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的修煉讓時彧領悟了一個道理:不要爲尚未面對的事物而改變自己,時刻保持着應有的節奏,這樣才能在面對之時無所畏懼。
所以不管心中是如何忌憚的,既然尚未到直面那人的地步,便不需要考慮到那個未知者的存在總歸是有機會一步步發展的。
這麼看來,絕天地通對時彧這個外來者也不是沒有作用。
於是乎,一切按計劃繼續
三十三天宮,第三十三層天樞殿。
整個第三十三層都是天樞殿的範疇,此處統領羣層,存放有建立中樞的奇門遁甲,可操控門派內的一切建築陣法同時,也是天宮內所有決策的誕生地
這裏是三十三天宮真正的核心之地自門派建立之初,常設三十三方席位統領整個門派,這三十三個席位也便是建立門派的三十三方勢力。
只可惜,歲月的推移不免人去人散,永遠的在此空出了幾個席位
殿內,衆人愁眉不展。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以讓人確定了某個事實,哪怕這個事實造成的動盪會大到讓人難以置信。
事實上,動盪已經開始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有人急切地拍案而起。
這其實有些失禮,但在新的天尊誕生前,這種事情誰也懶得去管都是同樣的地位,誰也別管着誰。
說到底,還是三十三天宮的組織結構本就不穩定在少了能統領的人之後,便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對立的平衡。
“前兩年還好,宗門威望還在,長命燈的熄滅也沒讓衆人敢對我們不敬
“但現在所有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了光是上個月,便有一百三十七起違約事件,門派弟子苦不堪言”
這個問題的揭露,讓衆人知道事情已經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了
說到底三十三天宮更像是一個傭兵組織,對其違約便是最大的羞辱,是不信任的表現這對於三十三天宮來說,是動搖根基的行爲。
更是一個信號
“聽說終南紫府那邊有一位渡劫期即將誕生。”有人談起了另一件事,但衆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根源還是渡劫期的集體消失,力量威懾的消失
“不用太垂頭喪氣的,這也不出所料”
有人安慰道:
“終南紫府的子午生滅卷一生一滅交替不止,互爲養料。本就是各大宗門裏最容易保證傳承的功法死了一位渡劫期,自然容易誕生另一位渡劫期。”
“那我們呢我們的渡劫期呢”
有人質問道,這纔是問題的根本。
別人有的自己沒有,那麼接下來可能就沒機會有了
衆人沉默,沒有響應。
這也不光是三十三天宮的問題,十二大宗門都爲此焦急不已,無數的資源都堆了下去但很顯然,渡劫期不是那麼好到的,三年時間更是妄想終南紫府那位也只是功法傳承的因素。
有人對此感到悲觀:“上有大宗門的突起,下有小勢力的挑釁我三十三天宮可有出路”
“不可灰心”還是有人着保持冷靜。
“終歸是有辦法的,至少離海原那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仙器就是希望”
仙器,等同於一尊仙。
只要找到仙器,便有可能在混亂中翻盤。
只是離海原的戰鬥沒人能不注意到,那威力把半個大陸都給打沒了,更別說仙器誕生時的波動但即便如此,也還沒有發現渡劫期修士的遺骸,更別說仙器了。
“仙器虛無縹緲,還是培養天才好一些,天衍策修行者二十七人,總歸可能性會大一點兒。”
“那仙器就拱手讓人了嗎現在情況不明,當時離海原那麼多渡劫期混戰,說不定就是兩敗俱傷,仙器還是無主的呢,那可是超越了普通渡劫期的威懾”
“可那仙器只有一把,各位該怎麼分呢”
就在衆人爭論不休之時,一個嫵媚的聲音突然響起,降臨在了天樞殿內
有人聽出了這個聲音,顫抖着擡眼望去。
只見一位仙女般的人物從空中緩緩浮現,月光如華,聖潔嫵媚可是認出身份後,沒人敢直視她。
月裳女,成名已久的渡劫期修士
心似皎月,陰晴圓缺這位漂亮至極的主兒,威名可都是在殺戮中綻放出來的,知道她的人沒人敢多嘴,生怕那句話就惹了禍害。
但現在,宗門生死存亡,不得不動
一位真的猛士赫然站起,提起自己的法寶戰旗便向月裳女席捲了過去,準備給衆人爭取時間,還大喝提醒道:
“快開啓宗門陣法
“法法”
說着說着,那位猛士便說不下去了,手中的法寶也握不住了。
噹啷
法寶掉在了地上,他顫抖着後退兩步。
因爲他看到在月裳女的身後
又出現了另外七位渡劫期
月裳女、一念和尚、天極刀、無妄道人、食無空、上清劍、鬼丹毒修、紫微帝君。
威名赫赫,各爲天驕。
“這這是”
三十三天宮的衆席,看到這場面都嚇傻了,就彷彿是現代人看到八個核彈擺在身前,還等着你去拆除一樣。
天樞殿內,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這時,便顯現出有能拿主意的人的好處了
紫微帝君踏出一步,走到衆人身前。
其人周天星辰異象浮現,威勢滔天,壓得衆席位擡不起頭來,聲若雷霆:
“臣服,或者死”
簡單粗暴。
一週後,各大宗門都收到了一條詭異的消息。
“報三十三天宮有消息傳來”
“呵呵,怕是終南紫府那位的事情,讓三十三天宮那幫人坐立不安了吧
“講”
“三十三天宮突發宗門羣令,正式改名爲三十三重天”
“什什麼”
衆人紛紛錯愕。
在這種風起雲涌的時候,各大宗門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結果你們突然想改名兒
三十三天宮的人都有毛病嗎,還是想死的時候能有個好名字
那也不比以前好多少啊
“還有另一個消息,與本門有關。”
“快講”
“三十三天宮不,是三十三重天,廣發邀請函,請各大宗門長老赴宴,共商大事。”
這條消息還算正常,至少比前一條靠譜一些,只是還有一個疑問:
“他們以什麼名義邀請的”
報信的弟子顫抖着,緩緩念出了請柬上飄渺不定的三個大字:
“立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