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殺從現在開始 >031 自難忘
    牙刃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抵牆萁坐,他微微喘息,猶自對自難忘給予他的生不如死心有餘悸。

    正要再作了斷,心房驟然緊縮,仿若給人死死掐着一般,他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想要極力喘氣,卻發現自己口中完全無聲發出。

    “方纔便說了,你能撐過一輪自難忘不死,便算是受了磔刑,無需你再以死謝罪了。”

    牙刃心臟窒息般的壓迫感漸漸散去,能再以舒暢的呼吸使他感覺又活過來了一般。

    黑紋面具的主人在他面前五尺之外。

    “雖然當時是爲邪物所惑,使我神智不清,做出並非本意的惡事,但是害得你妻子亡故的人終究是我。”

    殷水流向着他行禮。

    根深蒂固的尊卑思維讓牙刃在微微愕然過後,便驚慌失措地道:“公子,萬勿如此。”

    他一時顧不得面前的公子無殤是真是假,以他區區庖廚的卑微之軀,豈敢承受主君的如此大禮。

    基涉在旁默不作聲。

    “入邪種種,雖非本心,過失終究是過失,你因爲我而失去了一個妻子。”

    牙刃有些哽咽難語。

    賢妻慘死在室中的模樣,讓他此時回想起來仍然心如刀割。

    眼角餘光在此時瞥到殷水流的腳步在往他這裏走近。

    “公子。”

    牙刃擡起頭來。

    殷水流在他眼前俯身蹲下,從黑紋面具之後發出的聲音,有一種讓他悲切情緒慢慢平靜下來的奇異力量。

    “你的妻子我會補還給你另外一人。”

    牙刃處於隱身狀態中的肩膀,被殷水流的右手五指精準拍中,隨後那隻手帶着牙刃的視線往女薔兩女指去。

    “你好生看看她們二人,可以從其中擇一人爲妻。”

    基涉微微皺眉。

    他沒有料到假公子會如此自作主張。

    “這如何使得。”

    牙刃錯愕不已,旋即忙不迭的搖頭。

    殷水流沒去理會牙刃的拒不敢受:“並非你現在說要,我便會馬上給你。在這之前,你我要有命活着離開南山。再者,你需要完成我交予你的使命。”

    聲音中透出不容讓人拒絕的威嚴。

    牙刃不敢再多言。

    “我會向你傳授一門祕笈訣要,你不可將之告知給任何人,待你能夠融會貫通之日,便是我爲你賜婚之時。”

    “她們二人你倒是現在便可以提前選擇。”

    “選誰”

    牙刃仿若置身在極爲荒誕的夢裏,他的賢妻在姿容面貌上,如何能及可爲公子無殤暖榻的女侍。

    “我”

    他實在難以置信,不知道要婉拒,還是要欣然從命。

    縱使事情再是荒唐,基涉也不會在此時出聲介入。

    他的目光從巧笑倩兮的女薔面上移開,隨後若有所思的望着魂不守舍的女葵,似乎捉摸到了一些假公子的用意。

    “選她”

    女薔耳不能聞,見假公子以手指着她,心中縱使百般猜測,面上的甜美笑容也不能露出半點疑惑。

    牙刃如何敢選,慌忙出聲道:“不不”

    殷水流沒有給牙刃拒絕的機會,再指着悻悻懨懨的女葵說道:“我知道了,你要選的是她。”

    基涉暗道果然如此,他先前應承過假公子,會饒過女侍葵一命,並在事後將她嫁去殷實人家。

    假公子顯然並不信他。

    不提女葵與牙刃一般無二的謀逆之事,便只是她身爲真假公子計劃的知情人之一,便註定了她不可能與闕氏完全分離開來。將她遠嫁他方只是美好的謊言罷了,她離開闕氏之日,便是命喪黃泉之時。

    “此子如此洞悉人心,當真只是要去償還那一份擋劍的情分”

    基涉心中存疑。

    假公子在無形之中總會給予外人一種難以形容的聖潔純淨,使人望去便如一塵不染的皚皚雪山,將他與任何腌臢事物聯繫到一處都爲褻瀆。

    當世有這種超脫塵世紛擾的世外之人。

    來歷神祕的假公子也在此列

    基涉有些否定。

    牙刃結結巴巴還要再作推脫,殷水流以他主上的身份一錘定音道:“此事便如此說定了。”

    基涉在旁附和道:“休要忤逆公子之言。”

    牙刃只得應唯。

    殷水流感知着他的目光所向,那是女葵的位置,他在對方難以抑制的心猿意馬裏溫言問道:“你這隱術可是出自人體祕藏”

    牙刃回道:“正是。”

    殷水流不着痕跡的旁敲側擊:“你的先祖隱術,並非傳承於法門訣要,而是源自血脈賦能是麼”

    基涉配合問道:“是何時所得”

    牙刃多看了女葵幾眼,臉上不禁微燙,他在主君的黑紋面具面前如實說來道:“那日公子將從南山中獵來的鹿肉分賞給宅中衆人,我在服用之後漸漸燥熱難耐,在入修之時竟然打開了人脈七道,從人體祕藏中獲得了先祖隱術。”

    他的語氣在謙卑中難掩那份如獲至寶的意氣風發。

    “如公子所說,先祖在人體祕藏授予我的隱術爲血脈賦能之法,並無任何修煉口訣,我想要將全身都藏匿於暗中,不論是白晝還是黑夜皆可以融於天地之間,只是不能遮掩衣物,需要全部脫去。”

    基涉傳聲道:“他所說的日子是本月初七,他的妻子當夜便死於宅中。”

    他沒有詳細敘述涉及公子無殤的醜事。

    殷水流並無深究之意,那與公子無殤之死並無多大幹系,心中暗忖道:“又是涉及南山的機緣,女侍葵的那門事了拂衣去的手法,只怕也是如此而開。”

    牙刃黯然神傷的欲言又止:“我本想在事後將如此奇遇告知於公子。”

    又請罪道:“僕臣該死。”

    殷水流聽着地面發出的砰砰磕頭聲響,將公孫蘆的說辭拿來猜測道:“我爲倉吉平所傷的那天夜裏,尾隨在我身後的人,是否便是你”

    牙刃詫異問道:“當夜公子也感知到僕臣了麼”

    對於公子的真假心下再無懷疑。

    基涉心中大驚,此時才明白爲何假公子執意要如此越俎代庖,他瞥了一眼黑紋面具,沉聲問道:“你那天夜裏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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