭送顏老。”
婉姨行禮道,還隱晦地向時彧眨了眨眼睛。
三人回去的路上
“說,師弟,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扶瑤質問道,也虧她這麼久才問,估計在客棧裏憋了一肚子的疑問。
時彧很是尷尬,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逛青樓跟婉姨她們認識的吧
“這個回頭再跟你慢慢細說,我先跟師父說些正事。”時彧先把扶瑤安穩了下來。
“師父,你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時彧盯着顏縱的眼睛,鄭重地問道。
看時彧這麼認真的樣子,顏縱嘆息着說道:“你又何必較真呢我付出的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只是恰好對天音閣比較重要而已,你不必感到自責。”
見顏縱還是不肯說,時彧也不想逼迫太甚,只是鄭重地說道:“師父本可以只傳授我練神之道,可爲了我的發展,甘願費心費力費財費神,扶蘇無以爲報。
“只望有朝一日,扶蘇可以有機會報答師父,不負師父今日之恩”
這番話,時彧是真心實意的,因爲顏縱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一位老師能做到如此程度,着實讓時彧是心服口服。
說這話的時候,顏縱內心裏似乎是有個聲音在說:“是的,會有機會的,心蓮花開的那一刻,就是你報答的時候”
這是畢方的聲音,亦是他顏縱的聲音。
山頂藏書閣的一間密室內。
“我已經決定好了。”
時彧認真地對鐵天舟說道。
鐵天舟盯着時彧良久,最終只說了一個字:“好”
“那就拜託您了。”時彧彎腰行禮道。
“唉”鐵天舟嘆息一聲:“這是個破而後立的過程,亦是個十分痛苦的折磨,你務必要堅持下去,不可半途而廢。”
“扶蘇明白。”時彧鄭重地點頭。
他終於做了這個決定,他決定修煉不壞明點,無論修煉的過程中會有多痛苦。
因爲他想要變強,也不想讓顏縱失望,更不想因爲這一點痛苦就半途而廢,成爲一個自欺欺人的弱者。
“那好吧。”鐵天舟認真道:“接下來,我不會留手的”
時彧鄭重地點頭。
自此以後,山頂藏書閣中經常被人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煞是駭人
幾日後,書院外城的一間小院中。
婉姨左右環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對顏縱安排的這間院子很是滿意。
“這在皇城裏待得久了,來這田園小屋中住上一段時間也是不錯的。”婉姨感嘆道。
紫姍從不遠處走來,行禮道:“師父,我看過了,這屋子裏沒被做什麼手腳。”
婉姨點頭道:“雖然謹慎點也好,但你這也是白費功夫了,他顏縱還不至於用這種手段對付我們。”
說着,婉姨坐在了凳子上,讓紫姍泡了一壺茶。
“剛纔顏縱傳來消息,扶蘇那小子現在在練體,據說得耽誤些時日,目前還不用我們來指點。”婉姨隨口說道。
紫姍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先彆着急。”婉姨打斷道。
“這書院我們能進入外城就已經不容易了,至於安排人手的事,還是等幾個月再說。
“此次能伸手進入書院的地盤,確實是難得的機會,所以更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閣裏面就不好交代了。”
紫姍點頭:“徒兒明白。”
原來除了顏縱所付出的代價之外,天音閣還有這樣的打算,也怪不得婉姨會答應來此教導時彧了。
“另外”婉姨謹慎地說道。
“之前不知道扶蘇是他顏縱的弟子,所以偷偷給他下了亂神香,想着要防備他。
“現在這件事你我須得守口如瓶,不能讓他人發現了,甚至閣裏都不能說,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紫姍連忙說道:“徒兒明白,會守口如瓶的,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顏縱發現什麼不對。”
婉姨搖搖頭:“這點還不用擔心,且不說用天音閣的特殊手法才能激活,就是造這根香的人,也不是什麼凡俗之人。
“這可是崑崙山的藥神,耗費心血親手爲我製作的,天下間不會有人發現的。”婉姨勝券在握地說道。
只是不知,這位藥神爲何要爲婉姨耗費心血,造了這根亂神香。
就這樣,又過了些許日子,就在衆人各自謀劃的時候,時彧終於在痛苦的折磨中有所收穫了。
別誤會,不是不壞明點上的收穫,而是坐忘心經上的,練體上,他現在還是在承受碎體之苦的階段。
只是修煉不壞明點的折磨,給他帶來了無盡痛苦,竟然讓他意外地在精神意志上有了很大的突破。
他終於開啓神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