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守護者是一個羣體,羣體內部都是普通的人類。
除了從成爲時間守護者的儀式而獲得的能力,他們確實和這個世界的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因爲即便是成爲了時間守護者,每個人的能力也有限,不能洞悉全部的過去未來
但能觀察時間就是最好的饋贈,一代代時間守護者從時間長河中獲得的知識,其積累之豐厚是不可想象的。
以亞希伯恩自己來說,他只能看到近期的過去,但在時間守護者內部,未來的知識也向他敞開了懷抱。
所以時間守護者,每個人都是強者
他們來源未知、創立不明。
這是時間守護者們,憑藉回顧過去的能力也沒能知道的答案,彷彿其自時間誕生之初,便已然存在。
唯一可能追溯的來源,只有其世代相傳的名字。所有時間守護者均是以亞字作爲名字開頭,這並非是他們自命不凡,而是傳承至今。
所以直到如今,時間守護者的內部也一直相信,他們的誕生與創世神亞是不可分割的。也許是直系血脈,也許是遠古追隨者
這是他們的驕傲。
按照分管的職能方向,時間守護者自動劃分爲三個部分
過去、現在和未來。
在叛逃之前,亞希伯恩就分屬於過去,代號爲回溯之眼,能回看到某一事物的過去發展,這在過去的職能中佔有很高的份量。
可惜他叛逃了
雖無高低之分,但依照信仰的堅定程度和個人能力的區別,三個職能方面都會推選出三位導師,以教導新進的時間守護者。
而這一代的導師分別是
印記亞特伍德,負責記錄過去。
洞察亞爾莎,負責書寫現在。
守望亞爾曼,負責引導未來。
三者無高低之分,但因爲時間是不斷前進的,現在和未來也會逐漸成爲過去,所以隨着時間的流轉,三者的職能也會有一定程度上的重疊。
這次時間守護者羣體內部的大叛逃,領頭者,就是印記亞特伍德
諷刺的是,他的職能是記錄過去,但叛逃的理由卻是爲了更好的未來。
“有太多的遺憾了”
這是亞希伯恩轉述的亞特伍德的原話。
當然,雖然是亞特伍德帶頭起義的,但響應者也不光是過去的羣體,現在和未來也有不少人響應。
未來的時間守護者之所以響應,是因爲他們確實看到了更美好的未來,並願意引導世界向那個方向努力,哪怕爲此揹負背叛的罪名。
至於現在的時間守護者時彧怎麼聽都覺得是因爲無聊。
因爲時間守護者的職能是監察時間的異動,但即便是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們在具體做些什麼。
畢竟身爲守護者,就必然是因爲破壞者的存在,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發現誰會破壞時間、誰能破壞時間,因爲時間本身就含有無數種可能
這種無聊的觀察生活,也自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滿,這份職責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意義。
亞希伯恩說到這裏的時候,時彧摸了摸鼻子。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爲什麼對他來說,這個世界的等級是地獄了
他可能就是時間的破壞者
“不能是針對我的吧”時彧懷疑道。
這並非是他瞧不起時間守護者的力量,而是覺得沒必要。因爲他自己也只是臨時起意才選擇了這個副本,沒理由會被提前預知。
更何況,時彧也不覺得這些副本內部的人能突破時空門的限制。
“亞希伯恩剛見到我時還使用了回溯之眼,雖然沒看到我的過去,但也沒有因此就意識到我是時間的破壞者,想來問題不大
“還是把關注點放到儀式上纔好。”
時彧終於確認了獲得觀察過去的方法,那就是成爲新的時間守護者的儀式。
“儀式在哪舉行”時彧誘導着問道。
亞希伯恩在夢中微微停頓後說道:
“吱呀吱呀”
晃動的豪華馬車傳來一陣陣聲音,這並非是其質量不好,只能怪罪於這山路的泥濘。
這輛馬車載着四個人,一路向着聖山而去
正是時彧、亞希伯恩和偷聽到的兩個人。
“快醒了吧”看着昏迷的三人,時彧推測道。
撤除了黃粱一夢的夢境,一般很快就可以醒過來,這三人也該差不多了。
既然決定了要去聖山,甚至還可能需要成爲新的時間守護者,那麼亞希伯恩就必須帶上了,即便他把大部分的信息都說出來了。
但他還有價值,怎麼想,成爲時間守護者也是需要考覈的,時彧想從他那裏獲得些經驗。哪怕不行,作爲背叛者的一員,亞希伯恩也可以成爲時彧的投名狀
至於另外的兩人,則會成爲時彧的備用方案
“聖俠,克勞德。”
時彧看向了偷聽者中,除了詹妮弗之外的另一位。
在黃粱一夢的夢境中,克勞德的身份來歷以及到盜賊公會的原因,都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位是一位遊俠,也是和詹妮弗一樣的至高職業者。而他能被稱之爲聖,自然是因爲有一副熱心腸,會經常爲了穩定而奔走。
也正因如此,他的名聲很好、朋友很多。而這次到盜賊公會,則是因爲盜賊們的缺失使得亞克城出現了動盪。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克勞德不是非黑即白的人,有着足夠的見識和認知。而這一點,也是詹妮弗能毫無顧忌地,帶他來盜賊公會核心處的原因。
因爲克勞德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嗯”一聲輕哼。
出乎時彧預料,最先醒過來的人是詹妮弗,明明她看起來最弱。
醒來後的她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後察覺到環境的不對,一個翻身就做好了戰鬥的姿態
“哎呦”她大叫了一聲。
因爲這是在馬車中,她施展不開,一翻身就撞到了額頭。
而這一聲驚叫也驚醒了另外兩人
“詹妮弗克勞德這這是哪”
醒來後的亞希伯恩還是虛弱不已,見到詹妮弗和克勞德後,連忙起身問道。
一旁,剛剛醒來的克勞德則皺起了眉頭,他在回憶昏迷前的事情。
亞希伯恩看向詹妮弗,他卻發現詹妮弗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
“詹妮弗,你”亞希伯恩疑惑道。
“都醒了吧”
馬車頂部傳來了時彧的聲音,他在用念力駕車,自己則在棚頂曬太陽。
“這這個聲音是”亞希伯恩回想起了之前的事。
“詹妮弗,向上攻擊”亞希伯恩立刻下令。
可惜,詹妮弗沒聽他的
“詹妮弗,你”亞希伯恩驚訝道。
“好了,你不用裝了,亞希伯恩”時彧的聲音再次傳來,“在你睡覺做夢的時候,就把一切都說出來了,你旁邊的兩位也都知道了”
“什麼”亞希伯恩震驚道。
他轉頭看向詹妮弗,面對她那異樣的眼神,亞希伯恩慌了
“這位先生”
一旁的克勞德終於說話了。
“您對亞希伯恩的問話過程我們都聽到了,”克勞德凝重地說道,他對亞希伯恩的稱呼也讓亞希伯恩放棄了最後一絲幻想。
“您也用那種手段問過我們了吧”克勞德肯定道。
“你是個聰明人。”時彧讚賞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聽到這裏,詹妮弗也意識到了什麼,渾身顫抖着。
沒人想被人知道自己的祕密,一旦被人知道了,除了憤怒就只有恐懼了
“我們這是去哪”
聽到時彧的回答後,克勞德的臉色更沉重了,但他卻沒有繼續追問什麼。因爲昏迷前的景象告訴他,在場的人加一起都不是這位先生的對手
“你應該猜得到。”時彧意味深長地說道。
克勞德認命地點了點頭,看了另外兩人一眼,無奈地說道:
“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