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入雲的懸崖成船首形插入雲端,好似登雲之梯,下方几千米處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礁石,聲音震耳欲聾。
涯上青草離離,涯下波光閃閃。
這等風景世俗界是看不到的,只有修真界纔會有如此的奇景因爲整個覓星涯就是被人給一劍劈出來的
手持虛空煉化爐,時彧立身在覓星涯頂端,等候時機的到來
“我該做的都做完了,現在就靠你自己了咳咳”勾湛咳出了幾口血。
“你要死了。”
“呵呵作爲一名鑄劍師,能爲自己最偉大的作品耗盡心血而亡,很值”
“能堅持看到嗎”
“恐怕不行了。”
“”時彧盯着虛空煉化爐,默然良久:“我該怎麼做”
“劍主相和,最後一步就是在它出世之時,讓他與你水乳交融,異象相生這樣劍就有了主人,主人就是劍鞘,誰也奪不走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和它同時突破”
“做不到嗎”
“不。”時彧將虛空煉化爐提在掌中,向青銅門外走去。
“正合我意。”
異象是天地之力的融合,是天道的饋贈。
修真界中非大資質者不可得異象,對常人來講,得異象比成仙容易不了多少,但對時彧來說,資質的事兒他就沒服過誰
尤其是他即將修成本源禁圖的那一刻,所有的潛力都將被開發出來
唯一的問題就是,十年如一日裏生成不了異象,異象只能在修真界中自然誕生。
本源禁圖的突破,即將誕生的超級兵器兩樣加起來就意味着這聲勢小不了。
雖然如今天機測算已失,沒人能提前算到此事的發生,但當它真發生的那一刻聲勢之浩大,來得的人一定不會少
時彧很清楚修真者都是一羣什麼人本質上都是掠奪者,奪天地之造化,舉世爭命,沒人會留手的
他將面對蜂擁而至的修士
“希望附近沒有渡劫期吧。”時彧嘆了口氣。
人多他倒是不怕,大千世界一展開,來多少他收拾多少。但渡劫期時彧一點把握都沒有,他可不相信自己一突破就是渡劫期。
選擇在覓星涯,一個是因爲這裏因劍而誕生,今日生劍亦有加持,另一個原因就是此處沒有名門大派,周圍沒有渡劫期的傳說
在修真界,渡劫期就是傳說。
“十四日,不吉利的數字。”說着,時彧將虛空煉化爐放在了身邊,自己盤腿坐下,在面前展開了本源禁圖。
十四天後,神兵現世,他將同時修成本源禁圖。
還是有點難度的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濺落聲在溶洞內響起,迴盪得很是清脆,這裏是歸一劍派的又一處祕密地點。
水乳溶洞。
歸一劍派四處都瀰漫着劍意的冷銳,長此以往就連天地靈氣都受到了影響,仿若是凝聚在冰冷劍身上的露珠,一顆一顆地誕生匯聚以至於歸一劍派有不少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溶洞,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這些溶洞也算是天生寶地,都被留做了重要用途,勾湛的地火溶洞就是其一,火靈氣比較凝聚,適合鑄劍。
而水乳溶洞只爲了一人而存,助其修煉,此人便是師寒
“踏踏踏”
溶洞內出現了一個毫不掩飾地腳步聲。
“你不該來勸我的。”師寒冷冽的聲音在溶洞內迴響着。
美婦人停下了腳步。
“我不是來勸你的。”姜蘭的語氣並不像在昆吾殿內那般恭敬。
“那你也別想跟我一起去”師寒斬釘截鐵地說道。
“幾個人去又有什麼分別,還不都是去送死”姜蘭大喝道:“九天十地人滄溟祕聞圖錄排名第一的險地,渡劫期的人死在路上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你去了又能有什麼分別”
“我當然明白。”姜蘭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爍:“那傳說中的天機道人只有測算天機之能,並無操控人心之力。這一點,連人機道人也做不到勾湛自願而出,只有一種可能
“他要去鑄仙器”
師寒盯着姜蘭,久久沒有言語,轉身長嘆:“你向來蕙質蘭心,天生靈秀,什麼都比我看得清楚”
“你不也是一樣,天生劍目劍心,可怎麼就看不透”姜蘭語氣中充滿了痛心。
“寧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這是我的道
“線索就擺在那裏沒人能從我歸一劍派中佔得便宜,也沒有勢力能不給我歸一劍派一個解釋這是創派至今的鐵律”
“就爲了一個勾湛”姜蘭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是爲了我的道”
姜蘭盯着師寒良久,擦了擦眼淚:“你是想成仙。”
“沒錯。”
“所以需要仙器”
“我不知道”師寒緩緩轉過身來:“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奪回這從我身邊錯過的大機緣,那將成爲我仙路上不可抑制的心魔。”
姜蘭笑了笑,她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他了。
但她還可以幫忙分析
“九天十地人滄溟傳說鎮守在那裏的三位道人修爲並不強,只是窺探到了天地人三才的因果牽連,所以能窺探世間命數,以御渡劫”
師寒淡定地點了點頭:“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在聽我們的話呢”
姜蘭下意識地擡眼一望,冷笑一聲。
“一年多前天機已失,即便是他們想必也什麼都算不到了,就連仲長老的八卦推演之劍術,也只能找找特定的人選天機道人恐怕已經成爲了瞎子。”
師寒不可置否地搖了搖頭:“也許這件事就是他們做的,只是爲了獨享天機”
姜蘭一愣,這個說法沒什麼不對,就是有些牽強了。
畢竟只是窺探天機,不是掌握,否則傳說中的三個道人都可以成仙了
突然姜蘭眼中精光一閃,試探地問道:“師兄的意思是號召十二大宗門”
師寒笑了笑,帶薪姜蘭轉身向溶洞深處走去:
“仙器的事我們知道就夠了,至於其他人
“天機擾亂,其餘各大宗門受到的影響更大,尤其是天魔教、太上玄清門恐怕早就想去問一問了,只是一直沒人帶頭而已
“爲了仙器這個頭,我師寒帶了”
修真界,風暴將至。
十三日後。
覓星涯上,時彧站起身來,收回了本源禁圖。
他隨時可以突破了。
時彧看了看即將完成的虛空煉化爐,從懷中拿出一副眼鏡,開始了回放
早在嫁禍給白袍道人的時候他就料到了,歸一劍派必然會進行調查,所以時彧把透視鏡的錄播放在了掌門師寒的身上以此,來截獲白袍道人的真實身份。
有些事他確實不在意,但他記仇
然後時彧就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祕聞圖錄的第一險地
“九天十地人滄溟”
時彧摘下眼鏡愣了愣,一臉的不可置信,連忙從儲物間裏掏出了一本祕聞圖錄:
祕聞圖錄天罡地煞篇,險地卷第一章十室九空人不見。
修真界第一險地,凡欲探索之人必遭不測,斷絕三才渡劫已失三人
知者被知、念者被念,上下求索,尋者必死
不一樣的名字,不一樣的地方
在涯上佇立了良久,時彧皺着眉頭,合上了祕聞圖錄: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