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金斯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不苟言笑。
他的心情很糟糕。
原本以爲自己必然要大放異彩的時刻,卻成了人生中最爲暗淡的時間之一。
退役之前,他一直在拳壇稱王稱霸,傲視羣雄,目空一切,不然也不能連拿六屆格鬥冠軍的金腰帶。
他不但力量大,而且速度極快,他的速度與他的體形是完全不匹配的,一般而言,到了他這個塊頭,反應速度什麼的都要慢上很多,但他是上帝造人時的異類,他不但體型巨大,力量恐怖,而且反應敏捷,速度奇快。
可是剛纔
他其實非常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可是高速攝影機的回放證明了一切,陳飛和他一起擡的手,可是剎那之後,陳飛的拳頭就觸碰到他的臉上了,而他卻還什麼反應也沒有。
這反應速度
f-u-c-k!
這是人能達到的麼?
不過在事實面前,他再多的不甘也沒什麼用。
“試試力量吧。”他在心裏說。
與此同時,李魚也激動地說:“再比比力量,打沙袋去!”
場地裏就有沙袋,因爲安保小組的人有人練拳,不過沙袋有些粗製濫造的,真的就是一個口袋裝了一些沙子,吊在一棵樹上,當然,這也足夠了。
一羣人來到了沙袋處。
“你們誰先來?”李魚目光閃亮,但不等兩個人回答,他立即用手指了指霍普金斯:“你先來,客人優先!”
霍普金斯聳了聳肩,但沒說什麼。
他來到沙袋前,雙手握拳,抱頭,做出防禦姿態,片刻之後,他遊動了起來,然後嗖嗖的幾個重拳打出,沙袋頓時飛了起來,劇烈搖晃,再之後,他瞅準機會,一個掃踢。
啪!
沙袋承受不住他巨大的掃擊,直接破開。
沙袋高高飛起的時候,裏面的沙子撲簌簌地四面八方飛灑。
霍普金斯放下雙拳,看着從高處晃盪回來的沙袋,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
還不錯。
他用手拍了拍頭頂上的幾粒沙子,退後,站到一邊,看着陳飛。
一側還有一個沙袋,一模一樣。
“陳飛,到你了!”李魚一邊指揮助手用攝影機拍攝一邊說。
陳飛也不廢話,來到沙袋前站定。
他側着身,距離沙袋一米多、兩米不到,就是外行,一看也都知道他要打側踢。
片刻。
呼的一聲,陳飛的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激射出去。
嘭!
寂靜的場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剎那之後,只見陳飛的右腳直接貫穿了沙袋,從沙袋的這一頭一腳踢破了沙袋,然後從沙袋的那一頭鑽了出來,一些沙粒撲簌簌地往下掉。
沙袋沒能飛起來,被陳飛的右腳掛住。
什麼?
啊?
上帝——
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們都呆住了。
這?
怎麼回事?
怎麼是這樣的呢?
大家都不明白。
李魚也奇怪地來到了沙袋前,伸手扯了扯那個口袋,然後又去另外一邊扯了扯另外一個乾癟的口袋。
大家都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沉默了一會兒,有人解釋道:“兩個人,一個是側踢,一個是掃踢,飛哥的爆發力更強一些,穿透力更強,不過霍普金斯的力量也非常恐怖!”
其他人聽了,更加一頭霧水。
“那到底誰的力量更強一些呢?”有人問。
但沒有人回答。
大家都不知道答案。
“要不去試試深蹲?”有人提議。
深蹲是最能反映爆發力的一個指標之一。
不過其他人聽了,立即反對了起來。
霍普金斯那麼大的塊頭,深蹲絕對比陳飛高出好多,體形上的優勢無與倫比,還比什麼比?
很快就沒有人吭聲了,而霍普金斯也沉默了,再也沒有提這一茬。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休息一下準備拍下一場戲了!”執行導演急忙出來解圍。
大家於是散了,各回各的工作崗位。
“霍普金斯,我們還是繼續剛纔的練習吧?”回到那一頭的時候,陳飛對霍普金斯說。
“好的,陳。”霍普金斯點了點頭,這一次,他沒再說什麼了。
兩個人按照陳飛設計的打鬥動作,你來我往的練習了起來。
霍普金斯在動作方面真的還是有天賦的,他記別的東西,比如臺詞什麼的比較費勁,要花很長時間才能熟記,可是這些打鬥動作,他非常快,看一遍就基本有印象了,第三遍後,基本就記住了,和陳飛打了一遍後,已經熟練於胸,兩個人只練習了三次,基本就沒問題了。
拍攝繼續。
霍普金斯這邊搞定後,劇組的磨合就基本沒什麼問題了,一下流暢了起來,各種工作都很快開展了起來,拍攝進度也越來越快。
不知不覺的,在這個地方的戲,三分之一就都拍完了。
這一日,下午時分,章江笑嘻嘻地一路小跑而來,遠遠地就朝陳飛喊了起來:“飛哥——飛哥——”
陳飛扭過頭看着他。
他笑得這麼燦爛,嘴巴就快咧到耳朵下了,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好事情。
果然,他很快笑着彙報:“飛哥,卡扎說今天晚上他過來慰問大家,到時候他帶着好酒好肉過來,叫我們不用做飯了。”
“他回來了?”陳飛有些詫異。
這傢伙前幾天去和另外一個部落談判,一直沒回,這邊的事情都是他父親在主持。
他父親對陳飛他們的到來還算客氣,不過相比較而言,他父親對華夏人就沒那麼友好了,不像卡扎一樣,雖然也到美國留過學,但反而更喜歡華夏人和華夏的文化。
他的老父親是一頭頑固的西化分子,所以雙方之間的交流基本很少,各搞各的。
此時,陳飛聽說卡扎回來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有這個大靠山在,他懸着的心終於是落了地,不用再擔心自己遇到麻煩了。
“好。”陳飛點了點頭,隨後對章江道:“你去準備一下吧,叫人把衛生搞一搞,哦,對了,你問問三吉彩花,晚上願不願意參加我們的晚會,還有霍普金斯?”
“好的飛哥,我這就去問!”章江笑嘻嘻地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