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黃射來說,這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事情的問題在於,這個時候雙方的兵馬還不能夠匯合在一起,因爲中間還隔着一條長江。
現如今雙方的聯絡還僅限於乘坐小舟,相互傳達信息,類似於劉琮現在有上萬的兵馬需要渡河,一定是需要架設浮橋的。
在荊州這個地方,河流縱橫交錯,對於荊州的兵馬來說,架設浮橋本來是駕輕就熟的勾當,奈何浮橋的搭設一般都是一隻只舟船連接起來的。
在夏口一戰當中,黃祖的水軍基本盡沒,那些舟船也就順理成章成爲了的孫權戰利品。劉琮雖然說現在也想和黃射會合,奈何沒有船隻就不能搭設浮橋,現在也只能是乾瞪眼而已。
當現實的問題擺在自己的眼前時,劉琮也開始有些覺得兵馬行進至此,有些唐突了,劉琮也想早一點渡江,要知道兩支兵馬不能會合,怎麼看也是處於劣勢地位。
如果沒有暴露己方兵馬的行蹤,興許周瑜還有幾分忌憚之意,可是如今大軍就擺在這裏進退不得,這一波,多多少少有些草率了。
若是兩軍會合,劉琮自己以代行鎮南將軍的權力,是可以臨時指揮得動黃射和蘇飛兩人的。一旦如此自己順利接過兩軍的指揮權力,和周瑜那邊的兵力就相差不大。只要佈置妥當,雙方僵持下去,周瑜就算是想不退兵都不行。
無可奈何之下,劉琮只好是讓王威將軍帶領着騎兵,在沿江上下游不斷搜索徵用船隻。劉琮所面臨的窘境,黃射自然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畢竟這一仗誰都想打贏,黃家能不能翻身,再有一代殊榮,就看此戰,可是臨時搜索過來的船隻當真是有些不夠用。
就連黃射也是蒐羅了一些船隻,對着劉琮的方向,就是在對接鋪設浮橋。
長江江畔一隻只船隻停靠在寬闊的江岸之上,隨後擺放成一條線,隨後用木板把它們連接起來,來往之間都是輔軍,民夫忙碌的聲音。
這個時候,許多人可以看見,在遠處有江東軍的哨騎在觀望着這邊的進展,彷彿下一刻就會衝過來,對着進度相當緩慢的浮橋鋪設工程進行破壞和襲擾。
可是江東軍這邊看到荊州軍船隻不夠用的時候,最終也只是選擇了默默退去。
劉琮對這種情況也只是無奈,只能是擴大搜羅船隻的範圍。與此同時,劉琮只能在長江北岸每日訓練士卒,以求展示出自己的軍威。
“姐夫,事到如今,可有他法”劉琮也是沒有辦法了,本來諸葛亮這邊自己本來亦是不想過多麻煩,畢竟現在諸葛亮還沒有投效自己。
所謂的幫忙,也不過就是看着親戚之間的一點兒情分,過分麻煩,反而是適得其反,容易生出反感之心。
不過劉琮束手無策之後,還是向諸葛亮詢問,對此,諸葛亮只是搖了搖頭,“若是沒有將載着咱們到江夏的樓船遣回烏林港,現在咱們還能盡數上船渡江,亮,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
因爲一艘樓船的造價實在是不菲,是以劉琮便是讓樓船返回烏林港,待到江夏事了,自然有船返回,樓船停放在江夏,又無人照看,最後也只可能平白便宜了江東軍,讓他們發一筆橫財。
若是現在乘坐舟船,向烏林港的張允傳信,讓其押送樓船而來,若是被江東水軍察覺,恐怕直接就是新一輪的大水戰爆發,而且所需時日,一來一回怎麼也是六七天光景。
劉琮嘆道:“難道吾等就只能在此坐觀成敗”
諸葛亮皺了皺眉頭,隨即慢慢的說道:“仲德,恐怕蘇飛和黃射二人危矣”
劉琮心中一驚,“怎會如此,蘇飛,黃射二將,兵馬上萬,又是防守姿態,怎麼也能堅持”
“堅持個十日左右”
諸葛亮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仲德在此逡巡不能前,一則周瑜已經摸清楚了你的動向,二則仲德無過江之法,如此,周瑜可毫無顧忌的攻打對岸。”
諸葛亮捋了捋剛剛蓄起來的鬍鬚,“至於對面能堅持幾日,仲德啊,一則爲新敗之軍,亦無仲德這等整軍的法子,二則對面始終是有兩位頭頭的,周瑜雖然是一向以穩妥爲主,但這種戰機抓住了,豈有不打的理由,而且周瑜一動則必定會雷霆萬鈞。”
“要想守住,難上加難啊”
聽完諸葛亮這樣一分析,劉琮亦是對黃射,蘇飛二將的前景有些不看好了,所謂渡江之事,諸葛亮沒有辦法也是正常的,諸葛亮畢竟也是人,所謂的借東風,續命之術,不過就是杜撰而已。
諸葛亮也是一個人,只不過是一位優秀的戰略家,軍事家,文學家,政治家而已,劉琮拱了拱手,緩緩的退下:“如此,勞煩姐夫了。”
諸葛亮看着劉琮退下去之後,亦是有些嘆息,劉琮,已經算是不錯了,只不過想要成大事,必須要經過挫折和磨礪,哪裏有一帆風順的道理。
劉琮出了軍寨之後,一言不發,在江夏郡地形圖之前,站立了良久,隨即說道:“將王威將軍和甘寧將軍喚來”
不一時,王威和甘寧二將已經到了近前,劉琮問道:“興霸,對於渡江之事,你可有良策”
甘寧搖了搖頭:“除了有大量船隻或者浮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劉琮道:“如此,興霸這邊就暫時接替王威將軍蒐羅戰船的之時,雖然吾知道戰船蒐羅有難度,而且沒有騎兵,兩條腿的效果定然是大打折扣,但興霸亦是不能懈怠,先分出三十艘小船給我,王威將軍吾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