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逆爭 >第二百零六章 回到主域
    “有膽色。”

    絕央笑着說道:“這個賭約的賭注嘛……呵呵,外物不值得拿來賭,就賭人情如何?你若是可以征服噬湮漠的那個存在,我就欠你一個人情,反之亦然。”

    凌辰心中一喜,絕央的人情,這可抵得上無數的寶物。

    絕央看了凌辰一眼,目光忽然帶着一點冷厲:“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噬湮漠的那個存在很麻煩,一不小心,你可能會死的。”

    凌辰一怔,心裏突然泛起了嘀咕。

    噬湮漠中的存在,說的不會是那個自稱噬湮漠之王的邪異的年輕人吧?

    那個傢伙太古怪了,用肉眼根本無法看見,只能以心識去感受他的存在。而且他的強大難以想象,凌辰根本不是對手。當初在噬湮漠時,凌辰面對那邪異的傢伙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還是靠着出人意料的壯士斷腕才逃得一命。

    如今凌辰再想來,已經可以確定,那個傢伙恐怕並非人類,而是一種類似於靈體的存在。只是他修爲低微,還看不出那人的本體是什麼。

    如果絕央指的是那個傢伙的話,恐怕這個賭約真的是有生命危險的。讓絕央這樣的強者稱之爲麻煩,那得是多大的麻煩?

    凌辰心裏思忖着,忽然聽絕央問道:“你我二人閒聊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

    凌辰回過神來,笑容可掬說道:“前輩,我叫凌辰,凌雲直上的凌,日月星辰的辰。”

    絕央一掀眉毛,好奇道:“是神佑帝國的國師三鹿和元帥曹鶴指名通緝追殺的那個凌辰嗎?”

    凌辰目瞪口呆:“我已經這麼有名氣了嗎?”

    絕央啞然失笑,安慰道:“無妨,你放心,那頭長頸鹿和那隻白鶴都已經死了,不會再有人追殺你了。”

    “啊,爲什麼?”凌辰好奇道。

    絕央笑道:“他們二人都被我殺了。”

    凌辰呆住了。

    絕央解釋道:“左宗權敗於我手之後,向我乞降,願將神佑帝國盡付我手。我本不允,但他再三哀求,我便勉爲其難答應了。只不過我無意接收神佑帝國的皇權,反而還幫他除了內患——三鹿和曹鶴兩人明面上雖然水火不容,暗地裏其實親如兄弟,曹鶴追殺你雖然名爲與三鹿較勁,實則就是爲自己的兄弟報重傷之仇而已。”

    “這兩人裂土分封,根基深厚,實力不可小覷,暗地裏一直謀劃反叛,我便將兩人除去了。”

    凌辰聽的都傻眼了,三鹿和曹鶴本身都是王域一流高手,身邊強者如雲,護衛無數,而且分佈神佑東西兩極,這大哥說殺就殺了,根本沒當回事啊!

    也是,王域十大高手在他手裏死的也很平淡無奇,又有誰能入他法眼呢?

    這時,絕央又說道:“凌辰,我走遍王域,什麼皇帝國王、十大高手,都不過是些土雞瓦狗而已,反倒在離開王域之前與你偶遇,覺得唯有你能入我法眼。”

    凌辰心中大呼“大可不必,我可不想跟您有任何牽連”,臉上卻流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絕央繼續說道:“你修爲低劣,可氣息特異,似乎有一種遠古的洪荒之意。冥冥之中,你得我莫名看重,或許是你我之間存在着某些命運上的因果。”

    “既然有此緣分,我想提醒你一句。”

    “復息道修煉出心識,很難得。但你的心識出問題了,需要儘快解決。否則,你恐怕會因此而亡的。”

    絕央說着,站起身來,看了看凌辰和青曦兩人,笑道:“言盡於此,我也該離開了。”

    “凌辰,有緣再見。”

    說着,絕央緩緩消失,沒有空間的波動,沒有法力痕跡,讓人根本看不出其中虛實。這一手法術如此羚羊掛角,高深莫測,讓青曦忍不住驚呼一聲。

    而凌辰卻沉浸在驚駭中,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絕央,單單靠着感受就已經看出了凌辰的底牌所在。

    凌辰所倚仗的,不過是帝顏丹和諸多太古法術,帝顏丹是太古時期的異寶,太古法術更是源流上古,自然都有一些洪荒氣息。

    好在這些底牌夠硬,絕央若是不用強,也看不出詳細,否則只怕很難再有這把酒言歡的場面。

    最讓凌辰有些驚恐的,是絕央說他的心識可能會導致死亡!

    本來他就已經意識到了心識可能出了問題,絕央的話也算是證實了他的猜想,可他真的沒想到會那麼嚴重。

    看樣子真的需要儘快趕回青雲閣了。

    凌辰心中想着,忽然眼睛一轉,看向一直緊緊盯着他的青曦。

    小妮子沉默旁觀了凌辰和絕央所有的交流,一切交談也盡入耳中,自然已經知道凌辰心識的隱患。

    她雖然很少多言,但聰慧不下於凌辰,瞬間就明白了一切,此時眼中滿是擔憂。

    “放心。”

    凌辰摸摸青曦的一頭秀髮,安慰笑道:“咱們儘快趕回青雲閣就行了,閣主大人一定有辦法的。”

    “嗯!”青曦認真的點點頭。

    晴雨峯山頂,凌辰和青曦會當凌絕頂,身前是一方巨大的鎖鏈,斜插天際,沒入雲霄。

    “這是?玄鐵鎖鏈?”

    青曦看着千丈寬的黑色鎖鏈,有些發傻。

    她當初來到王域時是在趕屍人的操控下,形同傀儡,神志不清,時而昏沉時而清醒,根本沒有看到鏈天宮域道的壯觀景象,此時看着如同巨龍凌空的黑黝黝鐵索,還泛着沉沉的霧氣,只覺得無比壯觀。

    “不是玄鐵,是由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實質化鎖鏈,堅不可摧,刀劍難傷,比玄鐵更堅硬百倍。這不僅是域道,也是規則。”

    凌辰說着,牽起青曦的手,一躍而起,踏上天鏈。

    行走在天鏈上,凌辰刻意不再擡頭去看雲霄之上若隱若現如海市蜃樓般的宮殿,青曦在被叮囑之後也很聽話,只是低着頭牽着手跟隨在後。

    “凌辰,那個絕央……”

    青曦突然開口。

    凌辰手中握着青曦的小手,只覺得觸感溫軟,嫩滑綿柔,正在心猿意馬之間,忽然聽到青曦的聲音,頓時回過神來說道:“在大千城與刑巔各派交戰時,我一路出逃到默道崖,曾在鏡壁之前與絕央有一面之緣。這個人,太可怕了!”

    “他說心中有所感應,日後若是還有再見之日,只怕便是敵人了。”青曦輕聲說道。

    凌辰有些默然:“我真的不想和他爲敵,這樣的絕世人物,任何人被他惦記上,只怕覺都睡不好。不過我的心識預感既然應在他的身上,或許冥冥中真的有天定的宿命吧!我和他,觀念的確不同。”

    青曦不解說道:“其實你和他雖然說法不同,但最後其實是殊途同歸,都是生命對世界、對命運的抗爭啊!”

    “不一樣的。”凌辰搖搖頭:“抗爭也分很多種。我在說的時候用詞是改變,而他的用詞是抵抗。我想改變的是自己的未來,終究只是個人的事。他卻想抵抗宿命,不惜犧牲他人的生命。”

    “這是着重點的不同,他的思想狂飆突進,太過激烈,而且對世間萬物缺乏敬畏,對生死規則有挑釁之心,一旦付諸現實,恐怕會連累着無數生靈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會這麼嚴重?”青曦有些恍然。

    凌辰一聲苦笑:“我出身孤苦,所求者不過是顧好自己,從不在乎他人如何。雖然無情,但也不會干涉他人。而絕央……”

    “這個人是個視世人爲螻蟻的神仙人物,他若想證道求解,一定會不擇手段。如果他的目的需要付出整個釋界都崩潰毀滅的代價,他也不會有絲毫遲疑。”

    凌辰嘆了一聲:“真不想和這樣的人物有任何交集,我就不該走進那間酒樓。”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何況你和他不過是相見一面便又分開,釋界六域何其浩大,你們以後也不一定會再見了。”

    青曦說着,語氣有些疑惑不解:“只是我很好奇,他爲什麼要和你打賭。”

    凌辰搖搖頭:“我也不明白,不過這個人太強大,他的要求我實在不敢拒絕。何況噬湮漠是我們回青雲閣的必經之路,本來就需要經過,因此這個賭也就約定了。”

    “他說噬湮漠中有一個強大的存在。”青曦劃重點。

    凌辰點頭:“是的,我之前獨臂,就是拜那個存在所賜。”說着把當初見到的那個邪異年輕人的模樣和法術手段都詳細的講了一番。

    青曦一針見血的抓住了一個非常敏感的點:“以肉眼不能察覺,只能靠心識去感應?”

    凌辰沉吟着說道:“也不一定,既然可以在心識出現,也一定可以實體化出現,只是要看那個人自己的意願。他若是不想現身與現實中,自然只有心識才能察覺他了。”

    “那麼他的修爲就非常恐怖了,而且他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你的心識中,直到出聲才讓你察覺到他的存在,他的心靈高度和意識之強大也駭人聽聞啊!你之前能在他手中逃出一命,真的太幸運了。”

    “只是……”

    青曦皺着彎彎的秀眉:“逃出一次也就罷了,這一次他再看到你必然不會再掉以輕心,甚至會狠下心報上次讓你逃出之恥。凌辰,你一定要小心啊!”

    “明白。”

    凌辰言簡意賅的答應一聲,指了指前方:“畫地牢到了,我們回到主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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