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池是知道這位白老師的,若是此次成行,會晤這位資深媒體人未嘗不是一次深度的交流。
作爲一檔帶着“主播評述”性質的新文欄目,李南池也想知道,這位白老師會給予何種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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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在李南池坐在教室裏、正慣例聽課的一小時之前。
與紅星廠一個紅綠燈之隔“大褲衩”,作爲央視新大樓,旗下大多頻道欄目都已搬遷到這裏。新文專欄的13頻道,同樣如此。
在這棟匯聚天下訊息的大樓內,一間獨立四十多平的大辦公室裏,一個戴着黑邊眼鏡、年過半百的男人坐在辦工作後面,手持着筆,正閱讀着一堆材料。
房間外,一個西裝整齊的年輕人拿着整理完的一份資料,敲門後走到辦公桌前,“白老師,這是昨天的重點事件梳理。”
白言松擡起頭,從年輕人手上接過資料,然後把手邊自己批閱完的文件給順手交了出去。
“放這兒吧,我就看。這份問卷我畫出紅線的地方,你拿去再整合起來。”
“好的,白老師。”年輕人雙手接過,腳步輕輕的退了出去。
白言松將手裏的整理資料放下,揉了揉眉心,疏解一下長時間閱讀的疲憊感。
人到中年,從業以來就全在臺裏浸淫,如今的他,是可以按照一定自己的想法,以訪談和評述的方式,在專屬於自己的新文窗口“新文11”,做有溫度的新文。而“11”這檔欄目,着力點就是從一週的重點大事記中選出具有社會代表性的新文出來播報,對特別有社會影響力的,他還會進行面對面簡談。
但如果在欄目開播之前纔去梳理一週新聞大事記,實在力有不逮。如今這高度信息化的社會,每天小到山村社區、大到地域國家,都有新聞在誕生,光憑一人難以囊括。所以,白言松會讓臺裏爲自己配置的新聞祕書團隊,將每日熱點大事記給整理出來,然後供自己評判擇選。
閉目休息一會後,白言松翻開新聞祕書交上的昨天新文大事記,一打開,第一頁的字眼就是“那兔”。
作爲這個行業裏頂尖的權威媒體人,雖說每天很少刷手機,但出沒在“大褲衩”這棟新聞世界的交匯地,自是知道這個每週五都能準時掀起一頓社會反響的動漫。
何況,不想知道也不成。前些日子軍博館舉辦少年隊員主題日活動,在門口立了一個巨大的那兔充氣娃娃,給每位小朋友還免費分發公仔,自己開車來“大褲衩”上班的路上就能看見。
從第一頁看到最後,白言鬆手中的筆在“那兔”二字上面圈了圈,靜止思考了一會後,拿起前面的電話:“小陳,你去紅星廠聯絡一下,我想對李南池做一個訪談。”
“好的,白老師,我這就去。”
電話那端的祕書小陳擱下電話,起身就往隔壁紅星廠走,他從不擔憂自家老師的採訪請求會被拒絕。
在門口與保安大叔表明來意後,聽到消息、作爲首席外聯的陳婷快速從三層小樓裏出來。
將小陳帶進門、彼此一番溝通,陳婷就說,“我們老闆現在不在,他人在學校,我現在需要打一個電話過去。”
因此,這纔有了上着課的李南池接到這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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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南池而言,接受肯定是接受的,大家都是鄰居,紅星廠初期出現視頻處理難題的時候,還會去央視請教請教。另外,爲了能促進有大領導來紅星廠視察、加大紅星廠在未來審覈口的份量,李南池都立下flag:要積極參加圈內訪談、不斷釋放來自於紅星廠的聲音。
說起來,李南池已經在年前確定下參加三個會,一箇中x口牽頭、一個文l口組織、最後一個在形式上隨意一點,但都是在京的知名導演,屆時在年底關起門坐下來聊一聊。
紅星廠這邊,收到自家老闆的回覆後,陳婷對小陳助理給予了肯定答覆。
小陳一路重回“大褲衩”,來到自家老闆白言松面前說道,“白老師,紅星廠那邊已經確認了,他們說白天時間可能不定,晚上隨時可以。”
“白天時間不定見到李南池本人了嗎”
“沒有,我過去的時候,紅星廠的人說李南池人還在京影上課。”
“上課”伏首於案前的白言松聞言頗爲驚訝的擡頭,隨即又低下頭說,“行,我知道了,晚上我回去想一想問題,這周採訪的人物就定下他吧。採訪時間的話,就定在週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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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晚,紅星廠。
三層小樓之內,李南池見到了這位頗有格調的資深媒體人。
客氣之後,直奔主題。
“白老師,就在這邊採訪如何以前的諸多采訪,都是在這裏完成的。”
白言松打量着笑說,“想更貼近一下紅星廠真實的創作環境,我倒是早有耳聞紅星廠的一號倉庫是著多的創意腦洞的誕生地。”
李南池笑道,“行,那就在一號倉。”
一行人從影視部入口進去,李南池做嚮導,走馬觀花的帶着轉了一圈,其中對於尚未對外公開的遊戲部,只是淺略的一晃而過。
最終,選擇的受訪地定在三層樓的鐵道走廊上。
站在走廊上,可以看到影視部整個兒縱橫交錯的場景:影視部的整體佈局用鋼結構和鋼化玻璃組成,站在三樓斜着看下去,就像一顆顆透明空間懸浮在鋼鐵樹杈之間。行走在鋼鐵走廊之間的影視部員工,各司其職着。有時有員工離開了,就會關掉燈,進了人又會打開,站在高處看有點像星光在閃爍。
李南池和白巖松兩人,一人一張凳子,對面而坐,頭頂的暖色燈光傾灑而下。
跟隨而來的攝影老師調試完設備後,從攝像機後探身說,“兩位老師,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