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特殊的功法符籙和某些宗門的傳送陣,光是御物飛行的速度就足以瞬息千里。
所以全封來得很快,尤其是目標明確的時候
“呼呼機緣”喘了兩口氣,全封眼神熾熱地看向了面前的城鎮。
這幾天全力奔襲之下,他沒有任何的休息,終於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他記憶中微不足道的停留之地,也是他即將獲取機緣的地方
“天道眷顧,那些隱晦的暗示與指引,必然是天道給予我的機緣,我破境的機會就在於此”全封有些激動。
他果真把那些巧合與偶然當成了自己的機緣。
這也難怪,對於修真者來說,機緣和感悟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有一絲可能都不會放過,更何況對全封這種人了
在外遊歷多年,紅塵煩擾,全封不知多想回宗門。
略微調息,全封便走進了金北城。
修真者記憶超羣,就算這地方他並不在意,也清楚的記得此處是沒有修真門派和世家的,所以他無所畏懼
畢竟要是有其他修真者,當年他可不會在此停留。
可惜,時過境遷
全封此刻步入金北城的大門,在其餘人眼裏,他卻是步入了死亡的大門。
“是他嗎”青袍道人不確定地問道。
白袍道人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他了,此地對於修真者來說甚是偏僻,你我在此幾日都沒發現其餘的修士,只有他來了,想必就是這個人了。”
青袍道人認同地點了點頭。
自那日步入幻陣,兩人已在城外等候多時了,只想看看這幻陣究竟針對的是什麼人
只是
“合着就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青袍道人難以置信地質問道。
一個可以差點迷惑大乘期的陣法,居然對付的只是一個金丹期修士,這已經不能算是殺雞用牛刀了吧簡直是用四十米大長刀啊
“這個”白袍道人也很是尷尬:“看這修士看身上的氣息,也應該快到元嬰期了”
“呵有區別嗎”青袍道人一臉不屑。
這陣法他們在外研究了幾天,也算是有些心得,起碼知道了這是一個幻陣。
這種陣法確實不太考慮修爲,更重要的是感知,所以若是有什麼天地奇物,低修爲的修士說不定也可以試試
只是剛纔那個修士連他們二人都沒有發現,又哪裏有能力看得出這等幻陣
“洞虛之下,必死無疑。”青袍道人對幻陣評價道。
也算是給全封判了死刑
“唉”白袍道人嘆息一聲,心中更是疑惑:“奇怪,太奇怪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青袍道人右手掐着法訣演算了一下:“雖說這城裏的人我算不到,但剛纔這位修士我倒是算出了一二,知曉了些因果”
“哦你算出什麼了”
“哼。”青袍道人冷笑一聲:“錯失機緣之人,滅於機緣之下
“可悲,可嘆呦”
但並不可憐
“來了。”
宅邸中,雙手將圖錄一合,時彧突然對祝紅玉說道。
祝紅玉愣了愣,很快便反應過來時彧說的是什麼,激動地深呼吸幾下。
時彧對此笑了笑:“不必這麼緊張,如果說之前我還謹慎地保有八成的可能,但現在看來已經是十成十了。”
“他入陣了”祝紅玉驚訝道,她沒想到一切就這麼簡單。
“要去看看嗎”時彧站起身,邀請道:“或者說等我把屍體給你拿回來”
祝紅玉搖了搖頭:“我親自去”
她當然要親自去,親自去看看那張臉
那張讓她做了十年噩夢的臉
下一刻,時彧抓住祝紅玉的手臂,瞬間移動到了全封的面前。
空間斗轉星移,祝紅玉看到了一個一動不動的人:
“是他。”
真見到了這張臉,祝紅玉反而平靜了。
不過這種感覺全封是體會不到了。
他已經沒有感覺了
“心齋、坐忘、緣督、導引、吐納”全封就這麼呆呆地站在城門口,嘴裏還不停地念叨些什麼。
“他在說什麼”祝紅玉問向時彧。
時彧一邊打量着全封,一邊迴應道:“這個陣是幻陣,那我自然是讓他看到了一些他應該看到的東西你不用在意什麼,我只是有些想弄明白的東西而已,等一下就好。”
祝紅玉點點頭,沒有說話,十年她都等了,不差這一會兒了。
時彧在全封身上翻找着,然後瞄向了他右手的戒指
“好了,可以了。”
將戒指脫下來,時彧對全封打了個響指。
“砰”
下一刻,沉浸在大千世界幻境中的全封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滿臉驚恐,然後急切地掐了一個法訣
逼人的氣勢從全封身上傳來,散發着難以言說的危險氣息,祝紅玉忍不住拔出了劍。
“噗”只見這時,全封突然吐了一口血。
然後便是一道金光從他體內出現,瞬間閃過,直奔向城鎮不遠處的一個樹林
“轟”
金光爆開,仿若一個太陽的誕生,璀璨非常,而伴隨着的,是一道蘑菇雲的升起。
許久,雲煙散去,方圓十里大小的樹林被夷爲平地,只在地面上留下了深至幾十米的半圓形大坑。
祝紅玉:“”
這威力,她避不開、抗不過、活不了。
看着遠處堪比雲爆彈的場景,時彧點了點頭:“還行。”
修真境界的每一重都有不可逾越的差距,既然金丹期能有這種威力,那麼仙人境界也不是不可能對付小行星。
“若是沒你,恐怕死的就是我了。”祝紅玉眼神中似乎有些感激的神情:“這威力有些過頭了,這是什麼法術”
時彧聳了聳肩:“金丹自爆,沒聽說過嗎”
祝紅玉張了張嘴:“不,聽說過。”
有着紅蓮祕境中的圖錄作爲科普,祝紅玉對修行可不是一無所知,金丹自爆又怎會沒聽說過
只是聽說過沒見過,金丹自爆,這是金丹期修士以自身全部修爲爲代價而發出的最後一擊,也是以命相搏的終極手段,威力自然可怕
但代價也同樣可怕,以全身修爲爲代價,換句話說全封現在已經是凡人了。
時彧拍了拍祝紅玉的肩膀:“報仇這種事,我一向認爲要當事人親自來做纔會念頭通達,尤其你是修真者,心態更是重要。”
說着,時彧走過兩人的身邊,朝着城門外走去:“所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時彧消失不見
祝紅玉看向全封,默然不語。
這時,全封的意識清醒了過來。
“我我的金丹,我的修爲啊”
恢復感覺的第一時間,全封就崩潰了,他的幾百年修爲瞬間化爲烏有,就在他夢醒的時候
這對於一個即將突破的修士來說,是難以言說的打擊。
但他似乎還沒意識到,他要失去的可不只是修爲
“蹭”火蓮劍出鞘。
祝紅玉緩緩走了過去
“你你是誰你不能動我,我是無量宗的人”全封驚恐萬分,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但沒有用
城門外,時彧最後聽到的聲音是骨頭的摩擦聲,還有全封持續不斷的慘叫聲。
“女人復仇這種事其實就跟生孩子一樣,場面難看的很,肯定也不想讓別人看見。”時彧喃喃道。
當然,這只是他出城門的其中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則是
時彧看向了城外不遠處的涼亭。
那裏有兩個正在下棋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